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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的话痨婢女(95)

郝侍卫几人嘴角抽抽。

沈栀栀预感这次的情况没有那天在峡谷里的严峻,至少下头的打斗声没那么激烈。

果然,喧闹渐渐停歇,货船上四处亮起了灯。

船舱里的人陆续出门,连刘淳也在外头喊:“肖夫人,水匪跑了,你可要下去看看?”

沈栀栀想了想,出门下楼。

一层夹板上,除了地面残留些湿漉漉的水渍外,其他倒还算完好,偶尔见倒地的木桶和船板表示适才打斗过。

沈栀栀沿着船舱往后头走,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

“竟不想如此有缘,你们刘家商船去荆城送货,而我正好是胜爷的小舅子,这奇遇实在妙极。”那人道:“肖二爷,今日要是没你出手相救我恐怕要横尸异乡,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裴沅祯问:“那些人是谁?为何追杀你?”

“说来复杂,都是道上的几个敌手,不对付多年,这次得知我的行踪便派人来刺杀。”

听到此,沈栀栀松口气,原来不是来杀他们的,而是追杀别人,误打误撞追到这艘船上了。

她拐过去,就见裴沅祯身姿高大地站在船板上,而他对面也同样站着个身姿高大的男子。

那男子余光瞥见她,停下来。

裴沅祯顺着视线转头,对她伸手:“倾城,过来。”

沈栀栀懵了下,意识过来自己化名就叫沈倾城。

她赧然,硬着头皮走过去。

裴沅祯风度翩翩,对那人介绍:“这位是内子,非要跟着我去荆城逛一逛。”

那人笑着拱手:“原来是嫂嫂,我叫方冀,是肖二爷才结识的好友。嫂嫂去荆城看看也好,荆城好玩的有趣的非常多。且荆城是胜爷的地盘,到了那你们只管敞开玩,没人敢为难你们。”

沈栀栀福了福:“多谢。”

裴沅祯问她:“怎么下来了?外头冷。”

“我过来寻你,怕你有事。”

听得此,裴沅祯眸色温柔,转头对方冀道:“方兄弟安心在船上住下,我们正好要去荆城,同路。”

“好。”方冀抱拳:“多谢肖二爷。”

.

沈栀栀配合裴沅祯假扮了会“恩爱夫妻”,然后随他上楼。

进了屋子,沈栀栀小声问:“那人是谁?我怎么听他说是胜爷的小舅子?”

裴沅祯站在桌边若有所思:“还真是巧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要去荆城查这个胜爷,这个方冀自己撞上来。

少顷,他回转神,见沈栀栀蹲着整理被褥正打算钻进去继续睡。

他喊了声:“沈栀栀。”

“嗯?”沈栀栀扭头。

“你适才下楼......真是担心我有事?”

沈栀栀愣了愣,觉得他的问题实在奇怪得很。她若是回答只随口说说配合他演戏而已,裴奸臣肯定又得生气。

这人最近娇娇气气的,听不得半点不好。

她索性点头:“当然担心啊。”

裴沅祯听后,唇角溢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朝她招了招手。

“做什么?”

“你既然关心我,不问问我的伤吗?”

“哎呀,倒忘记这个了。”沈栀栀放下被褥连忙走过去:“你是不是又动着伤口了?”

裴沅祯“嗯”了声,在椅子上坐下来。

沈栀栀解开他的衣扣,才脱掉外袍,就看见里头的纱布洇出鲜红的血来。

“兴许是伤口裂开了。”沈栀栀想想就疼:“不说只是水匪吗?有侍卫在你凑什么热闹?你这伤口总是这么结痂又裂开,以后发脓了怎么办?”

“以后不会了。”

“现在在路上寻大夫不方便,可得注意些。”

“好。”

解好衣衫,沈栀栀跑去拿药箱。

“胳膊抬起来。”

“嗯。”

“抬高些。”

“好。”

沈栀栀帮他解开纱布,忙里抽空打量了下裴沅祯。

真是奇怪了!

裴奸臣这会儿看起来,居然......

有点乖?

第60章

有了昨夜的变故, 沈栀栀后半夜睡得不大好,次日起得迟了些。

她睁开眼,下意识往床榻看去, 那里已经空荡荡了。

沈栀栀起床将被褥叠好抱进柜中, 又齐齐整整拾掇了遍,才出门问侍卫:“二爷呢?”

“二爷在楼下用早膳,”侍卫说:“二爷交代, 若是沈姑娘醒了就下楼去寻他。”

“好。”沈栀栀点头。

.

楼下,裴沅祯与方冀坐在船舱里喝茶。船上条件简陋, 没什么精致的茶盏, 两人面前一人摆了只碗。

沈栀栀进门时,是方冀先看见她。

他“嚯”了一声,对裴沅祯道:“嫂嫂过来寻肖大哥了。”

裴沅祯转头,见沈栀栀一身浅紫衣裙配着件白色斗篷, 兜帽几乎盖住了整个脑袋,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来。

他招手:“过来。”

沈栀栀走过去,见他们两人对坐吃茶,旁边没其他凳子, 想了想,便跟裴沅祯挤在一张条凳上。

“用过早膳了?”裴沅祯问。

沈栀栀一听他这温柔的语气,就知道他又在演了。

她故作娇羞摇头:“还没, 才起呢。”

裴沅祯噙着点无奈, 对方冀道:“让方兄弟笑话了。”

方冀豪爽大笑两声:“得如此娇妻, 肖大哥好福气。若是小弟, 也舍不得苛责嫂嫂这样的好姑娘。”

裴沅祯淡淡笑了笑, 问他:“听方兄弟的意思,你还未成家?”

“我走南闯北多年漂泊不定, 哪个姑娘愿嫁我?嫁了也委屈人家。”

“方兄弟妄自菲薄,你是胜爷的小舅子,如此权势又岂会愁妻室?”

方冀摆摆手:“不愁,只不过我性子不喜管束。娶妻做什么,有美人相伴就好。再说了,像我们这样的整天刀头舔血过日子,有家室反而羁绊。”

“此话有理。”裴沅祯举起茶碗:“方兄弟的性子实在合我意,能与方兄弟结识,是我肖某之幸。”

“我也一样。”方冀端起茶碗:“我看肖大哥谈吐不俗,仪表非凡,定是个前途无量的。”

裴沅祯笑:“还得方兄弟在胜爷面前多提拔才是。”

闻言,方冀停下:“肖大哥的意思是?”

裴沅祯说:“胜爷这样的英雄人物,谁人不想结交?我以往没机会,可如今与方兄弟结缘,自然也不想错过。”

“爽快!”方冀笑道:“平日那些讨好我的,嘴上不说但私心里都想通过我巴结胜爷。不想,肖大哥如此光明磊落。肖大哥昨日以命相救,即便你不说,我也会代你在胜爷面前美言。只不过......”

“不过什么?”

“胜爷此人行事低调,要见他得等时机。”方冀说:“肖大哥此去荆城若是不急着回,倒是可以在荆城多待些时日。”

“实不相瞒。”他说:“你们这次送去的家具正是我妹妹的嫁妆。”

“哦?”

“我二妹即将嫁给胜爷做继室,下个月初的日子,若是肖大哥不急到可以留下来等些时日,届时也一并吃个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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