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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之恋心(3)

“东少,抱歉小的没有注意到您。”任七冷声说,空气里一时竟似寒霜遍布。

“二爷,你的总管,实在是无趣又歹毒。”一身白衣的东朕抱怨。“损人不带一个脏字兼且不动声色。”

任七当他发神经,只向黑衣人请示。

“这位宓小姐可还合您的意?”

“她倒真是奇特,二爷,您说是不是?她最初的两笑,颇耐人寻味。”东朕抢着发言。“真令人费解。她毫究竟看见什么,笑得那么奇异?”

“任七,你怎么看?”任海啸低沉浑厚的嗓音有着无形的肃杀威严。

“虽然她来历有些不明,但身手极好,并且……”

“并且怎样?”海啸皱眉,不喜欢他的迟疑。

“小少爷看起来对宓小姐没什么敌意,她讲话的时候,小少爷一直很注意在听,并且在短时间内就接纳她。”

“我认为她不是太会作戏,完全假装不知道海燃园是什么地方,就是太过孤漏,根本不晓得自己进入什么样的人家。”东朕微撇线条优美的唇,他习惯同任七唱反调。“看上去更象是前者。”

任海啸的锐眼瞥向任七。

“这……东少的话不无道理。毕竟想籍机混进来的,也大有人在。”

任海啸沉吟半晌,似作出了决定。

“就用她了。把她安排在英一房间隔壁,然后带她熟悉一下环境,顺便告诉她任家的规矩。月薪比照前任。”他优雅地转身,“去查查她的底细。如果真有问题,你知道怎么办。”

“是。”任七没有任何异议地衔命而去

“二爷,你可真狠。信不过她,干脆现在就让她离开。何必留下她,给英一喜欢她的机会,日后徒惹麻烦。”东朕睇着昂藏森冷的男人,不赞同地摇头。

任海啸望着监视器里玩得正开心的英一,冷硬的眼里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令英一一展笑容。”

“但日后……”

“我会替英一再找更好的。”

东朕再次摇头。“英一可知道你冷酷无情的一面?”

任海啸没有回答,只是负手踱出秘室。东朕挑眉耸肩,跟在他身后,也走出去。

心罗捧着一本布宁散文集,坐在阳台的摇椅上,一边看书,一边淡淡回想。她已经住在海燃园近一个月了。任英一不是难以相处的孩子,他身上没有豪门子弟的骄纵任性。读的虽是贵族学校,倒也没有沾染任何娇奢恶习,十分难得。英一只是比较沉默,不够活跃罢了。

任七十分仔细地向她讲述了任家的规矩,包括不得无假外出,不得擅自带陌生人进园,按时作息,海燃园的几处重地未经许可不得擅入等。

心罗自知不会违反,好奇心也不会泛滥到非要一探究竟的地步。

但不包括英一的父亲,海燃园的主人,这个她至今也未有幸见上一面的主人。在英一口中,是忙碌而严厉的父亲,不会宠溺儿子。可是,据她观察,只要英一想拥有的,不久后都会在游戏间里发现。

所有人都不会同她谈论二爷,她只能从日常交谈得知“二爷”不是难相与的人。但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有隐约的不确定,是她的直觉罢。这个一直没与她正面接触过的男人,是极特殊的人。

三月的风,吹在身上不见得多暖,却远远送来一阵阵呼喝声。心罗侧耳细听,然后眯起眼。这是一种她所熟悉的声音,是双方交手时,将对手击败的一刹那发自灵魂深处的欢喝。这声音,来自畅翠居后的道场。

任七曾同她说,如果有兴趣,白天英一去学校时,她可以去道场,那边有健身器械。心罗放下书,站起身,向不远处的道场望去。英一还没放学,她看书看得也有点倦,不如,去活动一下罢。

她返回房间,换上运动衣,下楼。看见管家任全,心罗向他点了点头。

“全叔,我去后面道场活动一下。”

全叔听了,笑眯了眼。

“那些大男人见了你,只怕全都无心练功。”

“不会的。心浮气躁定力不足是习武者的大忌,他们不会因为一个保姆就分神。如果我美丽妖娆绝艳则又另当别论,您说是不是?”

“小七也真是,替你单独辟一间健身房就好。为什么让你去同那一群鲁男子混在一起?”全叔嘟哝。“心罗,去健身是好事,不过千万莫同他们过招,摔伤了可不好。”

“谢谢全叔,我知道了。”

“别练太久,就要吃饭了。”全叔犹不忘在她身后交代。

心罗笑。全叔是老好人,象唠叨的父亲一样,虽然有时候有点罗嗦,却不讨厌。

走进道场,心罗发现这是正式的场馆。只是主人显然没有考虑会有女性出入使用,所以整间道场竟只有一个开放的更衣室。正在她犹豫要不要穿过这片更衣柜,踏进里面那片纯男性世界时,一个男人穿着白色唐衫走出来。

拿着一块大毛巾拭汗的男人,感觉到前方有人,将手里的毛巾放下,抬头。

“宓小姐。”虽然他极力压抑,仍能听出他的诧异。

“你好。”心罗记得他,他们曾在大书房里交过手,虽只是短短五分钟,已经让她印象深刻。

“云深,你在磨蹭什么?!”另一个火暴声音由远而近,在瞥见心罗后,也愣了一下,立刻压低声音问:“呃……她怎会在这里?”

“云浪,不得无礼。宓小姐是小少爷的保姆。”

“啊!就是她?她就是自你手下全身而退的宓心罗?!”云浪简直难以置信。“你竟然没有在五分钟内拿到有效?”

心罗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

“我没有全身而退。是他手下留情。”

“我不信。东少说他至少用了八成实力。”云浪摇头。

心罗知道当日那一场比试除了任七在场观战外,一定还有其他人在别处注视着。但由旁人口中证实,仍使她感到淡淡不自在。

“看得出来宓小姐已经疏于练习经年。所以,可以全身而退,是你的实力。”云深看了眼她身上的运动衣。“宓小姐来活动?”

“是,任总管说我可以来道场。”

“那太好了!”未等云深反应,云浪已先行开口。“我很希望领教宓小姐的功夫。”

心罗摇头,直觉认为不妥。“我只是来稍微运动一下,不方便同你们进行激烈格斗。”

“宓小姐说的没错。”又一个冷冷男声插进来。“云浪,还不快去练习?云深,你该去换班了。宓小姐,请随我来。”

“是。”云深、云浪立刻乖乖各忙各的去。

心罗跟在大冰块身后,记得他是当日进园时开车接她的沉默男子。

“宓小姐,是否需要为你准备一套唐衫?”

“无妨,我穿运动衣就好。”心罗在心里补充,下一次她会在花园跑步,那样她会比较自在。“还未请教贵姓?”

“云泽。”

有够言简意赅。心罗耸肩,看来他不是顶欢迎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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