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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落入我怀中(42)

她手一颤,竟然推开了他。

言月自己也愣住了,她紧紧咬着唇,不敢看许映白,

“对不起……”她声音微微颤着,“是我的错。”

她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快步走开。

晚上,她给他发去了一条信息。

她说,她需要调整好心情,再考虑之后的计划,对不起。

许映白给她留出了余地,言月对这点心存感激。

第二天,言月醒来时,发现自己气色极差。

昨晚,她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梦到了以前的很多事情,但是记忆又是凌乱缺失的,梦里的她,年龄还小,身旁的人,一下是那个很像许映白的小少年,一下又是秦闻渡。

秋季,正是降温时节,凉风伴着冷雨撒入窗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凉,她头一直有些断断续续的疼。

言月收到许映白的短信:【伞在后座】

言语心里微微一暖。

下课后,她从教学楼里出来时,外头果然下起了雨。

言月撑开伞,朝宿舍方向走去。

礼大校园很大,分东西南北四个校区,其中道路交错,有坡有湖,非本校学生,迷路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言月独自一人走着,路过求清湖时,一阵风吹过,她一手捂住帽子,顺势看过,神情一怔。

秦闻渡穿着薄薄的风衣,站在一株桃花树下,高大的身形微微弯着,正低头点燃一根烟。

比之前略微憔悴了些,脸上冒了一些胡渣,那双桃花眼也没有往日的风流。

言月装作没看见,快速走过。

秦闻渡没靠近她,他吐出一口烟雾,笑着说,“找到新欢了?”

“言月,当年你说爱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这么花心。”他视线在她身上上下打量,“和那个男人过得如何?”

言月站住了脚步,细瘦的肩微微发着抖。

因为愤怒和厌恶。

秦闻渡陡然走过,踩过地上水坑,掀开她的伞,让她和他面对面。

“你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言月。”他说,“小没良心。”

他撸起袖子,露出其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你这条命,都是我救下来的。”

为了救回她,那个少年的手臂受了严重擦伤。随后,背着烧得迷糊的她,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山路上,一整晚。

秦闻渡说,“你发烧的时候,是谁彻夜陪着你。”

“你被欺负时,是谁给你出头?”

“从小到大一直陪着你的人,是谁?”

看她苍白的脸,秦闻渡一双眼死死看著她,沙哑道,“言月,你还是爱我的,对吧。”

“你这种心态,对你现在的对象负责吗?”秦闻渡说,“和他交往,心里还想着另外一个男人。”

“秦闻渡,离我远点。”言月太阳穴一跳一跳,冷静地说,“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已经结婚了。”

“结婚和感情有什么关系?”

“你敢说,你爱那个男人比爱我多?”

“我和你青梅竹马那么多年,我是你的初恋。”秦闻渡说,“你真的能那么容易忘记我吗?”

“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时,做梦梦到的是不是还是我?”

“滚!”言月性格温和,这辈子从没发出过这么大的声音。

她浑身发颤,白皙的面庞涨得通红。

秦闻渡却笑了,哈哈大笑,“你看,你是在意我的是不是。”

“你不爱我,又怎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呢。”

言月推开他,捡起地上的伞,反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秦闻渡却不恼,死皮赖脸跟上,“宝贝,你打重一点,气消了,跟我回去好不好。“

言月转身便走。

这一瞬间,她恨不得用恶毒的诅咒来辱骂他,可是,从小到大受到的良好教养,阻止了她这么做。

不远处,一个纤瘦的女人站在墙角,正死死盯着纠葛的一对男女,按下快门。

她穿的很薄,温度骤然变化,让她唇冻得有些发紫。

她却完全不在意,眼神死死落在言月身上。

许映白为什么能看上她?她有什么特别的。

许映白晚上会吻她吗?许映白会和她做吗?

她幻想着那些画面,又痛又恨。

女人心态已经彻底扭曲。

她爱了许映白那么多年,他是她整个少女时代,求而不得,甚至只敢偷偷在心底仰望的月光,她不敢奢望许映白会爱她,她也以为,许映白不会爱任何人。

直到她看到他那样吻着言月,甚至要把她娶回家。

既然许映白不爱她,她得不到许映白。

那言月也别想得到他。

她要把这一切都毁掉。

祝青雯心里陡然升起一种扭曲的快感。

秦闻渡是一颗很好用的棋子,她要好好使用,在榨取干他的利用价值以前。

秦闻渡说,言月曾经失忆过。医生说她之后不能承担太大的压力,不能重新接触可能唤醒事故现场记忆的物品。

很长一段时间,言家宅邸里都没再出现过红颜色的物品,刀具也都收了起来。谈珊琳以前住的那个房间,被紧紧封锁了起来。

秦闻渡对多年前的这件事情了解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言高咏用了一些不太能拿到明面上来的办法,让言月忘记了这件事情的始末。

秦闻渡说,言月妈妈的死,和她脱不了关系。

祝青雯很好奇。

言月现在二十岁了,倘若让现在的言月知道真相,她会想起所有事情,还是直接彻底崩溃?

以许映白的能耐和智商,很快就会找到她吧。她她甚至想让许映白快些发现,那样,他是不是至少会看她一眼?

……

“许先生。”早晨,温睿给他端来咖啡。忽然有些迟疑。

对于温睿而言,他很少会有这种情绪,许映白视线从文件上挪开,看向他时,温睿才开口,“有一份给您的匿名信。”

许映白拆开那个信封。

里面是薄薄的一张纸,有些年代了,纸张略微泛黄。

是一份少女的情书,给阿渡。

落款阿月。

许映白看完,抬眸淡淡看向温睿。

温睿道,“监控里看到的送信的是个矮个子男人,穿着运动服,戴着帽子口罩。”

许映白神情没有什么变化。

这封情书,没有任何实际的威胁和敲诈意义。不过是一段少女时代稚嫩感情的记录,稍微有阅历的人,看到之后都只会一笑而过。

然而这封情书,被送到了他手里。

信纸被火苗吞噬,翻卷,彻底成为了灰烬。

*

言月今天心情极差。

昨天半夜失眠,早起去学校吹了凉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凉,回到家后,她只觉得头疼欲裂。

以前很多事情,迷迷糊糊,她使劲儿想,也想不明白。

她记得,谈珊琳当着她的面自杀了。多年间,她经常在梦里反反复复看到这个场景,令她无比害怕。

谈珊琳为什么会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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