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金钱·谋杀·爱情(31)+番外

“但不可爱。”我接口。一个说话总绵里藏针的女人,能可爱到哪里去?我自知很难还原成那个水晶般清澈无暇的女子,亦,无意为之。

“谁说的?这样的Money有别样风情,可是依旧可爱得不得了,很想咬上一口。”他毫不吝于说出溢美之辞。

我笑,主动握住他的手。“拉斐尔,你受了伤,家族生意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他的灰眸里浮现狡黠光亮。“你说怎么办?我伤得这么重,肯定瞒不了他们,他们冲动之下,要来报仇我也没办法。”

“你就放心让他们陷入群龙无首、一团混乱的情况吗?”我也笑嘻嘻地继续我的问题。游戏,就是要两个人都参与才玩得起来,一个人唱独角戏有什么意思?

“不放心又有什么办法?此次出门,我又怎么料得到会挨子弹?医生嘱咐我要静养,避免过度劳累,以免留下后遗症。”

“不如,找个人全权代理你一段时间如何?”我挑眉问。

“你有合适的人选推荐吗?”他反手包住我的手,将我轻轻拉至他胸前,也不管自己胸口的伤,脸上表情严肃,语气认真,浑看不出半点玩笑。

“我,你认为如何?反正你那些手下没几个不认识我。当年我在你书房里听你开会听到边打瞌睡边流口水的样子他们想必一定记忆犹新。”小心地伏在他的胸前,避免压到他的伤口。

拉斐尔蹙眉考虑了几秒,仿佛认真在衡量我行不行,然后,他叹息一声。“把全意大利最庞大家族的掌控权交到一位女士手里,这大抵是有史以来最惊天动地惊世骇俗的决定了。请你小心使用,等我痊愈时候希望不会有人揭竿而起要推翻我。”

他说的似模似样,我听的津津有味。

拉斐尔环住我,然后摘下左手小指上的尾戒。

“给我你的手,殿下。”

我乖乖伸手给他。他拿着尾戒,从我的大拇指试起,食指、中指,跳过了无名指后套进了小指,全部都不合适。最终,他将银质指环套在了我左手的无名指上,不大不小,尺寸刚刚好,简直似为了我定制的一般。

他见了,薄唇泛开一个微笑,执着我的左手在戴了银戒的无名指上烙下一吻。

“这是麦克格雷家族数世纪以来由族长保有的印玺,是权力的象征,上面刻有家族的徽章。戴上了它,你就正式代表了我,可以号令整个意大利黑帮,甚至可以动用海外力量。全欧、美的黑帮势力都要卖你几分颜面。”

我凝视他的眼。他怎可以这样信任我,什么也不问地信任了我?他吻我手指的举动,不知为何竟隐隐有种交付了生命与忠诚的决绝。他怎么可以?

“为什么?”而我,竟问了。

“因为你是Money,因为八年来你从未向任何人提过关于你在意大利的只言片语,因为你坚强聪明美丽,因为——我爱你。”他,竟也回答了。

我微笑。此时此刻,我终于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逃。因为下意识里我知道如果再不逃走,我终究将会落入他编织的情网。可惜,逃开了八年,却仍逃不开他的爱。只是这一回,心甘情愿落入他的情网的我,经过了死神逼视后,终于决定面对自己的心,决定不再逃了而已。

“答应我,别玩得太疯,我老了,心脏承受不了太强烈的刺激。”他十分郑重地叮咛、嘱托。

我轻轻笑了起来,“两鬓可怜青,只为相思老。拉斐尔,你现在才来烦恼这些个问题,已然迟了。”

闻言,他也浅笑,笑声和着我的,在这间豪华的病房里,荡漾开去。

第九章

等拉斐尔出院了,我回公司向父亲销假,父亲围住我转了三圈。

“没有清减,反倒似又胖了。”

“真的?”我摸摸脸颊,真的呢。想一想,也是理所当然。放下手边一切工作、娱乐,全身心投入对病人的照顾,却也只不过是削个水果倒杯水喂个饭这样的事,其余工作一概有专人负责,我比之少奶奶差不了多少。三餐定时,睡眠充足,除开最初需要观察的三天,我都睡得极塌实。是因着放心了的缘故罢。

“你那位朋友——”父亲斟字酌句。“伤势可有起色?”

“已经稳定,伤口已经愈合,正在遵从医嘱进行理疗,做复健。不过短时期内左臂肯定不能象受伤前一样灵活自如。医生建议他游泳。”

“按理,我应该去探望,并且谢谢他舍身替你捱了一枪。”父亲拥住我坐进沙发里。“可是,一想到他就是那个任意扣留你在异国他乡几近半年之久的人,我便很难心平气和地面对他。”

我此时此刻的惊讶绝不比知道查尔斯竟然深爱卡米拉那个结过婚有好几个孩子丑得一塌糊涂的老女人时候少。父亲,竟然始终都是知情的,他从来没有问过我八年前我失踪的五个月里发生过什么,我亦从来不曾向人提及过。可是,他知道。

父亲看出我的愕然,拉起我的手。“小银知道,是因为他有特殊的消息渠道;我知道,是因为我放心不下,找人调查了。可是那人回我,有庞大的势力阻止他继续追查你在意大利失踪期间发生的事。你爸爸我是生意人,别的没有,精明的头脑敏锐的洞察力,还是有一点的。将前因后果融会贯通,便不难将事实真相猜出个七、八分。何况,以他那样的人,不会出手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他并非良善之辈,不是吗?”

“对不起,爸爸,当年的事让你担心了。”这是迟了八年的道歉,向一个操心子女的老父。

“往事已矣,我更关心的是现在。他来,只怕不仅仅是为了生意罢?”

我点头。拉斐尔的决心那么明显,我不能说不是。

“你可下定了决心么?”父亲指指我手上的银戒。“这个位置,是天主教徒的婚戒才对。”

我动了动嘴唇,恍然忆起曼托萨看见我戴着这枚戒指时目瞪口呆的震惊表情。

“你、你……他、他……我、我……”他指着我的手,复又指向躺在病榻上好整以暇看着他的拉斐尔,张口结舌了起来。最后,他做了几个深呼吸,问拉斐尔。“你决定了?你知道规矩的。”

“是,我决定了。我知道规矩。”拉斐尔这样答他。

然后,一贯豪迈的曼托萨在拉斐尔杀人的眼光注视下狠狠拥抱了我,象要把我挤成肉饼,迭声说“我亲爱的这真是太好了!”、“圣母玛利亚保佑你好运!”云云。

这时,经由父亲的提醒,我才蓦然省悟,这枚戒指,不只是权力的象征,戴在这个位置,亦代表了婚姻的许诺。我的脸“轰”一下烫热了起来。天哪!枉我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竟然连这么明显的暗示都没看出来。传将出去,要笑倒多少平日被我噎得哑口无言的人?为什么,对住拉斐尔,我总会犯些个平常绝不会犯的错呢?无解。

父亲见我一副深思表情,花白眉毛下的眼里闪过笑意,拍了拍我的手背。

上一篇:谍海丽人 下一篇:风神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