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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专宠(103)

还没走到厅中,遥遥地就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背对着门口,正和对面的沈焯、秋景露说话,挺拔夺目,叫人移不开视线。

正对门口那两人自然也看见了秋景浓,眼神刚刚一滞,就叫对面的男子发现了端倪,转过身来去看。

看见秋景浓的那一刻,冰封的脸上瞬间绽开了一个绚丽夺目的笑容,漆黑如夜的眼睛那么璀璨,那么亮,在一袭白衣的衬托下,恍若从水墨中走出的男子。

四目相对那一瞬间,秋景浓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和声音,唯唯只剩下那个人,一颦一笑,都耀眼难挡。

秋景浓从来没见过这个人穿白,他永远一袭蓝紫,那般明亮的颜色,也不能叫那个清冷高傲的男子增添一丝一毫的亲近感。

可这人偏偏时常对自己露出那种令人心碎的温柔神色,叫人不忍拒绝。

秋景浓在心底暗叹一声,自己每每被这男子迷惑,大概是逃不掉了。

“小姨可算来了。”沈焯一哂,道,“妹夫早就等不及见小姨了。”

就是这么一失神,叶瑾已经敛尽了脸上的温柔神色,声音平静如常,开口道,“醒了?”

秋景浓点点头,料想昨夜潜入院子的必定是他,自然知道自己醉酒之事,“你什么时候来的?”

回答的却是沈焯,“妹夫一大早便来了,只是不忍打扰小姨,坐此闲话一番罢了。”

“陛下还是莫要以此称呼了,今日叶某缘何到此,陛下心里很清楚。”叶瑾唇边溢出一个清淡冰凉的笑来,不冷不热地说道。

沈焯脸上的笑容一僵,很快恢复如常,正色道,“既然如此,朕也不会故弄玄虚,不妨坐下来细谈。”

秋景浓跟着叶瑾在他身旁坐下来,还没来得及将放在身侧的手抬起来,就被一只广袖下的修长大手牢牢地握住了。

秋景浓微挑了眉毛,抬头去看,那人如玉侧颜神色如旧,仿佛握住她手的人并不是他。

秋景浓也不说话,几次试图将手抽出来,那人却越攥越紧,大有耍赖皮之势,秋景浓知道拗不过他,便只得作罢,乖乖任他暗暗牵着。

“将军敢单枪匹马来松陵,朕实在佩服。”沈焯自然没有发现偏座的两人才进行了一番较量,终于谈起了正题。

“叶某有何不敢,五天之内若是叶某赶不回东陲战场,北征军自然会来寻叶某。”

叶瑾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仿佛并不将战事放在心上。

沈焯耐心地端详了他一番,朗声大笑道,“世人皆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将军也难逃此劫。”

说的是叶瑾,秋景浓却在听到这句话时下意识地去看坐在一旁的秋景露,后者面无表情,平静的仿佛一个没有情感的木偶。

或许,沈焯没有叶瑾运气好。

叶瑾不置可否,神色坦然极了,握着秋景浓的手却加大了力度,仿佛在告诉她,若不是因为她,他才不会做出这样失去理智的事情。

秋景浓觉得纤细的手指有些微微发痛。

正在此时,却从厅外急匆匆地走进一个婢女来,神色十分慌张,低头附耳在沈焯旁边嘀咕了好一阵,才又匆匆离去。

秋景浓看他神色变了几变,搭在椅子边上的手不着痕迹地死死扣住扶手,仿佛是在隐忍什么,心下有些忐忑。

“方才婢子来报,说朕的驸马爷昨夜被人刺杀于后花园,一剑毙命,手法熟练精准得很。”沈焯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句话来,脸上偏偏还带着求教的笑容,“不知道将军有何高见?”

秋景浓一愣。

温绪死了?

昨夜他还曾与自己并肩而行,没想到……

若是没有记错,昨夜见到叶瑾时,她的确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秋景浓以为是自己醉了就出了幻觉,没想到竟是真的。是他杀了温绪。

可,为什么?

温绪也算云国的中流砥柱,叶瑾既然只身前来谈判,必定是不想动手解决这件事,干嘛要杀了温绪?

叶瑾并不打算都说,只是淡淡道,“陛下的家事,叶某既无资格置喙,也没兴趣知道。”

一句话说出来,却是带了几分冰冷。

沈焯气息稍窒,半晌呼出一口气来,道,“罢了,你既敢独自前来,想必也不打算就这样走了,温绪之事我也不再追究。”

叶瑾却撇的干净,“温大人之事,确与叶某无关。”

沈焯也不再和他纠缠此事,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这也是他千方百计逼迫叶瑾来得原因。

“东陲战事胶着你也知道,令尊不幸病逝,我大云也损失了几员大将。这样下去对两国都无好处,只一句,你若能保证撤兵休战,五年之内东陲无战事,今日朕便保证你们毫发无伤地走出云国。”

休战?

秋景浓忍不住在一旁冷笑了一声,东陲战事本就是云国先挑起来的,没想到此时想要休战的也是他么?

沈焯没理会秋景浓的嗤笑,只目光灼灼地看着叶瑾。

倒是叶瑾,在她笑出声时暗暗捏了一下她的手指。

“此番回京,长宁已经变天,叶某尚且自身难保,无从保证。”

沈焯摇摇头,看了秋景浓一眼,道,“非也,长宁宫变,将军是唯一生机,却将整个北征军私调东陲,新帝自然会记得将军的成全。”

几句话轻描淡写,却叫秋景浓的心一寸一寸凉下来。

他私自把整个北征军都带来了东陲……

怪不得,怪不得慕子宸无计可施……他手上掌握的兵力竟然都在东陲。

叶瑾是……见死不救……

这个他亲自扶植上去的皇帝,他见死不救……

冷不防手上被人狠狠捏了一下,秋景浓打了一个激灵,抬头去看叶瑾,那人却偏过头来,漆黑的眼睛里暗流涌动,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秋景浓看懂了他说的话,不要乱想。

可她没有乱想。

事实就是如此,叶瑾根本就是放弃了慕子宸,在他眼里,除了利益,还有什么呢?

很久很久以前,慕子宸说,他们这群人,从来算计人心,冷血无情,她那时不懂,现在才明白。

手尖的力道显然加大了,可秋景浓再没抬头去看叶瑾,始终垂睫坐在一边。

或许叶瑾早就看出了慕子寒要反的端倪,只是衡量端详一番,谁坐在皇位上,对他更有利罢了。

更何况,慕子宸始终是横在叶瑾心中的一根刺。

所以,带着整个北征军来东陲救她,她又能有多少欣喜呢?

“可否叫叶某先考虑考虑?”

叶瑾说完这话,甚至没等沈焯回答,便直接拉起秋景浓朝门外走去。

沈焯和秋景露不知道他唱的哪出戏,竟也没阻拦,就任他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秋景浓也吓了一跳,被他一路拽着回到别院,看他用力关上门,还没开口说话,人已经被大力按在了门上,叶瑾一双黑眸幽深如同深渊,死死地盯着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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