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临时叫保洁收拾了下,房间里周乘既还是自己动手又擦了遍。
那头,曲开颜翻开她的行李箱,才发现周乘既恨不得把她洗手台上的东西都搬过来了。
连同她的梳子。
大小姐笑话他,“你是多怨念啊,才都一锅端过来了。”且每个瓶口都拧得死紧,曲开颜要旋一个卸妆膏,死活打不开。
她找他给她拧开,周乘既停下手里的活,无所谓地叮嘱她,“这些用完就搁这吧。免得下回再带了。”
曲开颜笑他直男,“化妆品也有保质期的好不好。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下回什么时候来,那我要是万一再不来了呢……”
周乘既一时没说什么。
直到曲开颜洗漱完,躺到他换好四件套的床上,有人都爱搭不理的。
床上的人怪他,你这叫怠慢客人!
一杯长岛冰茶喝到最后,曲开颜晕晕的。她闭着眼睛只觉得有人洗澡出来,便喇喇跟他提要求,“你房间里也没电视,我喜欢听电视声睡觉。”
“我不喜欢。房间里摆电视,这是什么土老帽审美。”
“我喜欢。”
“……”
“喂,你还要不要我来了啊。要我来,我就得有电视啊。”
站在床尾的人依旧不热情的样子。曲开颜懒洋洋地爬起来,问他,“你怎么了啊?”
“为什么不理我?”
“你说呢?”
曲开颜倦怠的笑意,“我问你你再问我?”
周乘既扔开手里擦头发的毛巾,自顾自往南窗下的一张新中式贵妃躺椅上一靠。
那躺椅上只有个长而圆的迎枕,有人很别扭地把迎枕竖起来,枕在脑后。
这才有空看手机,周乘既点开一个应该是会议记录的语音片段在听。
曲开颜好几次听到他们的一些术语了,于是,抱着枕头赤着脚挤到他身边问某人,“什么叫产品干涉啊?”
周工一只耳朵听会议记录,一只耳朵应付她,“你现在这种挤过来,就是干涉。”说完,还拿脚背赶她走。
大小姐才不怕呢。说着把他手机摘了,不肯他听,她穿的睡裙,然后这样跨坐他身上,某人视线看去,睡裙之下什么都没有。
曲开颜要他好好说话,“什么是干涉,我干涉你了吗?”
周乘既把她的枕头抢过来,正好够他舒心地靠着。
再散漫地给她讲专业知识,一个产品与另外一个产品互相出现了干扰,不能契合,便是干涉。
曲开颜笑吟吟骂他耍流氓。
有人冷冽且严峻,问她,“我怎么耍流氓了?”
“你即便一本正经,我也知道你在讲某个词的时候跑神了。”
“哪个?”周乘既再轻蔑不过的声音。
曲开颜字正腔圆地在他耳边道:“契合。”
周工无动于衷。工于表情管理罢了。
曲开颜呼吸里沾着些可乐的甜气,也有酒精的浓烈,她才不会干涉他,顶多……勾引他。
不安分地在他身上坐着,洗过的长发归拢在一边,一双含情目无辜且无死角地盯着他,不肯错过有人半点情绪破绽。
她往他圆领衫上来了点,靠在枕头上的人像是有意气她,语出轻佻,“曲小姐,你这么弄湿我衣服,合适吗?”
“就弄。”她说着,骄矜地全身心地坐他腰腹上。
再撩开他衣服,肌肤相亲。曲开颜妖孽般地问他,“给我装电视吗?”
“你不是不来了吗?”某人半靠着枕头上,目光紧,声音淡。
就知道。曲开颜凑到他眉眼间,笑话他,“小气鬼。”
随即,把睡袍的下摆往上拢了拢,像是佐证她的邀请一般,大小姐像只小狐狸,媚媚地,摇着她的尾巴,屁股翘得高高的……
像是能滴下水来。
她即便妖媚都是骄傲的。用小孩口吻的恫吓,“周乘既,我数到三,你再给我掉脸子我真的走了啊。”
“yi、”
她一都没喊完,就被人揪小鸡般地扔回床上。
站在床边的人,囫囵地脱他的短T恤,也要她把刚才狐狸摇尾巴的动作再做一遍。
趴在床上的人热烈地嘲讽有人,“哼,伪君子!”
伪君子痛快地点头,也来捞她的腰,逮到哪里亲哪里的地步。
喝了酒的曲开颜有点急,她原本在他爷爷奶奶那里就有点想了,眼下他这样,她更想。
于是,出口的话有点像求他的意思了。“快点……”
身后的人不依,他要看他的小狐狸。
曲开颜骂人,“你下流!”
“下流也是你招的。”
他拨她的脸过来,来衔吻她的酒气与香气。只觉花枝乱颤的人,沾染得他腰腹上都泞开一片。
骤烈的驱使欲之下,周乘既捞提着她的腰来讲完他刚说一半被她打岔的专业知识,“开颜,干涉的反义词是什么知道吧?”
臂弯里的人晕着脑袋直摇头。
“是,装、配!”
说着,有人身体力行地让她明白了产品干涉的对立面是什么意思,什么滋味。
微醺晕惨惨的人,只觉得身后人的呼吸每一口拂在她脊背上,都是发烫起毛的。
脑回路慢半拍的她,还想着她的狐狸勾引计划。
被一记记顶得她都忘记要说什么了,哦,“乖乖儿,我要勾引你!”拿她的尾巴。
有人笑出声,是快慰也是骂她笨,他已经在里面了,还勾引个屁啊!
第61章
次日清明。
一早窗户上就听到淅沥沥的雨点声。曲开颜昨天算是短途加应酬, 晚上还喝酒再纵欲。
她觉得她今天即便睡一天都不为过,可是昨晚回来前,周乘既答应要请姑姑和苏媛吃早饭的。
他先起来了。还在赖床的人,把两只枕头竖排在一块, 她一个晚上就是这么睡在羽绒枕上的, 再把腿翘周乘既身上。
“哎呀, 我起不来怎么办!”
周乘既:“那你就别去了。反正吃过早饭我要陪姑姑去乡下的。”
不行。曲开颜自己朝自己打气,你不是来睡觉的啊。
这才迷迷糊糊爬起来,把手伸出来,叫周乘既拉她一把。
就这样囫囵算是起来了。两个人在洗手台边刷牙的时候, 曲开颜问周乘既, “你陪你姑姑去乡下是……”
姑姑父母的墓在乡下。昊辰的……算是衣冠冢也在。
曲开颜什么瞌睡都没了。
看到的周乘既也是晦涩的。她知道他心里这个结一直没解, 当年他和昊辰一样的孩子,孩子也是在外公外婆那里走丢的。可是周家却因此被牵连挂碍了这么多年。
姑姑接受不了老二没了的事实,可是苏家执意要再生个男孙。姑姑为了媛媛更好的教育生活, 终究提出了离婚。她一个人从苏家离开, 苏振南再娶生子, 这些年也算各自相安无事。
只是苏振南这个寡廉鲜耻的,当初看中明芳,就是她身后有个周家倚仗。儿子的变故, 他自认为抛妻也是无能为力, 这些年, 周家看在没了的昊昊份上,算是由这姓苏的牵三挂四了许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