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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医家女遇上夺嫡男(43)

朱颜皱眉:“我?”

“应该是出事了,谁中毒了或者是重病不治,然而现在师先生不知所踪太医院被密谍司搅得一团乱麻似乎谁也信不得了,父皇才想起了你。”齐鸿催动轮椅往前,直接说,“别担心,我陪你去。”

祖先生看着二人匆匆离开,喃喃道:“找人试药当真是对的?哪怕把人毒死也是对的?”

那年轻学子还没离开,听到这句话,善意地回头轻声说:“先生何必纠结这个?找人试毒以研究毒物当然不对,但试药却未必致死啊。”

祖先生精神一震,目光炯炯看着面前的学生:“说清楚。”

“成日研究各种毒.药,让人服毒再解,只为了弄出最为那些什么断肠散什么离魂剂,那当然为吾辈不齿。但是试药毕竟和试毒不同,若不是若干病人在治病的同时以身试药,积累了若干医案,又哪里来的龙胆泻肝丸的配伍,大黄附子汤的用量?”那学生斟酌了一下,继续说,“再说了,试毒为杀人,试药为救人,哪能一样呢。”

“可若是药用重了,一样会让人死……说到底那些人不还是死于大夫之手?那些沉淀了千年的方子传下来,每个字上都有若干病人的痛苦乃至于性命……大夫们用那些方剂来治病救人,安身立命……就不亏心么?”

那学生想了想,琢磨了一下从头到尾的逻辑,大着胆子道:“可是那些人若是没有大夫治病,不一样会死?真让人选择的话,一个搏一搏试一试还有可能活下来的机会,或者是直接等死,很多人都会选择前者。”

他挠挠头,笑的一脸憨厚,“正因为那些方子是从若干病人的痛苦乃至于性命中总结而来,所以我辈中人更是需要传承发展,方不负古人之谊啊?至于亏心不亏心的,先生焉知,那些人在病重不治之时以身试药,不是存了造福后人之心?而那些被我们治好的病人,也未必不知道那些方剂是古人以身试药而来呀?他们尊敬的固然是我们,更加确切的说,应当是尊重大夫这么一个治病救人的职业群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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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鸿并没有进宫,他作为一个闲散王爷,并没有真正进入大玄皇权的最中心,所以他被拦了下来,只能让朱颜一人进宫。

似乎这次的事情来的格外的严重,整个东宫都封禁了不说,密谍司的密探们还迅速布满整个皇宫,外人第一次进宫的各种调.教规矩的机会都直接省略掉了,甚至密谍司还贴心的觉得朱颜的小短腿走不快于是直接在宫里给人家抬了步辇。

这可是皇后四妃九嫔才有的待遇。

又是东宫封禁……

齐鸿在自己车架中敲击着窗框思考,这次能出什么幺蛾子,东宫是犯罪嫌疑人还是受害者。

而匆匆被抬进宫的朱颜,直接被送到了后宫的一个院落,一路被引进去之后,便看到了闭门谢客好久不见的太子齐乾,齐乾面色青白的躺在榻上,边上却连个说得上话的有点品级的人都没见到,似乎贵人们在关心更加重要的事情,只有陆安。

“陆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安一脸的担心和纠结,却什么细节都没有透露,只道:“您先给太子把个脉吧。”

朱颜不再多问,快步走到了太子的卧榻边上,直接三根手指搭到了齐乾的腕脉上。不过片刻,朱颜便霍然转身看着陆安,厉声道:“谁对太子下的药,他是疯了么!”

同时,玄帝书房之内,玄帝对跪在地上的,满脸惊慌的陈良娣,说出了和朱颜一模一样的话。

陈良娣深深叩首,似乎被玄帝的龙威吓唬的声音都开始发抖了:“妾身不明白陛下在说什么。”

旧伤未愈的贵妃站在下首,看着陈良娣的眼神恨不得把人家吃了一般。

玄帝揉着脑袋,似乎不擅长做这种逼问的事情。

魏忠直接打开手中的案卷:“良娣的婢女追月说最近良娣常往太子殿下屋里送酒,酒里有什么东西,良娣不知道?”

陈良娣诧异地抬头,似乎没有明白魏忠在说什么,面如土色地思考了好半天,才哭道:“妾身真的不知道啊……陛下明察。”

玄帝瞟了她一眼,直接不耐烦的挥手。

魏忠直接把一副夹棍直接被丢到了地上,血迹斑斑,隐有腥味。

一句废话都没有。

陈良娣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流不止:“陛下……妾身不知啊。”

两个小内侍迅速走上来,业务极为熟练的把夹棍往陈良娣手上套。

贵妃突然阴测测道:“你即便不开口,还以为出了这事,你家人能活着?”

陈良娣微不可查地抖了抖。

“或者你以为密谍司查不到你家主人藏起来的你的家人?”

陈良娣瞪大了眼睛,无比绝望地看着贵妃。

“更甚至于……”贵妃无比不屑地瞟了瞟地上的陈良娣,冷冷道,“你体内若是有点什么毒,担心受折磨而死……本宫倒是不明白了,就在眼前的疼痛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毒发的毒.药,你不明白哪个更可怕?”

陈良娣微有松动。

手中却突然一疼,十指连心这句话并不是说来玩的。

然而,那两个内侍却没有继续用力,而是保持了一个固定的姿态,让陈良娣双手平平抬起,不得放下。

这时候魏忠慢吞吞蹲到了陈良娣面前,手上是一枚尖利的铁针。

魏忠抬手直接拉过陈良娣的手,端详着她十指,直看到陈良娣都开始发抖了,魏忠才微微一笑。

手一沉,再刺,后搅,最后挑,到最后,一块血淋淋的片状物被那铁针生生刺穿。

这个过程一点也不快,慢得似乎在雕琢一个艺术品。

陈良娣本来要叫出来,却被一边的小太监直接把她腰间的帕子扯了下来,团成一团塞入了陈良娣口中,那惨叫生生被堵在了喉咙里。想要挣扎,弱质纤纤又如何挣得脱身后两只沉重的大手。

魏忠只慢悠悠把铁针上的指甲卸下来,用内侍递过的帕子擦了擦那铁针,甚至还轻轻吹了吹针尖,声音不急不缓,半点情绪也无:“手指甲还有九片,挑没了也还有脚趾甲,骨节可以卸,骨头可以断,哪怕是皮也是可以剥的,骨肉分离也不是做不到,在这过程中老奴保证娘娘不死……”他淡淡笑了笑,“等这部分走完了,就把娘娘治好,让娘娘看着你的家人再来一遍,娘娘觉得呢?”

陈良娣猛然一震,落下满头豆大汗珠的,咽喉里发出破碎的呜咽,最终狠狠摇头,泪光盈然。

“早晚都得招,非要来这么个过程,当真贱骨头。”魏忠抬手把铁针交给身后内侍,抬手把陈良娣口中的帕子扯了,转身对玄帝欠身一礼,一个完成任务的姿态,“陛下。”

陈良娣哭着跪伏在地,声音沙哑:“陛下,是三皇子,药酒是三皇子给妾身的,妾身是喝了那酒发现无事才端给太子殿下的!妾身家人在三皇子手里,体内还有三皇子的毒妾身无法拒绝啊陛下!陛下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