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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狐狸精总想坏我修行(120)+番外

作者: 水蜜桃味 阅读记录

“就在清心庵后面那条河。”

正好是汴河支流。

江采霜的心快速跳了两下,仿佛有什么深藏不清的东西,正在暗暗浮上水面。

“你说落水之后,月娘性情大变?”

“也算不上性情大变。只是落水前,我家姑娘整日郁郁寡欢,落水后,突然想通了似的,开始广读书文,还办起了学堂。”

吹烟已经将一包烧肉吃完了,擦了擦嘴,“我真是好久没吃过荤食了,怕让别人瞧见,又要说我们姑娘的坏话。”

“那些人总说我家姑娘不是诚心办学堂,要是我家姑娘不诚心,也不会一个人在房中的时候,都在自言自语嘀咕着教书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干脆不要管他们了才好。”吹烟愤愤不平。

她向江采霜道了谢,还留下了买烧肉的银子,躬身下了马车。

与此同时,太舍内。

江水寒得了消息,便找来几个同窗,一起去山门附近查进出名册,上面记载了进出太舍的人的名字,还有外出目的,进出的时辰。

段静远听闻此事,也撑着病体过来帮忙。

“静远兄,你前几日刚落水,应该卧床休息,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段静远脸颊消瘦苍白,“何兄周兄他们至今下落不明,我哪里躺得住?”

江水寒拍拍他的肩,“那好,我们一起找线索。”

几人翻看最近一段时日进出太舍的记录,有名学子边翻边提出疑问:“在何兄失踪前,他们五人似乎经常出去聚会,说是去外面寻一处僻静之所,谈诗论道。诶?有一回还带上了静远兄。”

“是吗?我看看。”江水寒将记录接了过来,“静远兄,你们那次去了什么地方?那次似乎没有周康,周康是后来才加进来的。”

段静远眼睛闪了闪,“就去了街上的书铺,在后院里说了会儿话。”

“说了会儿话?”

“对,讨论了王公和喻兄的主张,没提别的。”

“之后你怎么没再和他们一起去?”

段静远眉间藏着隐忧,“我去了一回,觉得自己还是喜欢独处研讨文章,不喜太吵闹的地方。”

“哦。”江水寒并未起疑。

隔了一日,江采霜还没来得及出府办案,哥哥江水寒便骑着快马到了。

小虎子连忙请他到书房议事。

江水寒从袖中抽出几张纸,“我请几个同窗连夜查了山门下的进出记录,发现何文乐五人失踪的那几天,苏滔每一次都不在太舍。其他人虽也有下山采买的,但基本都有好友陪同,而且下山次数不多。只有苏滔,五人失踪,他五次都不在太舍。”

“我带来了记录,你看看。”

江采霜将这几张纸拿到手里细看,里面关于苏滔的行踪已经被特意圈了出来,他出门的时间,果然跟五人失踪的时间完全对得上。

江水寒随口问了句:“世子不在府上?”

江采霜正在看他送来的证据,“他出门办事了。”

江水寒踟蹰再三,关心地问道:“你在王府过得可好?他的手下没有为难你吧?”

之前在外面相见,一直有其他人在身旁,他不好开口。

“嗯?”江采霜抬头,看到哥哥满脸的忧心,不禁莞尔一笑,“哥哥你看我像不好的样子吗?小虎子他们都听我的差遣,没有为难我。”

她现在每天查查案,捉捉妖,还有一群能干的手下听她差遣。

日子过得可美了。

“那就好。”江水寒眉间松快了不少,望向窗外感慨道:“之前初次进王府,就觉得这里林繁水秀,鸟鸣花香,屋舍院落建得少,像是住在山里一般。倒是比我们府上还清幽。”

就连去书房,都还得过一道竹木桥。

他这位妹夫,似乎不像传闻中那样暴戾恣睢,倒像是心境平和通透之人。

江采霜心知肚明,府上之所以是这般布置,是因为住在这里的都是狐妖。

这里可是狐妖老巢,自然布置得像山里一般,一群大大小小的狐狸躲在山中修行,倒也自在。

江采霜略有些心虚地清了清嗓子,“对了哥哥,那个余及你查到了吗?他以前是不是太舍的人?”

“我正想跟你说这事。查到了,前几年他还叫余不及,确实在太舍读书,但学问不怎么样,屡试不中。他觉得是名字拖累了他,便将名字改成了余及。后来因为家里牵扯到一桩命案,他便离开了太舍。”

余不及,余及。

改之前不能进士及第,改之后又愚笨到了极点。

“那桩命案跟太舍没关系吧?”

“没有,是他们家的事情,他在其中牵扯也不多。”

那便与这桩案子无关了。

江水寒忧心忡忡地问道:“霜儿,何兄他们至今下落不明……是不是凶多吉少了?”

“嗯,”江采霜点头,“之前开封府搜查过太舍附近的房屋,连空置的院子都搜过了,不大可能是有人将他们掳走囚禁起来。如今查明五人失踪的时候,苏滔每次都恰好不在太舍,说明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而苏滔又跟鱼精有所关联,这般推断的话,除了邓聪以外的其他四人,很有可能丧身鱼精之口。”

这几日除了沿着河岸找寻鱼精下落以外,悬镜司的人也在搜查何文乐等人的踪迹。

查了这么多时日,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除了丧身妖腹,不做他想。

“唉,他们五人住得近,又都支持新法,平日常常彼此走动。但五个人都是潜心求学,不爱与人争斗的淡泊性子。到底是哪里惹到了鱼精,致使五人齐齐丧命,真是让人百般不解。”

惹到鱼精……

江水寒这番话,让江采霜注意到一个之前没有留意的点。

“哥哥,你与苏滔的院落之间,是不是还隔着一个人?”

“是,隔着姚良辉。”

江采霜凝眉思索,“既然还隔着一个人,为什么鱼精偏偏挑中你下手?”

与苏滔住得更近的姚良辉却没事。

江水寒愣了一下,“是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哥哥你和何文乐周康等人,共同点是什么?”

江水寒脱口而出:“我们都拥趸新法!”

“这就对了,鱼精并非随意杀人,他似乎有意针对拥趸新法的人,先是何文乐周康邓聪等人,再之后是哥哥你,”江采霜咬了咬唇角,认真分析,“还有苏滔,他与鱼精早就认识,却能好好地活着。两天前却突然被鱼精吞了……”

江采霜脑海中灵光一闪,“那天我们搜查苏滔的住处,在他房里找到了王公和喻文卿的文集诗篇,所以苏滔其实也是支持新法的!”

这才是苏滔被害的真正原因。

他表面上支持守旧派,不愿改革易法,所以鱼精一直没有对他下手。

可苏滔刚刚承认他内心支持的其实是新法,当晚便被鱼精所害……足以证明鱼精的确挑人下手,且只杀新党。

“七夕那夜,鱼精先是挑中了我,因为我在你和段大哥辩得旁人哑口无言的时候,一直在拊掌喝彩。鱼精不知道我是你妹妹,便以为我也同样支持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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