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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不可撩(重生)(49)

另一头,苏华风看了眼戏台上的红衣女,心内一笑,这戏子演得过了些,半点没有许知瑜的韵味,倒是造作得很。

一个宫人匆匆走过来,在他耳旁耳语片刻。

苏华风淡淡说:“带他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有看番的妹子吗!我要安利《鬼灭之刃》qaq!

☆、第三十五

空气中带着一丝丝冰冷, 冻得许知瑜的鼻头有些微红, 她碰了碰鼻头,呵了口气,那气就化成了白白的烟雾,轻轻地散开在了黑夜里。

周围传来细细交谈声,有公子正对月做诗, 也有姑娘家娇俏的笑声, 忽然, 远处“嘭”的一声,绽开一朵圆形的烟花, 应是宫人在试烟花。

许知瑜抬头看着烟花,心里头许多的思绪, 这个时候都渐渐荡开了,她不由露出浅浅一笑。

正是此时, 她忽然听到一个太监尖锐的声音:“公子, 这儿就是长明湖了。”

紧接着,一个温和的男人的声音传来:“有劳公公了。”

这声音, 听起来那么熟悉。

许知瑜微微睁大眼睛,她感觉到耳尖一丝丝的疼, 这个声音……不可能, 不会是唐少赟,可是,唐家正是这两年迁到京内的。

她微微转过头,不远处, 一个青衣公子正仰头望着天空,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也望了过来。

在这样的距离下,许知瑜却将他的眉眼看得分明,有些许柔美,嘴角总是带着一味似有若无的笑意——

果然是唐少赟。

京城真小。许知瑜勉强回过头去,可是心里,却起了波澜——不说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可一旦她不喜欢一个人,她就是多看他一眼,都觉得眼睛进沙,十分不适。

她两三步走下楼梯,远处唐少赟的声音传来:“这位姑娘!”

不是在叫我。许知瑜闭了闭眼,不搭理,继续朝前走。

又一声:“这位姑娘!”

这辈子她与唐家再无瓜葛,显然,唐少赟怎么会再叫住她?何况叫住她,她也不可能会停下脚步的。

许知瑜脚下生风。她鬓角垂落的头发在空中微微扬起,眉眼如画,香风阵阵,步履虽然着急了些,但是脸上却没什么着急的颜色。

没成想,唐少赟再是两三步了上来,在后头唤道:“姑娘为何走得如此着急?姑娘的发簪掉了!”

掉就掉吧,她不要了。许知瑜冷着脸,愣是一个回头都没有,就回到了偏殿,如此,才好生把唐少赟甩了。

疯了。她按了按额角,见到唐少赟就算了,还要被追着问,这算什么事?怕她觉得她上辈子不够凄惨是么?

就在许知瑜皱着眉头思考时,先前那带路的小太监弓着腰,走到她跟前,毕恭毕敬地拿出一根簪子,道:“许姑娘,这是外头那公子差奴婢还姑娘这簪子,还说……”

许知瑜有些累了,喝了口茶水润润喉,眼睛却盯着戏台上,没有看小太监。

“公子说,望姑娘谅前事,今生不负。”

谅前事,今生不负?

许知瑜抬手摸了摸鬓上,方才走得急,也没留意唐少赟话中的真假,现在仔细一查,她的珠钗是半点没少。

簪子?她终于抬眼去看太监手中的那簪子,眼睛微微睁大——这不是她当年嫁入唐家后最常用的木簪么?

不对,不是那根,她素手拿过太监手中的木簪,只需要一打量,就知道这根木簪只是“仿品”——当年,那根木簪陪了她九年,她能不熟知么?

唐少赟拿着仿品木簪来给她,还说谅前事,今生不负?

这是头一回,许知瑜气到胸口有点发闷——她颤着声音问旁边的柳姑娘:“《苔痕绿》是谁所作?”

“好似是市井人家,只听说姓唐。”柳姑娘想了想,又说:“姓张也不一定。”

可许知瑜现在已经听不到她说的别的。

她千想万想,甚至想到了苏华风,却没料到,居然是唐少赟也再活一世,更没料到,还对她说这种话,再说那出戏,看来他可是时时刻刻打听她的日子!

今生不负?他做这个《苔痕绿》,真不是来羞辱她的么!

她整张脸都没有颜色,忍不住用帕子来来回回擦了擦拿了木簪的那只手,勉强冷静着对太监说:“你去告诉他,没什么前事,更没什么今生。”

太监应了声是,刚要退下时,许知瑜又叫住了他,说:“罢了,你直说,我不认识那位公子,公子认错人了。”

若唐少赟真重活一次,还要演这出戏码,许知瑜长出一口气,那她没必要奉陪。

她只望此生,二人之间再无瓜葛。

小太监拿着木簪,出了偏殿——偏殿外哪有什么公子?他却小步跑去了正殿,脑中仔细记着许知瑜刚才的话,等到了正殿,拾阶到了上首,附在苏华风耳旁说了个九成。

这个反应,与一开始猜的差不多。

苏华风的手上拿着木簪,一笑,果然,许知瑜原来也是再活了一次。不过,现在看来,她只知道第一世嫁给唐少赟,却并不知道第二世,他强娶了她的事。

是他运道好。若是许知瑜知道了第二世的事,只怕从一开始,就对他避之不及,怎么还可能会甜甜地叫他表哥呢?

说来他会起疑心并且试探,也是这几个月冷静下来后细思后的决定——小到春雨发现她在名册上留意“唐”姓男子,大的也更多,比如她明明还小,举手投足间却总有着稳重的心思。

人是他两世以来爱的许知瑜,却不是本该十三岁的许知瑜。

既然起了疑心,要确定只需要设局。设这个局,并不难,一支木簪,一个误会。

木簪是苏华风按着记忆中的样子打的。

而误会?苏华风只是让宫人在唐少赟桌上放了另一根无关紧要的簪子,随后又说这是偏殿里许二姑娘的簪子,唐少赟还簪之时,便落了圈套。

接着再让那小太监把木簪拿到许知瑜面前,这么一测,许知瑜也入了套,说出了“没什么前事,更没什么今生”的话语。

苏华风料得,在许知瑜认知里,这“重活一次”的机会,定然是落到唐少赟头上了。

台上红衣女子因着改命,日子是过得风生水起,她咿咿呀呀唱着曲,眼波婉转,有些许没媚态。

苏华风没什么兴致再看下去,他抬手喝茶,心里却明白,这鱼饵已然备好了。

宫宴结束后,宫中本还有烟花会,许知瑜无心再呆着,她步履匆忙,出了宫门后,见到净月与尤嬷嬷,她轻轻松了口气。

轿子内,她又忍不住轻轻摸了摸发髻。那根木簪,她这辈子是不会有机会再戴,轻轻叹了口气,那到底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一处地方很奇怪?

可是要细说起哪里,她又想不出来。

说到底,苏华风这个套里,漏洞还是有许多,但凡许知瑜有一步不按他所想,这个计划便要泡汤。

可是谁叫苏华风对她是了若指掌呢?

轿子摇摇晃晃,载回去了许知瑜满心的无奈,还有另一种想法,虽然她有时候真是倦了,但是该议亲时还是得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