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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娇靥/妻色氤氲(136)+番外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又说到了贺勘进京春闱的事儿。

兴安是知道一点儿,前日诸先生捎回来贺滁的信,上面说,想让贺勘早早进京,最好是一过上元节就出发,说是早些进京,帮他安排了些什么。

如此算算,是挺忙活人的,接下来就是年节,大大小小的事儿等着,还要安排少夫人的事。

想到这儿,兴安便记起昨晚走道上那轻声的吟泣,若有如无。

天更亮了些,两个站起来,一起结伴往船舱中走。

才推开舱门,兴安就见着婆子端着铜盆往最里面的房间去,盆里的水微微冒着热气,显然是兑得刚刚好的温度。

婆子走到门外,抬手敲了敲门。

良久,里面传来男人的一声“进来”,她这才轻轻推开门,进到屋里。

甫一进去,房中便是充斥着浓郁的靡靡气,几声女子娇嘤钻进耳中,不禁拿眼去偷看那床帐,正晃动着,床边探出来一只手儿,紧紧抠着床沿。

赶紧低下头,婆子把铜盆放在地上,继而收起前次送来的那盆水,如今已经凉透。

贵重的长绒毯上,此时一片狼藉,那件躺在浴桶旁的女子衬裙,分分明的被撕裂了开。

婆子收了盆子,便从房中退出来,关上门后,才舒了口气。脑中久久挥之不去里面情形,实实的叫人脸红。

“妈妈,公子起了?”兴安走过来问道。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差点儿给婆子吓掉了魂儿,好容易才稳住手里的盆子:“安小爷,你想吓死我?”

本还想着屋中那一对儿的缠绵,这厢就碰到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小子。

“还没。”婆子没好气的一声。

瞧着里面的那架势,怎么可能起?不过细想,又觉得娘子委实瘦弱了些,这一宿没消停,得吃多少苦头?

天明以后,船离了岸,继续往西航行。

相比于昨日的晴朗,今儿的天略显阴冷,日头被蒙在薄云之后,惨淡的光芒晕染开。

临近年关,整条江上只有他们这一条船还在走着。

船底摇橹的船工们使上力气,想着早一些时候回家,搂搂妻子,抱抱孩子。

房中,孟元元缩在被子里,瘫软的趴在那儿,鬓边的发丝粘着香汗,贴在那儿。微微肿着的软唇喘息着,后背起伏。

身边的人帮她掖好被角,随后指尖来勾了下她的唇,这才起了身。

她神经瞬时一松,嘴角舒出一口气,眼皮抑制不住的粘合上,一寸寸的任由倦意吞没。朦朦胧胧的,她听见他在床下说着什么,什么回去,什么今日事……

断断续续,孟元元着实没听进去一点儿。

后面,听见房门开关的声响,她确定他离开了。这才动了动身子,想翻个身。而残留身上的不适,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消散,她就像要被拆散了一眼,浑身无力。

刚想好好休息,房门再次被打开,她放松的神经攸尔紧绷起来。

透过幔帐,隐约看着进来的是两个婆子,在收拾昨晚的那只浴桶。一个人在换水,另一人走到床前。

“娘子起身罢。”婆子顺手收起了幔帐,手里卷了卷收进黄铜挂钩中。

孟元元没想到被这样直接的掀了帐子,就差整个脑袋缩进被子里,闻言小声应了下。

高门中的婆子什么没见过?当然是知道女儿家脸皮子薄,也就解释了声:“收拾一下再睡,娘子才舒坦。”

这话是没错的,孟元元即便现在窝在被子里,也是每一处都不舒服,尤其不好言说那处仍有些火辣感。

很快,浴桶里换了新水,水汽散开来。炭盆也被重新点起,开了窗扇透风,原先的那些靡靡的春情气儿散了个干净。

房中重新变得温暖而清新,只是昨晚翻滚的那处长绒毯上,终是留下了痕迹,乱糟糟的,连原先的纹路都沾了一些旁的……

孟元元被婆子扶着,跨进了浴桶中,随即身上的披衫被对方收走,露出了身上遍布的红色点痕。

泡进水中,整个人被温热包裹,不禁头一晕,肚子更是早就空空如也。

水中填了安神舒缓的药粉,有些香,又有些淡淡的清爽药味儿,浸在里面一会儿,孟元元觉得自己才缓上来一些。

两个婆子正在帮着收拾床铺,皱巴巴的被褥被一并卷起拿走,在尽数换上新的,并拿熏香炉将床帐内仔细熏了一遍。

孟元元单知道士族的规矩讲究多,如今才稍稍的窥探到一点儿。这出门在外的船上已是如此,那真正的储安院会是什么样?像她,虽然家中也算富贵,但是这些上面却并没有如此繁琐,父亲说,不必那些,只要舒心就好。

泡了个舒服,那边床榻也已收拾干净,就连那处毯子,亦被重新打理过,变得平整如初。

婆子拿了新衣来,帮着孟元元穿上。是一套烟紫色的裙装,比她以往的衣裳鲜亮许多,细看每一处的针脚都是细致无比,却不显累赘,恰好的勾勒出轻盈的腰身。

这个空荡,另个婆子已经摆了朝食。

得知贺勘在他自己的房内,正和诸先生商议什么。孟元元心中从未像如今这样,感谢有诸先生的存在。

吃了些东西,她拖着疲乏的身子躺去床上,头才沾上枕头面儿,睡意便汹涌而来,昨晚被他痴缠着,根本不可能睡着。以至于后来她开了口祈求,他才哄她说好,结果只是变为慢慢的磨抵。殊不知,那样更叫人折磨。

想着那些画面,身体上似乎还残留的感觉,僵了下。这时的她才知晓,那种事并不只是会感觉到疼,还有别的许多。她脸上发热,往枕头中深埋一下。那些他给的温情脉脉的依偎,柔情蜜意的触摸,逐步试探的取悦,有一瞬她也感受到快活的。

与此同时。

贺勘坐在书案后,手里随意的翻着一本书,耳边是人聒噪的声音。

是诸先生,他站在书案前,正绘声绘色的讲着:“公子,依我之见,你可以年前就进京城。以表示对贺滁大人指点的重视,早早过去也可提前准备。”

正如昨日孟元元所说,如今的诸先生心中急躁,眼看着就要回到洛州,可他这一趟的差事并没有做好。所以回去后,贺泰和那边自然不好交代,只能选择靠上贺勘这边。

贺勘现在虽然在贺家没什么权杖,但是后面必然会掌握整个洛州贺家。而且,这位公子以后铁定会入仕途。

对于诸先生想什么,贺勘心中明明白白,可自始至终并未表态,也不想趁机收了为己所用。这种一遇事情,便另择他主的人,他不会用。

当然,他不会明确说出来拒绝,而是选择吊着。人猜不出他的用意,就会老实很多。

“先生说的不无道理,”贺勘貌似赞同的点了下头,手里的书往桌上一放,“只是,我这边并不太明白伯父的意思,况且家中还有诸多事务。”

诸先生眼睛一亮,认为是贺勘听进了他的话,便往前一步:“公子,前途重要,不过就是一个年节。你若需要,我可先去京中帮你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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