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傻乎乎的晴天小猪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哥哥,我到啦,新房子好漂亮,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男人冷凝的眉眼不知不觉微微舒展,心情也不可思议地平复了下来。
言月不同。
现在,每天看到她,他都只想把她拆吃入骨,在她身上满满留下自己的印记。
让她笑,让她哭,让她的一切感官,都只为他一个人调动。
像是一种类似饥饿的欲望。他从小没有口腹之欲,对食物看得极淡。此时,却不可思议地在她身上感觉到了。
对他来说,众生皆苦,唯有她,像是一颗散发出甜味的糖。
言月穿着裙子和薄斗篷,细细的腿踩在长靴里,头发结成了两条松松的长辫,她发量多,头发细软,这一身打扮,看起来俏皮又可爱。
她在新房子花园里转了半圈,甚至还看到了一个专门给狗狗修建的小屋。
可惜她还没有买到宠物狗勾。
花园很漂亮,地方宽大,比在礼大的房子更大,有游泳池。
她逛了一圈,给许映白发了信息。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到……
听到汽车马达声时,言月眼睛一亮,欢欢喜喜跑过去。
可是,来的却不是许映白。
男人和她打招呼,“言小姐。”
他递过一张名片,“你好,我是许先生的秘书,叫温睿。”
温睿是许映白的心腹,从几年前开始,便一直追随他,从国外到回国。
“许先生公司还有些业务没处理完,大概半个小时后会到。”温睿说,“房子您刚看了吗?还满意吗?有什么意见都可以先和我说。”
男人文质彬彬,虽然长相只是普通,但气质很好,儒雅温和。
对和许映白有关的人,言月都有很高的初始好感值。
“这里太大了,我刚好像有点迷路。”言月说,“可以带我看一圈吗?”其实,她是个路痴……
“当然可以。”温睿说。
温睿语言表达能力极强,说话有条理,给她一一介绍房间和设施。
言月进了屋子,走到二楼卧室。
却见只有一件主卧里布置了寝具。
这种事情,她自然不好意思问温睿,只能就这么过去了。
两人一起下楼,言月找他问起狗狗相关的事情。
温睿正要回答,有人打开了门,秋天傍晚,夕阳从他背后映照过来。
“许先生。”温睿立马停止了说话。
言月转脸,看到他,眸子亮亮的,碍于温睿在场,她也没有像平时那样自觉过去找他。
温睿带上了门。
言月方才走过。
许映白神情和平时差不多,视线在她身上停顿了片刻。
“二楼侧卧……为什么没有寝具呀。”言月仰起脸,问他。
“昨晚,是你主动进我房间的。”他语气平缓地说。
“言月。”
他对她一直是直呼其名,这时,就和她记忆里的许映白很像,总是高高在上,矜贵疏离的。她脸开始发烧……和某些时候的他,仿佛完全不是一个人。
言月被抓了把柄,像是被揪住了尾巴的小兔子。
“刚才你们聊得很好。”他垂下浓长的眼睫,忽然说。
言月一愣,方才意识到,许映白说的是谁。
“你喜欢那样的?”许映白的手指冰凉修长,轻轻触到她的唇。
“不,不喜欢。”敏感察觉到他话里的危险,她扬起脸,立马乖觉地说。
许映白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他自然也不满意,今天见面,她没有主动过来找他,找他索取那些小小的亲密。
只有一墙之隔,温睿还没走,甚至可以隐约听到他和园丁的说话声。
言月背挨到了墙角,退无可退,她脸皮薄,几乎红了个透。
他不疾不徐,言月浑身发颤。许映白是个很能压抑自己欲望的人,而且已经对她极为了解,知道她喜欢怎么样的亲密和吻,却偏偏不给。
“是我想要哥哥。”她声音里带了一点点软软的哭音。
是她不对,对许映白有邪念。
听她含糊地说,一遍遍说,只喜欢他。欲躁的妒火,才慢慢降下,可以让他维持住表面的样子。
好好照顾了她一番后。
许映白神情依旧沉静,系好被她揪乱的领带,他手指生得极为修长漂亮,温和却不容抗拒地拉过她,让她靠在他怀里,问,“房子喜欢吗?”
言月被勾得晕头转向,哪里还说得出别的,眼下他说什么都是好,“喜欢。”
“那之后就准备婚礼了。”
他说,“公开嫁给我。”
作者有话说:
救命,这个男人好危险,亲密的时候会有点点s,是真的斯文败类,醋王,以后还有他发疯失控的时候。
对不起今天又迟拉,给大家五十个红包,抱歉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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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伊甸园的蛇◎
许映白是个很强势的男人, 步步紧逼。
言月在他面前溃不成军。可是,纵然是在这个时候,在脱口而出答应以前, 她唇微微颤着, 保存下来了最后一分理智。
“为什么……是我。”她仰脸看着他,终于问出了,一个盘踞在心里很久很久的问题。
女孩清透的鹿眼看向他。
一旦公开婚礼, 她和许映白结婚的事情,将被所有人知道,一切都没法再挽回。
原本,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在和他协商之后,在合适的时候分开。
准备好了, 在这段婚姻存续期间,保持好和他的距离。
可是, 没过去多久, 她和许映白之间已经完完全全乱了,什么界限和距离,都已经彻底消失了。
她想起高中时的许映白, 那一次, 在楼梯间,她听到别人对许映白表白,他表情无比淡漠,说三十五岁之后才会结婚。
言月对自己并没有太多自信。言高咏陪伴她的时间很少很少, 秦闻渡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是她以前最信任的人, 却狠狠背叛了她, 这始终是她心里难以抹去的伤痕。
许映白对她的好,好到有些不真实。
向许映白问出这个问题,已经用尽了言月的所有情绪。
他说,“没有为什么。”
男人声音清晰沉稳,“言月,只会是你。”
他瞳孔颜色很深,藏着言月看不懂的情绪。
她心里又有些发涩。这不是她想要的那个答案,像是一座华美的空中楼阁,没有下面的地基。
她已经再也越输不起了,她不敢再试。心中炙烫的感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