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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味蕾,我的爱情(62)+番外

温琅“啪”地一声甩下八卦周刊,然后叫住准备躲暴风眼的小丁。

“小丁,去把你家小曹主任给我叫来!”

小丁被温琅强大如暴风女神般的气场给震慑了数秒,然后红着脸跺了跺脚,“温蒂,什么我家的小曹主任,真是的!”

言罢,却飞一般地跑出食肆,朝居委会方向去了。

小曹主任很快几随小丁一起来了,并且当即联系他大学里的学长。

没过多久,小曹主任的学长赶了过来。

当温琅看见拎着公文包,推门而入的叶良韬,不由得感叹,这世界真是太小了。

叶良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微笑,“温小姐,人生何处不相逢。”

温琅点了点头,是啊,何处不相逢。

“原谅我擅自带了朋友来,希望你不介意。”叶良韬让一让身体,卫启明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温琅摇头失笑,“启明,你也来了。”

卫启明看一看温琅的气色,“我不放心你。”

“让你担心了。”温琅将一干人让进客堂间,依次上了茶。

叶良韬并不与温琅多做寒暄,而是拿出录音笔来,“温小姐找我来,有什么打算?”

温琅将八卦周刊翻到登载有她的照片,描写她与她的家人和朋友关系的那一页,“麻烦叶律师看一看,这是否已构成诽谤与侵犯隐私?”

叶良韬取过花花绿绿的八卦周刊,仔细地由头至尾,将温琅所说的那一页看了一遍,然后合上杂志,颌首,“是,这已经构成诽谤与侵犯隐私。温小姐想我怎么做?”

“控告他们诽谤和侵犯隐私,要求他们将所有付印出版的刊物召回销毁,并在各主流媒体发表道歉声明,将所有这期已销售无法召回刊物的收入捐至希望工程。”温琅淡淡说。

卫启明在一旁,有些惊异地发现,那个夜雨里温润的女子,这一刻,浑身上下,散发凛然气息,让人不敢逼视。

她已不是他最初认识的温蒂。

她是温琅。

仿佛一颗小小圆润的砂,被紧紧包裹在痛苦磨难当中,经过艰辛磨砺,终于结成了温润而华光四射的珍珠。

那么勇敢,又那么美丽。

叶良韬深深看了温琅一眼,收起录音笔,与八卦周刊一起收进公文包,“我这就回去起草起诉书,少后拿来给你过目。”

“麻烦你,叶律师。”温琅起身与他握手。

叶良韬轻轻握一握温琅的手。

温琅的手略略丰腴,指关节处有薄茧,并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贵手。

可是——叶良韬微笑,放开温琅的手,可是这是一双温暖勤劳的手,一双男人愿意与之交握,再不放开的手。

而那个将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男人,希望他知道自己是何等幸运!

叶良韬先行离去,小曹主任拉着小丁到角落里,喁喁私语去了,留下卫启明。

他望着温琅,细细凝视,她的眉眼间已没有他初初见她时,那淡而又淡的轻悒,只得温和却坚定的颜色。

呵,他所喜欢的温琅呵,已经一点点褪去了身上青涩羞怯的外衣,从自我封闭的茧里,破茧而出。

他心间柔软酸涩,可是却无比自豪。

这是他所喜欢的人啊。

也许,他永远也不会亲口对她说一句,琅琅我爱你,然而只是这样远远近近地注视着她,看见她幸福,于他,也已经是一种幸福了罢?

“既然你没事,我也放心了。”卫启明站起身来,“我得回学校去了。”

温琅与他并肩走出客堂间,“谢谢你的关心,启明,有空的话,带女朋友一起来吃饭。”

卫启明微笑,没有多说什么,走了。

温琅望着他在弄堂里,渐行渐远的背影,心生浅浅歉意。

小丁和潘,甚至君君,甚至王师母,都看得出启明喜欢自己,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又怎么可能一点点感觉也没有?

只是——她没法回应启明的感情,她也害怕启明有那样一个撒泼耍赖的追求者。

晚些时候,英生知道了她的决定,在电话那头,赞了声,“做得对,琅琅!”

在裴家下堂妇,英氏现任女诉八卦周刊诽谤及侵犯隐私,狗仔又反诉英三公子侵犯新闻自由的官司,一时甚嚣尘上的时候,裴望琛接受了一家男性时尚杂志的访谈。

访谈在裴望琛的办公室里进行,记者是一个笑容爽朗可是眼神犀利的女子,开门见山说,这个访谈是由姜莉竭力推荐,她才来的。

裴望琛闻言,笑一笑,说,“谢谢白记者能拨冗前来。”

女记者有些赞许地点点头,换成旁的人,听见她这样说,多少会有些不悦罢?想不到这位裴三公子竟然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怫然颜色。

女记者做过功课,深知裴三公子是有故事的人,单单从他接手两间公司,将之从摇摇欲坠的状态挽回,并发展壮大到现今持有大量市场份额的现状,不是不艰苦的。

“请问裴先生怎样定义成功?”

“如果成功的代价是健康或者感情,你是否愿意放弃?”

“对你影响最深远的人是谁?”

“对裴先生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事业,家庭,亲情,友情?”

裴望琛十分合作,一一认真回答。

女接着终于抛出重磅问题,“那么,对于你来说,生命里最最重要的女性,有没有出现?”

裴望琛笑起来,他看过这位女记者的所有杂志访谈,无一例外,会考问受访者,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异性有没有出现,是谁,为什么会是她?所以他才拜托姜莉,替他安排这次访谈。

“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异性已经出现过。”

“出现过?”女记者挑起一边眉毛,“裴先生用了过去时,这是否意味着——”

“她是我的前妻。”裴望琛似笑非笑地说道。

女记者难掩诧异地直视裴望琛的眼睛,她这是第一次在访谈里听到受访者说,生命里最重要的女性是前妻。其他人的回答,大同小异的,无非是母亲,祖母,女儿。

但是前妻——这真是史无前例。

“为什么呢?”女记者微微前倾身体,这真是意外收获,她以为裴三公子会很讳言提起前妻的。

“我的前妻是我所遇到过的女性当中,最温柔善良的。”裴望琛望着女记者,视线却穿透了她,遥遥望进过去的岁月里去,“她从小要照顾瘫痪的母亲,从来没有享受过无忧无虑的童年,可是她却没有抱怨过一句;她为人体贴,生活十分简朴,一条地摊货牛仔裤,搭一条大Tee已经可以出街;她待人和蔼,我从来没有听见过她对任何人大呼小叫,家里的家政助理都能和她打成一片……”

裴望琛说到这里,温柔地笑起来,“如果要让我细数她的优点,我可以说上一天一夜。”

“既然你的前妻对你来说这么重要,有这么多优点,你们当初为什么会离婚呢?”女记者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