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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AT同人)寂灭(60)

2005年1月20日,手冢国光在悉尼参加澳大利亚网球公开赛,迹部景吾在代官山豪华的别墅出席鹰取重工董事长——鹰取五郎的生日宴会。

鹰取集团,与三菱重工齐名的家族企业。其股票通过迹部财团运作上市,位列VIP客户名录。

舍弃偏爱的Gucci,身着Boss线条简洁利落的西装,灰紫色头发的青年仍然占尽风光。他只是端着一杯香槟站在角落,轻易就把在场名门淑女的目光汇聚到了自己身上。

不耐烦写在海水般湛蓝的眼眸里,借着啜饮香槟的机会动了动嘴唇,低声骂了一句希腊语。剥除华美靓丽的外衣,伪善就像骷髅标本突出的肋骨,历历分明。

迹部隆义离开人群朝他走来。自手冢国光事件后,财团总裁与继承人的关系与过去相比明显紧张,即便一年一度的家族聚会,两人亦不多作交谈。

在儿子面前停下脚步,他没有忽略那张俊美面孔一闪而逝的厌恶。迹部隆义无动于衷,冷冷吩咐:“景吾,鹰取叔叔的掌上明珠绫子小姐就在那里,去打个招呼。”

抬眸,朝父亲示意的方向瞥了一眼:艳光四射的美女顾盼生姿频频放电,身边围绕的裙下之臣似乎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大小姐掩住嘴笑得花枝乱颤。

轻薄的真丝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他敢打赌那条灰色的裙子底下她什么都没有穿。放荡尤物,他不感兴趣。

“这种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扔下不屑,迹部景吾一口拒绝父亲的提议。

迹部隆义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姓鹰取的女人,就只有她。”

淡淡挑眉,他似笑非笑打量父亲表情严肃的脸,声音华丽上挑。“父亲,我的妥协不包括放弃国光,啊嗯?”

对他的忤逆,迹部隆义仿佛早在意料之中,并未动怒。他喝了一口香槟,随口提起不久前的车祸。“有一份报告警视厅长直接送到我手中,法拉利在撞车之前,爆胎了。”

海蓝色瞳孔猛然收缩,直视透露惊天隐秘的男人,他的情绪出现了波动。“您说什么?我的法拉利爆胎在前?”

“确切地说,酸腐蚀了轮胎结构。那辆车迟早会出事。”迹部隆义面无表情说出结论:“有人往你的车胎里充入了氯仿。”

大脑接收到的讯息太过震撼,迹部景吾来不及缓解强烈的冲击,声音无法稳定:“这是——谋杀?”倘若被掩盖的真相诚如父亲所说,那么他同样参与到对穴户亮的间接谋杀中。

不,亮是代替我死了。他纠正自己的想法,点燃仇恨火苗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风度翩翩的男人,“爸爸,谁是主使人?”

迹部隆义的视线已从他身上移开,转向站在楼梯上面对来宾举杯敬酒的鹰取五郎。这是一个有着阴鸷目光的男人,身材不高但威严十足,远远的仍能感觉到他带来的压迫感。

“景吾,和我一起过去,向鹰取叔叔道贺。”迈出一步,回过头对他说道:“不管你相信与否,我没做过伤害手冢国光的事。”

衣香鬓影歌舞升平,迹部景吾却分明看见暗潮涌动。踏出去每一步,距离漩涡中心愈近一分。昂起头,艳丽灰紫跳脱张扬,嘴角勾起挑衅微笑,他步上属于自己的战场。

华丽开场,一如过去许多年里那个睥睨天下的少年。

2005年2月14日,东京。

夜晚十点,向日岳人从街上捡了一个男人回家。不能算完全陌生,但也说不上有多熟悉。彼此所在的球队几度交手,只是他一直代表冰帝,而他则分别代表过圣鲁道夫和青春学园。

有着美丽五官,喜欢用纤长手指缠绕前额头发的男人,名叫观月初。

负责接送岳人的车差一点撞倒闯红灯的路人,司机骂骂咧咧亮起车头灯,向日岳人看清楚失魂落魄的容颜。

想也不想推开车门,岳人走到他面前大声招呼:“好久不见,观月君。”

人偶娃娃般精致的脸丧失表情,眼神茫然,对他的问候不理不睬。他本想转身,迟疑两秒钟后展开灿烂笑颜,邀请他去自己家喝茶。

情人节,寂寞令人失常。

温暖红茶似乎让观月回到了人间,优雅地放下瓷杯,习惯性卷起一缕乌黑的头发。噙着挑剔将岳人的客厅细细打量一番,轻轻哼道:“乱成这样,被你的FANS知道,她们会哭的。”

红发青年仰起清秀小脸,不爽地回敬:“观月初,我怎么样用不着你来评价。”

他的目光转回来,漂亮的脸神情古怪,像是受伤的小兽发现同病相怜的伙伴,混合几许幸灾乐祸的同情。“你,是不是和我一样被天才抛弃了?”

不二周助,留下“我希望你能幸福”字条一张,一声不吭从隔壁搬走,自他生活中消失。他追逐天才的背影,用了五年时间证明自己是可笑的傻瓜。

乍然听到“天才”二字,向日岳人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忍足侑士刚离开的几天,他用超负荷工作量麻痹自己,最后被送进医院打点滴。岳人又一次在白色病房惊醒,掌心少了忍足的温度。

他咬住被角失声痛哭,一边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为忍足侑士难过。

2005年2月14日,维也纳。

下午一点,凤长太郎打电话给唱片公司老板Cluze,只是他一直代表冰帝,通知他下月14日自己想发行一首钢琴单曲。

说到曲名,温和的声音略略停顿:“命名为。”似水柔情仅此一瞬,“我以后不再弹钢琴,包括音乐会。”

“Chotarch,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不会开玩笑。”凤转动左手无名指端的戒子,“我以后不再弹钢琴,淡银色指环内壁刻着Ryoh Shishido,他深爱着的名字。“我只弹给他听。”

那个人,已不在人世。

放下话筒抬起手指,银白头发的青年虔诚亲吻婚戒。3月14日白色情人节,亮,你会不会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

2005年,2月14日,科隆。

下午两点,忍足侑士在教堂前驻足,含笑看着不远处相拥热吻的情侣——两个男人,看外表已近中年,仍保有年轻人的激情。

敢到上帝的地盘挑衅,勇气可嘉。斯文俊美的青年摸了摸下巴,笑容含义不明。

一双手臂环上他颈项,将他的视线硬生生转向自己,金发美女嘟起性感嘴唇撒娇:“Yushi, I wanna a kiss.”

推推眼镜,放下手的同时揽住女人的腰,他低下头给她火热的法式舌吻。魅惑嗓音,像正承受欲望煎熬:“A kiss is enough?”

镜片后的眼神,漠然、冷静,欠奉热情。

与日本、欧洲相比,纽约的情人节最晚才到。迹部景吾一身休闲装扮出现在布鲁克林区,为财团赞助的儿童网球训练中心重新开业剪彩。

中心负责人陪同迹部参观修缮一新的室内网球场,望着场上认真做挥拍练习的孩子们,这个高贵傲慢的年轻人难得展露了真诚的笑容。他甚至走进场地内,向初学者示范了几个高难度的发球,引来一片崇拜的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