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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良宵(58)

凌挽苏觉得这两句对话没什么问题,闲话罢了,但梁见舒似乎最讨厌闲话,一张脸冷得有些凌人。

凌挽苏现在可以确定了,她天生就是这个性子,对她自己的婶婶也是一张冷脸。

反而对着自己父母演戏时,还能柔和些。

戴凤问了凌挽苏几句,工作,父母,婚后习不习惯之类的,都是常规问题,梁见舒提前给过她辅导。

问完之后,戴凤没有为难她,问梁见舒:“今天怎么没把小真带来?”

梁见舒淡声回:“她今天上学。”

戴凤直接吩咐:“下回找个她放假的时间,你们一家人一起来。”

梁见舒默了默,说了声“是”。

于禾双眸含情地看着梁见舒,几秒便收回目光,如此反复,凌挽苏就注意到了。

等她无意间跟于禾对视上时,对方眼里的温情霎时不复存在,表情冷淡得像看一个陌生人。

虽然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也等于是陌生人了,但凌挽苏还是察觉出她眼神中的冷漠中有所情绪,像是故意为之。

不过于禾怎么对她,她都不在意。

凭梁见舒对于禾的态度就能看出,两人不熟,否则于禾不会喊她“梁总”。

既然不熟,就不必苦心研究,本就是一出戏,早点唱完早点结束。

因戴凤需要静养,不能长时间被打扰,茶喝了一盏,梁见舒就带着凌挽苏离开。

走前于禾送她们到电梯口,“梁总结婚没有办宴,我没能送上祝福,要不是婶婶说,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不办婚礼呢?”

梁见舒说:“我不喜欢热闹,能免就免。”

“对大部分女人而言,婚礼还是很重要,图省事虽然轻松,恐怕以后会留遗憾。”

于禾闲谈道。

她说这话时看着凌挽苏,凌挽苏朗笑:“于小姐以后婚礼大办就好,我跟见舒会去参加。”

于禾的笑顿时淡了。

这趟比凌挽苏想的轻松,回到车上,她彻底松了气:“感觉你婶婶不满我跟你女儿不见面,所以让你下次带着她。”

梁见舒说:“她不满归她不满。”

凌挽苏很聪明,刚才怼于禾的那句,真像兔子咬人。

“那下次怎么办呢?”

“下次带上小真就可以,那之前,我不会让小真打扰你。因为她不喜欢来这种地方,到时候只会比你还要拘谨。”

“好的。”凌挽苏又从这段话里得出另一个讯息,梁见舒的女儿不仅跟梁见舒关系一般,跟戴凤的关系也很一般。

凌挽苏以前是怀疑过,这个孩子是梁见舒跟前任生的,但现在看来,更像领养。

“今天我不知道于禾会在。”梁见舒跟她解释。

“没事。”

凌挽苏赞叹:“你表妹是个著名模特,你们家基因真好,都是高个子。”

可惜真人没有节目里亲和,看上去高冷又傲气,跟梁见舒有几分像,但梁见舒比她更沉稳和收敛。

“婶婶是她表姨,远房亲戚,在我看来没必要以姐妹相称。”梁见舒将话说得无情。

她说完,发现凌挽苏沉默,脸色有些勉强。意识到自己的冷漠未加克制,暴露得让人不舒服了。

转移话题道:“我们家是有高个子的基因,梁真虽然还未成年,但比你还高,你要有心理准备。”

本是闲聊的话,可凌挽苏竟然还是沉默,甚至比刚才的脸色还要不好。

随口敷衍:“基因真好。”

听她话里的意思,孩子真是她亲生的?才有她家的基因不是吗?

说不上来的感觉让凌挽苏觉得不适,不想去深思,拿出手机回起消息。

聊天到此结束。

梁见舒无暇再顾她,心情亦不是很好,被戴凤气得。

她带新婚妻子去探望,戴凤却偏要把于禾喊上,是想让她做对比,还是存心给她找不自在。

于禾也好,凌挽苏也好,都不是她的归属。

戴凤这样的举动,意义不大。

“两周后,山庄有个慈善晚宴,你想跟我一起去玩吗?”

见她张口就要拒绝,梁见舒补了句:“不用你陪我参宴会,你可以在那里度假休息,带你父母去泡温泉。”

凌挽苏还是拒绝,“太麻烦你,不用了,我不想去。”

梁见舒不强求,本就是心血来潮问她去不去,不去就罢了。

这次探望活动结束,两人的演出就算告一段落,这场形婚,总算被双方家长都接受并认可了。

之后几天,两人的生活回到了彼此的线上,偶尔才有短暂交集。

忙时甚至一整天见不到彼此,清闲时能一起吃顿饭,但也很匆匆,各自都有工作需要线上处理。

临近年末,许多公司的年会陆续开始,一树的订单多,凌挽苏线上线下忙得分身乏术。

梁见舒显然比她还要忙,三天两头出短差。

某天只有凌挽苏在家时,陈姨感慨:“像你们俩这样忙,一个月也见不到几次。”

怕她起疑多想,凌挽苏软声笑道:“所以我们决定结婚,住在一起啊。哪时间慢悠悠谈恋爱,从牵手开始。”

听得陈姨老脸一红,叹为观止:“你们年轻人倒会省事。”

凌挽苏有段时间没回自己的房子,中途陈姨回家休息两天,她就回去住了两天。

这事她没跟梁见舒说,梁见舒也没问她。

两人整整三天没见到面,凌挽苏觉得久违的放松,本还想再一个人住家里几天,梁见舒的电话打来了。

梁见舒说:“在你父母家,还是你自己的家?”

“我自己家。”凌挽苏正敷面膜,说话受限,“找我有事情吗?”

“没有。只是想跟你说,陈姨明天回来。”梁见舒的语气淡淡的。

凌挽苏说:“我知道,我问过她,你放心吧,明天下班我过去。”

电话就这么断了。

第二天陈姨回来,她们俩到家,一起吃了顿晚餐。

凌挽苏不说话,吃得很快,吃完就上楼去了,说是有工作要处理。

梁见舒的胃口在她离开餐厅以后戛然而止,一遍遍地回想,是哪个环节,哪句话出了问题。

公司里的事让她压力大到每日神经紧绷,疲倦不堪,前段时间又开始失眠和做噩梦,哪怕偶尔在家见凌挽苏一面,也未能缓解多少。

因为凌挽苏不怎么理她,笑容客气疏离,甚至直接回了她自己家。

梁见舒知道这些都是她的自由,但是,她不舒服。

身心都不舒服。

21号是凌正开的生日,凌挽苏要回家陪父母吃饭,她提前预约了梁见舒的时间,梁见舒答应了。

当天晚上凌挽苏先到家,梁见舒下班就过去了,凌正开很开心,多喝了几杯。

但梁见舒跟凌挽苏滴酒未沾,只喝了饮料,理由是要开车回去。

到了两人该走的时间,苏菡芳正要送,喝醉的凌正开却心头酸楚,舍不得女儿离开。让她们住家里一晚上,明早他早起做早饭。

凌挽苏正找理由拒绝,已经讨价还价到明晚她回来,住家里几天,凌正开都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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