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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病得不轻(124)+番外

留了?苏尧抓住了重点,立刻追问道:“怎么是‘留’?”

素衣侍女点点头,“半月前大人游园救下的珈蓝姐姐,珈蓝姐姐便留了下来。”

苏尧点点头,也不再多问,心里刚有了打算,便见对面那红衣姑娘也看到了她,明明光线昏暗,苏尧却察觉出那人是在对她笑。苏尧朝那名叫“珈蓝”的红衣女子点了点头,那人也不离开,还是望着她笑。沉默了片刻,苏尧寻了个由头将身边的素衣丫鬟支开,便抬步朝那边走了。

等到了近前,苏尧这才停下脚步。这时候月亮已经升了起来,借着蝉翼般的皎洁月光,苏尧看见那人的模样,不是想象中的美艳,甚至可以说是相貌平平,可周身的古怪精灵还是从前的模样,见苏尧盯着她看,只意味深长的笑。

“他知道么?”苏尧忽然眉没头没脑地问道。

珈蓝却一点也不讶异,笑笑,洒脱道:“不知道。”顿了顿,又补充道:“他不知道,也许更好些。”

有谁又能想到,当年风华绝代众星捧月的第七王女,竟会屈尊降贵地跑到顾府做一个丫鬟。

苏尧却是一直皱着眉,又道:“为什么不告诉他?”

珈蓝只是摇摇头,目光穿过苏尧的肩膀朝天上那轮明月望去,“不知道。也许是没有脸面再出现在他面前,也许是怕他不肯接纳我,也许……谁知道呢,世间的爱情分为很多种,而我想,这就是我选择继续爱下去的方式吧。”

苏尧并不能够太明白她这番话的道理,但每个人的选择都有她的道理,她也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去评判别人的事情,因此只是点点头,沉默了一小会儿,才道:“也许有一天他知道了……”会疯掉吧。

“不,他永远不会知道。”珈蓝打断她的话,波光盈盈的眸子回转到苏尧的脸上,“苗南的第七王女已经死了,风光入葬两朝皆知,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廖沐兰,他怎么会知道?”

苗南的巫蛊法术向来精妙神奇,苏尧不知道她是怎么将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她既然有这个自信,便一定不会被顾扶风看出马脚,可苏尧不明白,就连她都可以一眼认出她是谁,顾扶风怎么会无动于衷。

半月前到来,如今已经是顾扶风的贴身侍女,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顾扶风的另眼相看么,那样一个男子的另眼相看,恐怕并不是来之容易的。

苏尧笑。

珈蓝却是忽然转开话题,道:“娘……不,现在应当叫你何夫人了,当初珈蓝允诺夫人之事仍然做数,夫人可需要珈蓝做些什么?”

苏尧晃了一下神,才反应过来,“叶”乃雁朝国姓,如今在苗南自然是不能再用,叶霖是随了母姓的,她也便顺理成章的成了“何夫人”,这称呼听起来,倒比“皇后娘娘”来的亲切。

跳动的灯火将窗前的两个人的影子投在窗纸上,都是甚是优美的轮廓,四目相对间竟是有些莫名的和谐。

叶霖悠悠地执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就听见那人笑道:“陛下不怕顾某在茶中下/毒么?”他可是大雁朝的皇帝,他若是悄无声息的死了,群龙无首之下,也许大雁同苗南,便再也不是如今这番关系了。

叶霖只当没听见一般,将茶水一饮而尽,这才似笑非笑地开口道:“既然敢单枪匹马地来寻你帮忙,自然不会怀疑顾大人,阿尧于顾大人曾有救命之恩,想来顾大人并非恩将仇报之人。”

☆、第98章 可能

同珈蓝交谈过后回到西厢房,已经是日暮四合,天色昏暗,因为那派给她的素衣丫鬟一直跟在她身边,房间里并不曾有人掌灯,苏尧抬脚迈进黑漆漆的房间,竟是有几分不习惯。

大约是在皇宫里住的久了,原本并不甚欢喜这个黄金牢笼的苏尧竟是有几分怀念凤梧殿门口柔和的长明灯来。其实又有什么黄金牢笼一说呢,从前觉得皇宫千般万般不自由,不过是心无挂碍,如今她心属叶霖,自然不觉得住在那皇宫里有什么了。享受着这份安逸,便不能推卸与之相连的束缚。

那素衣丫鬟忙着去烛台初寻火折子掌灯,苏尧便摸索着直接进了内间。她夜视能力还不错,何况窗子未关,月色入户,寻着那一缕银色勉强也能看见些物事的轮廓。只是一转过内外间相隔的云母屏风,视线便完全模糊了下来。

苏尧有点迟疑要不要等素衣丫鬟掌了灯以后再走动,以免磕了碰了还要遭罪,暗夜里只听见有轻微的衣料摩擦声,未及反应过来,一双有力的臂膀已经将她裹进了怀里。鼻尖撞上清冽气息萦绕的怀抱,还是那般熟悉温柔,苏尧微怔了一下,抬手环住那人的腰背,嗔了一声“明明在为什么不掌灯”,便任着那人将她抱了个满怀。

叶霖不说话,只忽然将她打横抱起来,迈步便朝大床边走去,一将她放下,便倾身吻上去。

苏尧微有些无措,不知道这人怎么了,柔软薄凉的唇在她的唇齿间缱绻缠绕,很快便叫她紊乱了呼吸。正想要撇开头问问叶霖怎么了,那人已经一边将她吻着,一边去解她凌乱的衣带了。缠绵的吻顺着唇慢慢细致的滑到胸前,衣衫已经有些凌乱,那人只勾着手指轻轻一挑,便将鹅黄的抹胸除下了。

偌大的屏风那边忽然亮起灯光来,只听见那素衣丫鬟“噫”了一声,点了灯正要往内间转,苏尧连忙出声阻止了她,“我有些乏了,灯点在外间便可,无事你便退下吧。”

那素衣丫鬟也是实在人,虽是停下了脚步,却未离开,站在门口有些犹豫道:“只是何公子还未……”回来,那里间都不需点灯的么。

正对苏尧的警告无动于衷,上下其手的叶霖听到这一声“何公子”,不禁笑了一声,又想到白日里旁人一口一个“何夫人”的称呼苏尧,便更觉有趣,起身吻上苏尧的耳侧,哑着嗓子在她耳畔吹起耳旁风来,“告诉她,我回来了。”

苏尧被他忽然间的动作搞得打了一颤,躲不开他喷薄的热气,只觉得耳边酥酥麻麻,直接酥了半边身子,咬牙道:“你自己说便是……”正说到这儿,那人忽的在她腰间掐了一下,更引得她全身轻颤,只好缴枪投降按着他的话抬高声音道:“你……你别管了,他已经……已经回来了。”

那反应迟钝的素衣丫鬟终于听出苏尧略带旖旎的声音哪里不对了,脸一红,连忙“嗯”地答应了一声往外退,手上利索地关了门,心里还忍不住抱怨,这到底还是新婚的夫妻么,猴急猴急的,这何夫人才醒过来就……

她又哪里知道苏尧一行人这几天昼夜兼程地往华都赶,苏尧又时不时的陷入昏迷,叶霖只抱着却什么也做不了,已经痛苦多日了。

听见关门的声音,叶霖贴近苏尧的耳朵,低沉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真乖。”

“你……哎……”苏尧被他挑拨得不行,也拿他没有法子,原本还想要数落他些什么,不料那人一只手忽然寻入秘密花园,一下子便将苏尧的话全部掐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