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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娇靥/妻色氤氲(133)+番外

孟元元坐在桌前,已经有些发困。看着海图,终究还是只知道注辇周边的小国或者地方,可父亲去了哪儿,并不知道。

这时,耳边是珠帘相碰的脆响,转过脸去,就见着贺勘从内间出来,手里捏着两本册子。

“这些是关于南洋诸国的书。”他站在她身旁,书册放到她手边。

孟元元嗯了声,拿起书来翻了两页:“那我看看。”

贺勘另只手那些几封书信,自己推门出了房间。

孟元元见人出去,便打开书册来看,碰到了陌生的地名,时不时对照着海图。

这厢,船停靠在一座渡头做短暂的休整,摇橹的船工也趁此机会走上岸活动。

贺勘的书信,交由兴安送去了这边的一处驿站,后面会有专人送去给收信人。大渝朝的邮政,驿站邮寄的信笺,只能是给官员或者有功名的人服务,甚是便利。至于普通百姓,多是通过民间的捎信。

等着兴安回来,船也开始准备出发。

贺勘办完自己的事回到房间,见着孟元元还在那儿看书,似乎连动都没动。

“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你就问我。”他走了过去,手拿起海图,卷了起来,“你看很久了,眼睛不累?去甲板上走走罢。”

孟元元回神,面前的海图已经被抽走,下一瞬,自己手里的书也被贺勘拿了去。

她往窗扇看了眼,见着窗纸印上了橘色,似乎已是黄昏。

还不等她说什么,贺勘已经拉起她的手,揽着她椅子上起来:“走罢。”

开了房门,两人走在过道上,他走在前面,手里牵着她。

舱门推开,徐徐江风扑面而来。

贺勘将自己的斗篷解下来,转而为孟元元披在身上。他仔细帮她把头发取出来,然后系好斗篷。

透过他的肩膀,她看去外面,西面的天空整个染成橘色,日头光芒不再耀眼,晕开着光芒。

“很好看罢?”贺勘看着她的脸,在她的身旁侧过身,一起看去西面的天空。

冬日里的黄昏,美得让人无法形容。

他带着她走出船舱,一起走上甲板,直到了船头处。

宽阔的江面上,行船还在继续向西,天空中层层的云彩,叠出漂亮的色彩。岸边,漂浮着几只野鸭,枯黄的芦苇随风摇荡。

霞光同样铺满了整个江面,包括他们的船,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静谧下来,前路无尽。

孟元元微扬着脸,身上包裹着暖色的光芒,嘴角微微翘起。很久很久了,她没有这样感受过安宁。

她手扶上船栏,额上的碎发轻轻抖着,属于男人的长斗篷,将她罩了个严严实实,甚至她纤细的身形根本无法撑起,拖在地上一截。

身旁的人牵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京城的观阳山,听说也是一处看日落的好地方,”贺勘望去前方,眼角柔和,“明年,带元元去那边赏晚霞。”

孟元元脸颊微侧,看上男人,他的脸沐浴在黄昏的光芒中,嘴角挂着笑,下颌总那样倨傲的微扬。

京城?他要带她一起去京城吗?

对于自己做出的这个选择,好像并不像别的事情那样,只要细细琢磨就能控制住。可是感情的事,似乎不好控制。

“元元去过京城吗?”贺勘转过来,对上她的双眸。

他的手落上她的发,指尖摩挲着,渐渐地去捏上她的耳垂。

“没有。”孟元元低下头,想起房中时,他还咬过她的耳朵。这样的轻柔捏着,一股酥意油然而生,自己都觉得陌生。

幸好,霞光漫天,即使自己的面上红了,对面的人也看不出。

贺勘嗯了声:“我幼年时待过些时日,在陆家。也是那段时候,自己知道了很多。”

孟元元看他,似乎不知不觉间,他会偶尔对她讲起以前的事,包括陆家的。其实她能感觉出,对于陆家,似乎是他心中的痛。

“晚上要继续赶路吗?”她手指扫了下耳边,借此把他的手给赶走。

视线更是移开来,看去两岸。

“不走了,”贺勘垂下手,指尖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前方暗流多,船会找地方停靠一晚。”

夕阳最终在江水尽头落下,天边最后一丝晚霞被吞没干净。

天黑下来,风亦冷硬。

两人往船舱中走,刚走了几步,就看见后面兴安跟着进来,手里抱着一个布包。

正是孟元元的紫檀螺钿阮咸,被从仓库中取了出来。

“公子,少夫人。”兴安对两人弯了下腰,这回他学聪明了,不多说话,也不乱看。

他打开舱门先走了进去,动了动自己灵活的脑袋瓜儿,径直往自己主子爷的房间走去。

而后面,孟元元刚好进来,看见这一幕赶紧唤了声:“兴安,给我罢。”

说着,她快走两步过去,从兴安手里接过阮咸。

眼见阮咸被接走,兴安手里一轻,不由看去自家的主子爷。果然站在舱门边,正拉着门的贺勘皱了下眉。

兴安赶紧低头,往走道旁一让。阮咸是少夫人自己拿走的,这可不关他的事。

孟元元倒是没多想,抱着阮朝走道最里面走去,那里最后一间,是她来时的房间。

“元娘。”贺勘唤了声,自然知道孟元元是要做什么,“你不看书了么?”

孟元元回了下头,嘴角浅浅:“明日罢。”

说罢,她走到最里头,拉开了房门。

里面昏暗又阴冷,显然提前没有收拾。

她没在意,进来先点了灯,把阮咸仔细放在床上,然后转身找炭盆。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贺勘走了进来。

“元娘,咱们,别分房罢。”

第59章

一盏烛火映照着不大的房间,简单的摆设,一张床,一张桌子。隔着窗扇,能听见外面江水的哗哗声。

贺勘站在门边,一只手犹抓着门边,看着半蹲在地上的女子。

闻言,孟元元微微错愕,手里才要碰上炭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来罢。”贺勘手松开门板,两三步到了炭盆前。

他蹲下,从孟元元手里拿过火折子,轻轻吹了一下,一团小小的火焰跳跃而出。随后,他将火苗对准盆中的引火粗纸,点着。

生火要花些功夫,粗纸燃起,慢慢烧上银炭。

隔着炭盆,孟元元盯上花苗,声音不大:“我在这边房中就好。”

贺勘收了火折子,往边上桌子一放:“行。”

说着他站起来,环顾着这间不大的房间,其实只比他那间房的内间大一点儿。也不知道,她当初为何就选这间房?是想隔着他远点儿,还是喜欢这里清静?

孟元元后一步站起,觉得贺勘是挺好说的,只要与他说清楚,他也会答应。

“不过这间房有些阴冷,”贺勘的手摸了下冷硬的桌面,蹙下眉头,“我让兴安过来整理一下,住着也舒服。”

房间是不如他所住的那间舒适,不过生了炭火也还可以,况且还有两日就能回到洛州,孟元元认为不需要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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