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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谋杀·爱情(5)+番外

我们想得到来寿宴上找冷枫琉,冷家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冷枫琉现在很可能被关在某一间华屋之内。这还是最好的预测。而最坏的是,他已经被送往国外。那么,今天便是白来了。而我,也白白欠了个人情。

“放心,我查过了,没有他的出境记录。”

我偷偷掐他的腰侧,“死小孩,你还藏了什么消息没告诉我?”

“反正有我在,你只要放心地吃与喝就好,”金银侧脸贴一贴我的颊,“我的公主。”

我笑眯眯把他的头推到一臂之外,受不了。金银从小到大都不太亲近人,只喜欢缠住我。婶婶说他一直希望有个妹妹,让他一逞保护欲,偏偏我比他早出生十天,心有不甘之余,便时时弄些个恶作剧出来调适心理。在家人无法纠正其恶行的情形下,长大了他成了一个恶劣的男人。哎呀,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走罢,入席了。”他也没反应,早习惯了我的态度。

“真不想来。好在一玛还没有害喜的反应,不然看见那一桌子菜,早不知呕到哪里去了。”我咋舌。“金银,爸爸和二叔没有办生日派对的意思罢?”

“他们比较聪明,一贯西式自助餐,大家随意。只是你自大学时代起,已经很少再出入家里的宴会了。”金银耸肩。“太过低调,毫无长女自觉。啧啧,伯伯的压力好重。”

“五十步笑百步。”我神色自若,不孝的罪名套不到我头上,俯仰无愧。

“说到五十步吗,Time姐,五十步以外有个大帅哥朝我们,不正确的说,是朝你走来了。”他在我耳边小声说。“九点钟方向。”

我无意转头去看,社交圈里认识我的人虽然不多,但总还有几个。有人来找我不意外,但我希望是那个人,省得我在满屋子一片黑压压里头找人。

不出所料,一张性感英挺冷峻的脸出现在眼前。

“你们怎么混进来的?”他的声音低而有力,但语气颇有一点暴风雨前的宁静感。

我挑眉,不期然地看见金银也挑起眉毛。呵呵,好玩。冷天炀完全不认识金家的金钱、金银,他可能将一玛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清楚了,却偏偏没有查我们的背景。刚愎的人的一大缺点,太过自以为是的自负。

见我不答,他的黑眸里燃起冷冷的火焰,十分有震撼性,可惜,他觅错了对象。这件事里,我们才是苦主呢,尚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

“我何必混进来?”我扬声反问,已经有眼光向我们这里聚集了。

还没等冷天炀驳斥,另一个身形在我们边上立定。

“天炀,爸爸找你呢。”此人正是冷大公子的父亲——冷天烨。

“我要先将这里的不速之客处理了。”冷天炀低声同他兄长交谈。

“不速之客?”冷天烨有点不解地望住我和金银。

我坦然地回视,无畏无惧,金银则笑得向个小狐狸,等着看好戏上演。

“你——”冷大先生由迟疑而肯定。“你是金钱,他是金银。”

我们分别同他握手。

“我刚才还看到令尊和一位小姐在一起。”

“是,家父今日和一位故人之女前来,我和小弟则代表二叔一家。只是因为冷二先生不认识我们,所以——”

“哦,怪不得。天炀三年前才回国,那时候你们这两个鬼灵精,似乎早已经人间蒸发。今天怎么这样赏脸啊,双双联袂出席?”他转向冷天炀,“你不认识他们罢?为你介绍一下,金钱,金大先生的女公子;金银,金二先生的公子。你们年纪相仿,以后要多往来才是。”

“一定。”我和金银从善如流,口气谦和,应付老人家嘛。

“好了,先别站在这里了,赶快入席,散席后你们年轻人再聊。天炀,走罢。”冷天烨示意冷天炀随他走。

“那么,二位,稍后见了。”冷天炀倒也干脆,留下一个待会和你算帐的眼神,走了。

我和金银入席,坐在一玛左右,替她布菜挡酒,照顾有加。

“金老,另千金同侄儿,很友爱朋友,真正体贴。”席间有人和爸爸交谈,“不象我女儿,唉——哪肯陪我这老人家出来应酬。”

爸爸睨我一眼,笑道:“她也一样,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她正好想见个朋友,所以才拨冗前来给冷老贺寿。”

那边厢,冷老爷子出来致谢,并宣布正式将公司交给两个儿子,自己退休颐养天年去了。

然后冷天烨上台去致辞,整个过程,都没人提起冷枫琉,实在很奇怪,就算他失宠遭禁,也不用这样噤口不提罢?

我和金银交换一个眼神,借口上洗手间,溜出来到花园里透气兼且聊天。

“如何?”我征求意见。

“冷大先生如果不是太会作戏,就是真的并不知道一玛的身份。一玛和他面对面数分钟,他似乎没有认出她来。按理,他们调查了一玛,不应该不晓得她的长相。”

“所以?”

“所以,冷大先生可能都不知道儿子的近况,事情由冷二一手导演。”

“理由呢?”我怀疑。“他和冷枫琉同龄,不会古板到无法接受一玛的出身罢?”

“据我了解,他少时留学英国,读的是最古老严谨的公学,阶级观念森严。”

我失笑,简直荒谬,但转而一想,却也可以理解冷天炀的疑虑。

算了,一玛也不执着于要和冷枫琉纠缠,她只是要一个公平,一个亲耳听见“结束了”这句话的结局。也是一个痴女。

“我可以安排你们见枫琉。”冷天炀突然从暗处走了出来。

我压下淡淡惊诧,以我的警觉性,没有觉察他的靠近,情有可原;但是以金银的身手,他绝不应该也没有察觉。这个人,不是简单对手,我升起了这样的戒备。

“你的条件。”我不笨,没有白吃的午餐不是吗?

“从此以后,唐一玛不可以出现在枫琉的视线里。”

“我只能保证,如果一玛证实了分手的意愿出自令侄本人,她便不会再同他有任何瓜葛。然,不过就这样大小的世界,除非死亡,否则很难有不碰面的一天,是以,这样的要求,十分不理智,太过强人所难。”我轻声说,不想惊扰了花园里可能有的其他人。

“好,只要她肯分手,不再与枫琉往来。”他痛快地答应,巴不得快点摆脱一玛,似视她为一颗毒瘤,越快割除越好。

“最后一个问题。”我不想一玛不明不白就出局,一定要替她问个明白。“为什么不能接受她?”

“太多人认识谋杀时间的唐一玛,连我都耳闻她的事迹。冷家不能让这样一个人进门,更不要提她之前的经历了。”

我叹息。“冷天炀,我想你永远也不知道你们错过了什么。一个完美主义者,永远也不会明白有缺憾才是生活。倘使时间倒流,我希望我从来没有批准过冷枫琉的会员资格。他糟蹋了一玛。或者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但袖手旁观的默许,等同于助纣为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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