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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味蕾,我的爱情(13)+番外

他只能倒了一杯酸奶给此君,劝他醒醒酒。

此君酒醒了一些之后,抹了抹脸,苦笑,“望琛,我不怕你笑话,兜兜转这么多年,到得最后,还是发现,在黄脸婆身边最安逸自在。我也不指望她重新接纳我,只要我想着上去坐一坐时,她肯为我添多一副碗筷,任我在沙发上打一会盹……已经不知多开心,多安心。”

那时,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去,去同嫂子,把这些话再说一遍。

可是,他自己呢?

他有没有勇气,对自己承认,这三年来,他从无一日,真正忘记过温琅?

裴望琛的平静,彻底被打破,源于数日后,房产经纪的一个电话。

裴望衬有些意外,房产经纪为什么会打电话上来,他最近并没有打算投资房产。

“事情是这样的,裴先生。”房产经纪有一把好声音,教人愿意拨冗一听,“您在龙庭雅苑的一套独幢别墅,已经空置很久了,这几年一直无人入住。我有一位客人,看中了您的这套别墅,十分心仪,我冒昧打听了您的联系方式,拨电话上来,想问您是否有意出售这套房产?”

龙庭雅苑。

裴望琛沉默了片刻,手中的签字笔转了又转,才轻轻握在手心里,说:“这套别墅,目前在我前妻名下,是否出售,由她全权决定。”

“可是——裴先生……”房产经纪人迟疑了一下,最后利益仍战胜了一切,“裴先生,恕我冒昧,可是这套别墅在物业处,仍登记在您的名下,并未更改所有人。”

裴望琛一愣。

房产经纪似乎也感觉到事情并不似他想象中那样简单,连连告罪,“对不起,裴先生,冒昧打扰您了。如果您的这套房产归属存在争议,我会劝客户另觅吉屋。”

“你留个电话罢,我会与前妻联系,看她是否有意出售。”

挂断电话,裴望琛陷入沉思。

当初离婚,在婚前协议基础上,他给多温琅一套别墅和每年三十万元赡养费。

这笔费用,每年由他的私人帐户直接转帐到温琅的个人帐户上。每年银行寄来的对帐单上,这笔支出都如期转帐,并没有被拒收。

可是,她却没有去办理别墅的过户手续。

裴望琛捏紧了掌心,签字笔的笔盖刺痛他的手心。

那是充满了他们记忆的地方,他本以为她会保留着,不料,她竟然也不要。

随即,裴望琛松开手,是,那里充斥着的,并不是太美好的回忆。

所以,她不要那里。

“劳伦斯,晚上有空吗?有空的话,一起吃饭罢。”他亲自致电叶良韬。

晚上,裴望琛与叶良韬约在一间极有名的私人会所见面。

侍者送上餐点酒水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下,将静谧的私人空间留给客人,并不时时推门探头探脑。

裴望琛替叶良韬倒一杯红酒。

“一九七八年产的罗曼内·康蒂·拉塔西(Domaine de la Romanée-Conti, La Tâche 1978 ),世界顶级红酒,可遇而不可求。”

叶良韬听见酒的年份,不由得眯了眯眼。

裴望琛耸肩,“是,我出生那一年,祖父母在法国酒庄,从朋友处获得,以庆祝我的出生。”

“你怎么舍得打开来给我喝?”叶良韬开玩笑。

裴望琛停了停手,才继续为自己斟酒。

“我不过是找不到其他同好罢了。”

“说得这么可怜?”叶良韬听得发噱,“裴三少难道还缺人相伴?只须登高一呼,应者如云。”

“劳伦斯,你讽刺我。”裴望琛并不生气。

“啊,被你听出来了。”叶良韬也不否认。

“劳伦斯你说,我们认识多久?”裴望琛喝一口酒,问。

“不多不少,三十二年。”

是,自出生已经认识。

在同一间妇幼保健医院出生,只相隔三天,两人母亲在相邻的房间里度过月子,一同抱新生儿在庭院里晒太阳,一起带儿子在儿童区玩耍……一道读书,直至大学。

看,他们熟知对方性格爱好,连彼此几时初吻,几时失恋,又几时失失去童身,都一清二楚。

“啊,三十二年。”裴望琛发出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半个甲子已经过去。”

叶良韬好笑得呷了一口酒,“老友你不是打算找我来一边喝酒一边回忆从头罢?”

裴望琛摇头,“不,我找你来,是因为我今天收到一个电话。”

叶良韬挑眉,等他的下文。

“房产经纪打电话过来,龙庭雅苑的别墅……”裴望琛看看老友脸上淡定颜色,“仍然在我的名下。”

叶良韬放下酒杯,“裴三你想说什么?”

“我把别墅给了琅琅的,可是,她没有去办理过户手续。”裴望琛仰头喝干杯中酒,“劳伦斯,琅琅走了。假使房子在她名下,那么,她早晚会得回来。可是,并不。她不会再回来。”

叶良韬太息,“你决意与她离婚的时候,就该知道,并不是每一个前妻都愿意与前夫纠缠不清的。如果你们之间有个孩子,那么,到底有着血缘的牵绊,做不到彻底断绝往来……”

裴望琛默默替自己注酒。

叶良韬伸手抵住他的手腕,不让他继续倒下去。

“裴三……”

“怎么?”裴望琛一手拄着腮,一手拿起酒杯,轻轻摇晃。

叶良韬犹豫,要不要对老友说。

“看,连你同我,也已经生疏。”裴望琛做愁苦状。

叶良韬一笑,不,不是生疏,只是再不是乳臭未干的孩童,藏不住一点点心事。

“望琛,前几天,我遇见过温琅。”他终于还是说。

第九章

“卫先生很久不来了。”潘一边将绿豆芽的头尾掐去,一边很怅然地说。

小丁很无所谓地“切”了一声,“他来不来都不影响我们的生意,好伐?你的口气那么失落做什么?”

“小丁你太不罗曼蒂克了。”潘甩了甩手指尖上的水,偷空觑了一眼在厨房里研究新菜式的温琅,“你看最近,温蒂明显落落寡欢,都不来同我们说笑。”

小丁翻白眼,“这同我罗曼蒂克不罗曼蒂克有什么关系?老板研究新菜色时一贯废寝忘食不苟言笑,等她成功了,自然恢复正常。你少小题大作……”

潘学李小龙摇手指,“不,我以为是因为我们这里是被帅锅遗忘的角落之故。”

小丁蓦然五指萁张,把水珠弹在潘的脑门上,“你才被被帅锅遗忘呢!你们全家都被帅锅遗忘!”

潘闻言做“内牛满面”状。

顿了顿,小丁回头看一眼在流理台前斟酌食材配料的温琅,压低了声音说,“老板的性格,哪里懂得反抗?所以,那种温温暾暾,有什么事发生不能即刻挡在老板跟前以强硬态度对敌的,统统不合格!”

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小丁竖起手指,“规则一,要视老板为生命中的惟一,而其他异性统统是甲乙丙丁;规则二,对老板好,只对老板好,其他异性皆尘土,拍之打之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