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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娇靥/妻色氤氲(86)+番外

过晌的时候,孟元元去了前街刘四婶儿家。

刘四婶是个寡妇,男人几年前去了,剩下她和儿子相依为命。所以很是看不惯那些欺负女人的行径,也是因此总很照顾孟元元。

好在现在儿子刘则已经长大,在茶庄里做伙计,东家见人勤快懂事,很是重用。

刘四婶泡了茶,端上桌来:“是则儿的东家给的,元娘也喝喝看。”

“婶子莫要忙活。”孟元元站起身,接过茶壶。

“我看秦升倒不像是装病,八成是真怕了。”刘四婶坐下,手里顺着摆下两个茶碗,“为老不尊的,竟做出这等事,也是活该。要我说,就得让二郎早回来,收拾了他们才会老实。”

红河县就这么点儿大,昨晚秦家祠堂的事,今儿一天传了个遍。

孟元元提着茶壶倒水,食指点在壶盖上:“林场的那片树是有数目的,公公以前账本记得清楚,更别说衙门里了。”

卖掉一棵树,便会上缴相应的税银。秦升这事儿,铁定是要吃官司的,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能他自己也没想过贺勘会再回来,还去了林场。

经此一事,恐怕秦家人再不敢打什么吞家产的主意。而且贺勘更是没沾染上一点儿不是,让人找不出丝毫错处,才仅仅用了一日功夫。

刘四婶称是,嘴里不解恨的骂了好几声:“还有秦尤,别把他忘了。我总觉得他抵你的那张契书,是个隐患。”

“现在就是找不到人。”孟元元回了句。

“这个孽障。”刘四婶叹了两声,随后抬手捶着自己的腿。

孟元元抿了口茶,看去桌对面的妇人:“婶子腿疼,刘则不在家,我搬过来照顾你两日罢。”

思来想去,不能与贺勘同间房。

“这说什么呢?”刘四婶笑道,眼角叠起皱纹,“搬我这儿,你家二郎能让?”

孟元元只能跟着笑笑,贸然搬来刘四婶这儿,也的确不妥。只是如今,根本不晓得怎么去面对贺勘。

这时,院子里的狗叫了两声,有人在外叩响了大门的门环。

刘四婶从正间出来,走过去开了门,见到立在门外的青年:“二郎来了?”

院门外,站着的正是贺勘,他欠腰作礼:“四婶,我家娘子可在您这儿?”

说完,抬眸往正屋里望,看见了一抹翠色的裙角,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哦,元娘在呢,进来罢,”刘四婶点头,将大门拉开,“我一直拉着她说话,都忘了什么时候。”

贺勘笑着摆手,谦谦有礼:“不进了,我和娘子要去周家吃满月酒。”

“是好事啊,该去的。”刘四婶笑,又道,“适才元娘还说笑,要搬来和我这老婆子住。”

闻言,贺勘跟着笑笑:“她,是喜欢同你说话。”

刘四婶面上很是欣慰,不由感慨一声:“看你俩现在好好地,婶子也为你们高兴。元娘,是个好娘子,别亏待了她。”

“自然,”贺勘颔首应下,视线又往里面望去,“我往后会好好待她,婶子放心。”

屋里,孟元元攥着茶盏。其实在院门敲响的那一刻,她便有感觉是贺勘来了。原想着躲在刘家这边,错过去吃酒的时辰,就不必与他一同去。

只是终究他还是寻了过来。

“元娘快出来。”外面,刘四婶喊了声。

孟元元手一松,放下茶盏,微叹一声,遂起了身出去。

见她出来,贺勘站在原处等着,看她一步步朝自己而来:“元娘,走罢。”

两人告别刘四婶,走到街上,往西面的周家走去。

日头将落下山去,街上开始变得昏暗,稀稀落落的行人往各自家中赶着。

贺勘左手背在身后,走出一些后就停下,等着后面的人:“元娘,走得这样慢,哪里不舒服?”

孟元元摇头,便就快了些脚步,走得离了人三步远的地方。

“去找四婶说什么了?”贺勘干脆也慢了步伐,一直等她并行,便侧着脸去问。

女子姿容婉约美丽,仅仅是简单的行走,便如芙蕖摇曳。不知是不是风刮下一缕发丝,正好垂在她的脸颊处,为她添上一份妩媚。

“拉些家常罢了。”孟元元轻声细语,总能看到脸颊上时隐时现的酒窝。

贺勘颔首,身形往她靠近一些,袖下的手探过去,手指一勾攥上了她的手,收入到掌心里。

“等回洛州,你搬进储安院罢。”他感觉到掌心的柔软无骨,惊叹于她这样漂亮灵巧的手,“届时,也给淑慧重新选一间院子,离着咱们近一些。”

“什么?”孟元元不由顿下脚步,看去身旁之人。

贺勘回看她,嘴角轻缓的弧度:“自然,妻子是要跟着丈夫的。年前,我会把你的名字去添到贺家族谱上去。”

第41章

贺勘声音不算大,但是每个字清晰无比。

将孟元元的名字记入贺家族谱,那是自然的。这样,她可以名正言顺跟着他,不会离开;而那些轻视,或者想欺辱她的人,也不敢再对她做什么。

正妻,才能够入族谱。将来,也与他一起进祠堂。

天边晕着最后的一抹晚霞,对面的铺子准备打烊,伙计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

孟元元看着他嘴边的柔和,心里却感觉空洞的很:“公子,我真的想回权州。”

“我知道,”贺勘握紧她的手,不许她就这样抽回去,“那里是你的故乡,我会陪你一起去,查找岳丈和大哥的线索。”

孟元元摇头:“不是,不是这样。”

她回权州不只是父兄的事,还有别的。她想说自己嫁的是秦胥,并非贺勘,可心知并没什么用,这些他早就知道。

“贺家呢?”她问,声音清清灵灵,像此刻穿街而过的轻风,“门第摆在那里,我并不想去高攀。公子亦有自己的前程,以后定然会有如花……”

“元娘!”贺勘提高了声调,嘴角已然放平,他打断了孟元元后面的话,“这些事我会处理,你无需在意。”

孟元元唇角微张,蠕动两下,无言以对。只要他想,这些事自然能做到的。就想洛州南城的贼匪,昨晚秦家的祠堂。

他总能将无比棘手的问题,三两下的翻手,就干净解决。

两人站在这儿,有过路的人往这边看了眼,面上几分好奇。

“行了,”贺勘放轻口气,挡在孟元元的身前,遮住刮来的冷风,“元娘,这样罢。咱们先把秦家的事理顺干净,你我之事后面再谈,可好?”

他这是选了个折中推后的办法,首先解决眼前秦家的问题,倒也没错。

孟元元抿着唇不语,眼睫上下扇动。他只说后面再谈,但是没说他之前的那些话是否收回。

“天不早了,咱们可否先去把满月酒吃了?”贺勘说着,抬手指去前面,“铺子里,我定的满月礼还没拿。”

眼看天黑下来,两人也不好就这样站在大街上,孟元元好歹抽回了自己的手,两人这才一起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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