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服吗?”她问,想起昨日他在吴家前厅,莫不是已经做出了克制风寒症的药了?
韶慕嗯了声,看她服下,微不可觉得松了口气。
“下去罢,咱们回去。”他去握上她的手,小心翼翼。
她没有拒绝,只是也没有回应。他领着她走,便就又试探着,手指往她指缝中插,一点点的进去,最后与她的手指根根抠紧。
这时,她明显的想往后抽手,只是扣在了一起,真不好挣开了。
昭昭脸红,抿着唇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任他牵着自己我那个山下走。
前面,韶慕边走边探着好走的地方,另只手里不时挥两下铲子,来清理挡路的乱枝。有时候失了准,枝条还会抽到他身上。
后面的昭昭倒是走得稳,只需踩着韶慕走过的地方。
“在那儿,”她发现了先前自己坐过的巨石,指着给韶慕看,“冯越让我在这边等……哎哟。”
话还没说完,脚底下踩的一处残雪突然塌下去,跟着她身形不稳,直接坐去地上。
幸亏是上坡,地上又有一层枯叶干草,并不会觉得疼。可她这一拽,倒把韶慕也给带着当场坐下,本就是陡峭的地势,很容易失去平衡。
如此,两人并着一起坐在枯叶上,中间是牵连着的手。
“吓死我了!”昭昭小声惊呼,眼睛圆溜溜的瞪着,慌忙地甩着脚,想抖掉上头的雪和草叶。
却不想,鞋子直接从脚上脱落,给甩了出去,吧嗒落出去两三丈远。
“呃……”她没有想到会这样,愣住。
韶慕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伸手去揉她乱糟糟的小脑袋:“怎么办,鞋没了?”
“这个,”昭昭把脚往后一缩,很是难为情,“鞋子不合脚啊。”
她扮成男儿出来的,鞋子偏大。而眼下,她一身男式短袄,根本没有裙裾来藏她的脚。便想站起来,去把鞋子捡回来。
“你别动,林子里尽是木刺碎石,会伤到脚。”韶慕让她坐回原地,他这厢站了起来。
他先去巨石下,一眼看见系在树上的香包,想就知道是昭昭留下的。随之,他蹲下,拿铲子在地上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
昭昭坐在原处,看着他一举一动,发现他在清理出来的地方,用树枝写着字,这样冯越回来的话,看到字就知道他们两人安好。
韶慕做完这些,走去树下捡起那只男式的布鞋,握在手里便知并不合适昭昭的脚。她的脚很小,玲珑精致,可轻松的裹于掌中。
他拿着鞋回来,在昭昭面前蹲下。
昭昭伸手想拿鞋,却见韶慕直接抓上她的脚,就给她穿鞋。脚握在他的手里,显得格外纤小,然后他像想到了什么,开始动手褪她的罗袜。
“你,你做什么?”她一惊,女子的脚怎可轻易示人。
她极力的想缩回脚来,一个身形没稳住,自己先后仰到了地上去,只能两只手肘后撑着。
接着,脚一凉,他真的扯掉了她的罗袜。一只如玉的足儿暴露出来,托在他的手心,正紧张的脚趾勾紧。
这样真是让人又羞又恼,昭昭耳根发烫,胸口更是砰砰跳得厉害。
“鞋不合适,对罢?”韶慕看她,手指摸上她的小脚趾,“这里磨红了,疼不疼?”
说着,帮她轻轻地揉着。
昭昭的脚上感受到他冰凉的指尖,以及他小心的力道,有点儿痒,又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嗯……”她忍不住轻嘤一声,脚下意识勾着。
“疼?”韶慕转眼看她,只这一看,就再挪不开眼。
她双肘后撑,似躺非躺,抿着红润的唇,脸颊染着三月桃花般的粉色,双眸盈盈水意……
他身形一僵,握着足儿的手不觉收紧,目光落下的时候,看见裤管下滑,露出她的一截白皙小腿儿。
“先,先下山罢。”昭昭小声道,这样被抬着脚,腿根儿都生出酸意,还有些麻。
“嗯。”韶慕应着,声音明显低沉了些,他帮她套上罗袜。
可是方才那一副少女旖.旎的画面,在脑中无法挥去。也有那么一瞬,他几乎克制不住的,想上去拥住她。
现在连呼吸都变得热烫,不知不觉间,她的一举一动都能影响他。
昭昭重新坐好,手去扶一旁的树,想要站起来。
韶慕先一步抓上她的手,将她拉起来:“我背你下山。”
“啊?”昭昭一愣,反应上来连忙摆手,“不用,我自己走。”
韶慕帮她理着耳边的乱发:“鞋不合脚,再走路的话,小脚趾就磨破了。万一冻伤,以后每年都会犯冻疮。”
“不会的。”昭昭在鞋里动了动脚趾,的确是感受到疼。
“会,我确定。”韶慕直截了当。
他站在下处,她站得稍高,可是身高仍及不上他,又乖又美的一张脸,在一些细碎发丝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脆弱,碎弱的想让人去拿捏。
“要不,你先走?城里很多事等着你处理。”昭昭想了个办法,“我在这里等冯越,如此再慢慢下山。”
这样不错,她在心里自得了下。
韶慕盯着她看,道声:“冯越?回头我会教训他,你现在跟我走。”
说起冯越,他把她扔在林子里就不管了?她很胆小,又怕冷。
眼看韶慕脸色严肃下来,昭昭只能答应下:“知道了。”
她低下头,去看自己不合脚的鞋,忽然额头上一热,碰触上一方柔软。顺着,一只手落上她的后颈,稳稳托住,似乎怕她逃离。
是韶慕吻上了她的额头。她深吸一气,两只手不禁攥起,才平复下的心跳,重又卷土而来。
“我以后都会对你好。”
男子好听的声音钻进她的耳中,温温的带着蛊惑。她下意识缩脖子,后颈上的手却箍在那儿,然后额头的唇滑去耳边,轻轻的啄着她的耳廓,最好含上那颗圆润的耳垂。
耳边的痒意使得昭昭浑身一个激灵,清晰地,耳珠被那灵巧的舌尖卷着,所有的力气此刻像是被抽掉一样。
林中的鸟儿鸣唱着,深冬的林子静谧清寒,却在枯叶杂草的掩埋下,滋生着属于来年的生机。
昭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韶慕背起的,只知道左边那片耳朵,到现在还火烫火烫的。
“我想到一个罚冯越的办法,”韶慕冷哼一声,目光看着前路,“咱俩把他的马带回去,让他自己走这二三十里路。”
昭昭打了个哈欠,跑了一晚上,现在知道韶慕没事,心神松缓下来,疲倦也跟着席卷而来。
“是我让他来的,”她小声道,双眼皮开始打架,“你别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