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就是心意。”
凌挽苏被她的情意淋了个透,生理上的燥意渐渐褪下,冷静又清醒,不再被原始渴望所驱使。
但她同时沸腾又不清醒,她的心好像被梁见舒握得紧紧的,挣脱不开了。
“你不想接受吗?”
梁见舒问完也不要她的答案,似是不在意,“你戴上很好看,就暂时戴着吧。以后如果接受了我,它就归你。如果下定决心拒绝我,再还我就是。”
凌挽苏的手是女孩子典型的手,秀气纤细。
但因为工作原因,并不是那么柔软和无暇,能看得出不是养尊处优。
但梁见舒不在意一双手的颜值,有些痕迹是魅力的一部分。
第一次在酒店吃饭,看见她手上的创可贴和那束黄玫瑰,梁见舒就觉得自己不太正常。
那时说不清那股情绪出自哪里,还以为是把人骗来了,做贼心虚产生的不适感。
“好吧,谢谢你。”凌挽苏欣赏着戒指,尺寸很合适,看来梁见舒“蓄谋已久”。
梁见舒靠在墙边,提醒她说:“你答应过,我给你礼物,你给我发照片。”
凌挽苏趁机问:“你为什么喜欢那张?”
“夏天,清爽,漂亮。”
梁见舒不想答,图省事,找了几个形容词。
“你是什么时候看中那张图片的?”
梁见舒不想配合了,“凌小姐的问题太多,下次再问吧。”
“你不回答,我就不发给你了。”她耍赖。
梁见舒蹙眉,低声威胁:“对付出尔反尔的人,我不会客气。”
“你要怎么不客气?”
凌挽苏反问,对上梁见舒的目光后当即就慌了。
也不是凶,但不好惹。
她紧张地转过身,看了圈房间,找了个话题:“你把我的兔子扔了吗?”
被勾起的念头还没落下,又被问到关键处,梁见舒脸上不自然的神情一闪而过。
“没有,放到别的地方去了。”
“哪里啊?”
凌挽苏猜:“车里,办公室?还是你别的住处?”
她没话找话,其实她不关心兔子的死活,她就是不想梁见舒再像刚才那样看她了。
感觉,会吃人。
“行李箱里。”梁见舒说了实话。
凌挽苏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放那?”
轮到梁见舒转移话题了,她目光看着别处:“花瓶洗干净了,你过会拿回去吧。”
她越是不说,凌挽苏越是好奇,很想听梁总都说不出口的事情。
于是不长记性地凑过来,环住梁见舒的腰,眼巴巴地问:“跟我说嘛,为什么啊?”
她在撒娇,声音软得可以跟棉花比赛,尾音撩人,钩子一样带着人的理智走。
梁见舒没有办法,跟她坦诚道:“因为出去就看不见你了,带着你的兔子,就当有你陪我。”
“你抱着它睡觉?”
“没有,只是放在床边,我看看就好了。”
心口像被人撞到,凌挽苏想象不出,梁见舒从行李箱里拿出白嫩嫩的兔子玩偶,放在床边时的表情和心理活动。
“你真难懂。”
“为什么这么说?”
“走前带上玩偶,说明你舍不得我。可是隔着手机又很冷淡,我还以为你不想我。”凌挽苏从她出发那天发“谢谢”开始就不高兴了。
梁见舒说:“抱歉,我没办法对着冰冷的物件热情,哪怕那边是你。”
看来她不适合谈异地恋,但好像还经常出差。
凌挽苏挑刺:“那你能对什么热情?”
“你明知故问。”
刚才就热情过度了。
见她脸色突变,显然也想到上面,梁见舒试探:“我刚才那样做,可会吓到你?”
“……不会啊,我成年很久了,又不是小孩,怎么会有吓到不吓到一说。”
过程中的吃不消完全是因为害羞和颅内过度刺激,不代表她不喜欢,跟害怕无关。
“那就好。”
“好什么……”
她话没说完,梁见舒亲了她额头一口。
也没原因,就是情不自禁。
看见凌挽苏,她就觉得自己某一处是空的,唯有这样,才能补上那一块的空缺。
凌挽苏被她亲得愣住,笑容没了,也忘记要说的话。
这个吻跟之前做的事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让她心不宁的是这样的行为。
好稚嫩,或者说,年轻,活泼。
人家说话说得好好时,忽然低头亲一口,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盯着人看,怎么都不像梁见舒这个年龄段会干出来的事情。
静心回想,她身为参与者都不可思议,梁见舒居然会对喜欢的人这么特殊。
原以为梁见舒到了这个年龄段,什么人都见过,任何事都尝试过。所以她永远平静,游刃有余,不会再有冲动和激情。
但是,她以为错了。
不知是爱情能让人年轻和活泼,还是梁见舒本来就是这么可爱的人,别人都不知道而已。
“怎么不说话了?”梁见舒问。
凌挽苏羞赧着打直球,“我感觉你好喜欢我。”
梁见舒轻声笑,没作辩解,“凌小姐的感觉是对的,我好喜欢你。”
凌挽苏也快速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忍不住说:“我的名字烫嘴吗,为什么不喊?”
“烫。”
梁见舒将她拉到床沿,推她坐下去,单膝跪在床边抱着她的头便吻。
与吃蛋糕时的吻一样,情和欲皆有。
原上的野火不会因为风换了个方向就熄灭了。
两人半途刹车,从礼物、照片聊到现在,每一个话题都企图降温,可又会带起新的风和火种。
止不住地蔓延开。
这么近的距离,她能听进自己跟凌挽苏心跳的频率皆不正常,而怀里人发着软。情到了浓处,身体的一系列反应都在怂恿。
梁见舒想再压一压心思,晚上还有事情,而且,她们都没想好。
将要退开时,凌挽苏的舌头勾了勾她,将她的腰搂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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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肤接触空气的霎那,凌挽苏骤然醒了,捂住脸纠结道:“我们不是说好形婚吗?”
这形了个什么啊。
梁见舒一脸清冷,看着指尖处刚沾染上的情意,礼貌地暂停下来:“所以?”
“……继续。”
水到渠成的事发生就发生吧,凌挽苏虽然在恋爱方面谨慎,但没有苛待自己的习惯。
跟梁见舒发展到最后一步是迟早的事情,既然她现在需要对方,那就享受好了。
如果现在终止,她会急死。
主导权从始至终在梁见舒手里,她全程只剩下服从的意识,也乐得轻松。
体外并不难,从进屋就被挑。拨情绪,早就积攒够了,很快就如愿以偿。
结束,梁见舒亲了亲她,转身下了床。
凌挽苏尝到甜头,但不免觉得她们初次温存好没意思,太快了,又太敷衍。
果然,梁总跟她这样的俗人不同,冷淡得可以去做神仙了。
她心里的委屈还没吐结束,梁见舒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