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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娇靥/妻色氤氲(87)+番外

脚步加快,终于到了贺勘所说的银铺。

掌柜和伙计一直等着,见两人一前一后进来,便都迎了上来。

“公子来了?”

贺勘定的礼物是一块玉锁,质地相当不错,往灯下一放,便是莹润的光芒,细腻柔和。他只看了一眼,便交由掌柜的装入礼盒内。

这间铺子比不得洛州府那些大的银楼,却是红河县最好的,经营的都是些金银首饰,玉器珍玩。

之前,孟元元也来过这儿,陪着卓家的舅母。卓家家底一般,但是那位舅母是十分的喜欢各种首饰,尤爱珊瑚。是以,铺子里来了新鲜的珊瑚饰品,掌柜便会派伙计去告知卓家。

正想着在卓家时的那些零碎儿事,她看见伙计端的托盘上,便有一只红珊瑚簪子。

掌柜似乎也认出了她,点头算是招呼:“今儿才来的,还没来得及去卓家说。”

孟元元笑笑,没说什么。卓家的事,与她无关。

倒是贺勘看了过来,伸手从托盘上拿起那根簪子,指间转着:“这是东海的火珊瑚?”

“公子好眼力,”掌柜忙点头,往人走近一些,“的确是出自东海的上好火珊瑚,这样大的一块,实属难得。”

掌柜口中的大块,其实也就簪头那一处,截了一段珊瑚枝镶嵌,红艳无比,下坠着一串水晶珠。簪身由金子打造,这样完全的看着,很像是一只昂首的凤凰。

“元娘,你觉得怎么样?”贺勘将簪子往孟元元面前一送。

孟元元看了看,确定的点头:“是东海的,没错。”

要说贺勘学什么都很快,记得在贺家时,她只是与他说了一次如何分辨珊瑚,想不到如今他只需看一看便能辨认。

“那,”贺勘语气稍顿了顿,好看的手托着那枚簪子,“你觉得簪子可还好看?”

这时,一旁的掌柜看出了什么,忙笑着道:“娘子带上定然好看,公子不若帮着簪上看一看。”

贺勘看着手心的珊瑚簪子,淡淡道声:“倒也可以。”

到这里,孟元元明白过来,贺勘并不是问她簪头的珊瑚产自哪儿:“不用。”

“就试试看下。”贺勘说着,迈了两步走到她的面前。

两人相对而站,之间仅有半步之隔,他抬起左手,落在她的脸侧轻托住,随后右臂跟着抬高,手指间捏着那根簪子,想去簪进她的发间。

右臂的伤未好,他抬高起来有些费力。

孟元元的脸颊贴在他的半面手掌,左耳清晰的钻进坠珠的轻响,他的靠近,呼吸落在额头,扫着碎发轻轻拂动。感受到他右手的力道,那枚簪子便进去了发间。

贺勘低头,见着女子娇美的面容,因为他簪得珊瑚钗而更甜几分艳丽。

“娘子戴上当真适合。”掌柜的生了一张好嘴皮子,三寸舌一卷,说出的都是别人爱听的。更是从伙计手里接过铜镜,往贺勘手里一送。

送镜子也是有讲究的,掌柜惯会看人下菜碟,知道面前男子是想讨女子欢心,尽管还有些别扭。但是经营这么些年,他自认不会看错。

贺勘手里端上铜镜,对着照上面前的孟元元:“元娘,你看看。”

圆圆的铜镜里,映照出女子清灵的眉眼,巴掌大的脸儿,正是最好的年华。一头乌黑的发挽成简单的发髻,左侧的发中,一枚艳丽的珊瑚簪子,簪头坠下一串坠珠,美轮美奂。

孟元元抿抿唇,盯着镜中自己的映像,抬起左手扶上那簪子,便想将其取下。

下一刻,贺勘的右手过来,覆在她的手上:“别拆了,好看,戴着罢。”

可能因为动作太快,他的手臂伤口扯了一下,带着一张俊脸微微扭曲,嘴里轻抽了口气。

“公子说得对,”掌柜适时开口,有眼色的接回铜镜,“这簪子只来了这么一只,两位都明白,这珊瑚是珍贵物什,一点点的便是独一无二。”

这话倒是真的,珊瑚生长缓慢,采集更是不易,更何况颜色如此红艳的。

贺勘瞅着孟元元的发间,遂道了声:“买下罢。”

“好嘞。”掌柜欢喜的应下,还不忘在奉承两句,夫妻真是恩爱。

孟元元看了眼贺勘,手慢慢从他指尖滑出来,低下头退开一些:“那便,回去给淑慧罢。”

又是她的一声拒绝。

贺勘的视线从那枚簪子落到女子脸上,略有无奈:“你总想着她,她现在才多大?戴不得簪子的。”

女儿家的,得是到了十五岁及笄礼,那日才能正式结发戴簪,也是告知别人,女子已经长成,可以议亲嫁人了。

银铺伙计装好了玉锁,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红漆木盒子。

贺勘收了盒子,出了铺子。

后脚,孟元元犹豫了一瞬,也跟着走了出去。

今日去周家,贺勘已经提前让人将礼物送了过去,如今只带着这枚玉锁前去,倒也显得轻快。

他不时会看去孟元元的发间,总觉得那枚簪子越看越顺眼。

孟元元心中有着复杂,耳边垂下的珠串,压得有些重。

“林场那边,衙门会过去登记,重新做一遍数目,”贺勘开口,说起今日自己做了什么,“周主簿会出面,调和秦家的事。”

他声音不紧不慢,余光看着身旁落后半步的女子。

闻言,孟元元抬头,看到男人半张疏淡的脸庞:“周主簿?”

就是今日去吃酒的周家家主,贺勘那位同窗的父亲。难怪,他备了一份这样的满月礼。周主簿在衙门当值,红河县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来出面作证,秦家人当然无话可说。

贺勘点头:“届时,秦家的一些事情,需要你跟周主簿说明。”

孟元元应下,这些是自然的,原本回来这趟就是将这些乱事儿处理干净。

“秦升大概会有牢狱之灾,是他咎由自取,我不打算放他一马,”贺勘继续道,平静的看着前方的路,“有时候就得让那些人看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孟元元脚步稍顿,看着男人挺直的后背。心道,秦升是被贺勘拿着开了刀,以此来警示秦家族里其他人。

“接下来呢?”她跟上他,轻盈的裙裾扫过鞋面。

既然秦家的事这么快办妥,也就是说离开红河县也不会太久了。而她自己的事,是不是也应该开始打算了?

“接下来,”贺勘侧过脸来,“就是你的那张抵债契书。”

他喜欢事情一件件有打算的来,而且事情在自己的控制中,就像下棋一样。

当然,不是所有事情都像下棋那般,比如眼前的她。

周家在红河县算是大户,家中长子周尚便是贺勘的同窗,同时也在县衙当值。关于秦升那张买卖杉木的记录公文,便是周尚给的线索,是以贺勘也算是借着孩子满月酒前来感谢。

两人到了时,天已经黑下来,远远地就看见周家大门顶上高挂的灯笼。

大门前更是热闹,来吃酒的人真不少,那管事笑僵了自己的脸,里外忙碌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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