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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我们在一起终结版(14)

"许正勋和你,你们都喜欢那个女钢琴老师?"

"她是许正勋的未婚妻……可别瞎说。"jean连忙补充到。

"可她看上去好象更在意你。"

"她之前一直教我弹钢琴,之前我也不知道她是正勋的未婚妻……总之,是因为突然在这里碰到都觉得意外而已。"

"女人的感觉会不一样,比如她看你的眼神和看许正勋的眼神,就很难说。"

"什么难说?"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些复杂,很微妙的感觉。"

"别分析了,没你想的那样。走吧,午饭前得到达休息的地方。"jean内心也觉得自己好象已经真的不在意什么了,他拿过沈真的包,继续前行。

jean和沈真抵达休息的山腰空地时,已经有人在掏洞生火,也有人躺在草坡上晒太阳。站在这片空地眺望,山脚下河流的轮廓清晰如练,jean将东西丢给沈真,便带着好奇朝空地旁边的树林走去。

地上一层绒绒的草,有些年月的罗汉松,还有偶尔不知从哪里斜伸出来的杏枝充满了jean的视线。旁边空地上同伴们的笑声喧哗声不时传过来,但感觉已经很远了似的。他踩在潮湿松软的土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是久未去过的海岛上的香气——

"那是什么?"背上的音琪扭头指着那片繁茂的草海。在草海中间,有一条呈带状的东西,不知道是花还是草的一种植物。

"到三、五月就变成蓝色的草。"

"怎么会长成一条带子?"

"因为下面有条溪流,它们只会沿着丰富的水源生长。"

"为什么?"

"像葵花,眼睛里只有太阳的身影。"

见音琪不再说话,他忍不住回头问:"痛吗?"

"不……我很重,你一定很累……哦……对不起……"音琪的语无伦次让他笑了笑,说:"没事,你比我想象的可要轻多了,我都可以一口气……把你背去首尔。"

"你撒谎。"

"不信?那我们现在就去首尔吧。"

"你撒谎。"

"没撒谎。"

"你撒谎。"

"没撒谎。"

"你撒谎。"

……

无法从脑海中磨灭去的回忆像黑暗中涌动的旋涡,用沉默却不能抵挡的力量卷走了jean。他在心里默念着记忆中音琪的名字,鬼使神差般又回到树林与空地交界的草坡边上,看见音琪正朝这边走来。

并没有打算回空地的jean只好转身又走回树林深处。

透过枝叶的日轮被分散成断点般的光束撒下来,jean觉得自己像水底的鱼正仰望水面之上遥远的光。那光束跟随着他在水底游动,去往完全陌生的水域,期待着什么。

穿过树林的另一边,是更大的一片草坡,偶尔可以看见几丛苍兰的影子。jean看看四周,觉得这里应该是两座山之间连接的山坳部分,溪流从低地处顺势流淌,结构简易的木桥横在溪水之上,上面缠满的枯藤已经开始显现盎然的绿意。

走到桥中间的时候,jean想起小说中的情节:画画的女孩从独桥上过去的时候,装有画具的包不慎落进溪流中,随着溪水冲出很远。女孩没有能找回自己的画具。几天后,她再次经过独木桥时,发现独木桥变宽了,还有了护栏。她在桥桩上看到了自己丢失的画具包。为了表示对陌生人的谢意,女孩将这片山谷的样子描述在画布上,将画放在了挂画具包的木桩旁。第二天,她从桥上经过,在桥中间发现了一盆小小的雏菊……

溪流对岸不远处有座房子,jean想起小说里养雏菊的男子。他在窗户后面看到了一切,悄悄为画画的女孩做每一件事情,直到他们在城市里的某个地方真的遇见……

太阳躲进云层里面,jean离房子越来越近。身上突然被击打的凉意让他加快步伐跑向那座小房子。

雨!

突然降临的急雨霎时弥漫了整座山谷。jean看了看自己身上,庆幸刚才跑得及时而没有湿很多。他抬眼看着暗暗的天色,想着这场雨什么时候会停下来。他想起刚刚折回树林的时候看到音琪也正往这边走,想到她此时一个人在树林里……

jean跑出小房子,几乎是飞奔过那座木桥,进了雨幕中的树林。

雨水冲刷着地表的泥土,形成一条条小小的沟壑流下山去。jean顺着刚刚走过的路往回走,看见有个身影坐在那边棵树中间。

"怎么了?"

"相机掉了……"

音琪指着山坡下面的草丛。

jean一只手扶着树,纵身跳了下去,从草丛里拿起黑色的小包,又爬了上来。

"赶快回车里去,这样会感冒的。"

jean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拉地上的音琪,可她坐在那里却一动不动。

"怎么了?"

"脚……好象扭了。"

看看前面密密的树林,又看看身后的木桥和小房子,jean蹲下来,将音琪扶上自己的背,背着她往木桥跑去。

推开门,将她放在小房子里的地板上,jean想找到至少可以擦雨水的东西,可看样子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什么也没有找到。

将旧木凳子拆了,生起了火。

"你一个人来树林里,正勋知道吗?"

"不知道……"

jean掏出自己的电话,发现没有信号,只好又放回口袋。

"你的电话呢?给正勋打个电话吧,他会担心的。"

"……在车里。"

两个人围着火堆,显得无话可说。外面的雨仍旧下着,音琪坐在那,望着不停打在玻璃上的雨和那些汇集到一起流下来的水的痕迹发呆。

"脚痛吗?"

jean问的时候,音琪才收回自己的视线,望着对面的男人摇摇头。事实上,被崴伤的地方一直一阵阵地痛着,看着突然降临的雨,她好象感觉不到痛,只剩刺骨的冷和莫名的担忧。

"让我看看。"

jean说着站起来,在音琪身边的位置坐下。他没有再看音琪,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将膝盖沾满泥的脚上的鞋子轻轻脱下来,用手小心地托着它。

音琪低头望着他为自己脱下白色线袜的认真模样,剧烈的心跳随着血液很快抵达脚踝受伤的地方,他的手一定也感觉到了吧。音琪想着,更加慌乱地将目光望向了窗外的雨。受伤的脚仿佛失去自由一般被他握着,那双手在脚踝周围试探着用力往外推按,音琪想到为自己擦拭平安油的明浚——

背着她走进院子,小心将她放了下来后,又对她说:"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跟你?你看起来不像……好人。"她的语气肯定却又暴露出她的担心。

"怎么了?"明浚抬头望着她笑笑。

"坏人都长我这样子吗?"明浚蹲下来伸手去握她受伤的脚。

因为觉得不好意思,她的脚往回缩了缩。没想到明浚抓得更紧了,而且还严肃地说:"都不想早些走路吗?我可不喜欢被麻烦。这里找不到冰块,所以,擦上药按摩一下可以帮助恢复的……"说着,明浚埋头将药水擦到她的脚踝周围,然后用手掌握着她的脚轻轻地试探着揉搓,偶尔还问她是不是痛。

"你……"音琪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沉默一会问:"你经常……这样?"

"经常怎样?哦,你是指这个吗?可是要付费的。"明浚故意加重后面的话,然后自己一个人诡异地笑。

"啊?付费?"她惊讶着用力将自己的脚从明浚的大手掌里抽回,不过,他抓得好紧啊。

"好了,自己记得按时擦药按摩,不用付费的。"明浚说着向她眨了眨眼,继续说:"这里的日出很美,想去看的话,现在好好休息吧。"

……

音琪闻到一阵刺鼻的药水味,她低头看见jean正往自己的脚上擦抹一种液体。

"是什么?"

"能消肿的药水。"

"对不起,麻烦你了。"

她的声音透露了试图刻意远离的怯弱。jean的心像被这路上枯败的荆棘不小心划伤般痛了一下。他将脸上失落的神情小心藏好后,抬起头来望着她的眼睛说:"没什么,我和正勋是好朋友,应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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