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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医家女遇上夺嫡男(41)

魏忠领命而去,玄帝又颇为不自信地喃喃一句,“朱颜应该还在京中没走吧……”

“没走,她自己说她有疏通经脉的法子,是太子请她来给七弟看腿的,现下在七弟府中住着呢。”

玄帝听到了那一句“太子请她来给七弟看腿”,便面色闪过一丝莫可名状的情绪,看向躺倒了的齐乾,又多了几分怜惜。

是个好孩子啊,去瓜州巡视还记挂着自己弟弟的腿疾,简直仁君体质!令人动容!

又看到下首齐恪齐瑶的一脸关切,心底里终于起来了一股子叫做“父亲的骄傲”的情绪——他齐珉对自己的兄弟算的上是狠,还好这些小崽子们没有向自己学习,这么个兄友弟恭的模样,让已经半截入土的玄帝颇有些老怀安慰,感觉自己在父亲这个角色上大体是成功的。

所以,玄帝一脸温和地看着齐恪,缓缓道:“阿恪,你在北境做的不错……你说的西夷野古族长想与朕会盟共谋大燕之事回头再议,你也好久没见过你母妃了,先去给她请安吧。”

齐恪恭顺起身,欠身告退。

齐瑶也识相地起身离开。

玄帝憋着一口气,在看着一儿一女离开之后,终于克制不住,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之上,阴森森道:“忘,忧,丹。”

不是疾言厉色,也没有顺手砸个杯子,但就是这种沉沉的语气,让整个大殿的气压都陡然下降了不少。

毕竟做了二十余载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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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候,朱颜正在杏宅之中,和之前管事的老大夫见面。

“介绍一下。”齐鸿一伸手,引向了坐在小几另一边的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这位是青园医学院之前的代院长,太医院退下来的大夫,祖伯风。”又指了指朱颜,“祖先生,这是容某为医学院找的院长,朱颜。”

祖伯风抬眼看了看朱颜,本还在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一看到了朱颜的脸,眼神便只凝在了朱颜的脸上乃至于恨不得看出花来,直接便失了神,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甚至也没考量考量朱颜医术如何,就那么死死地盯着。

齐鸿面色一窘,虽是暗自腹诽朱颜长的是娇小可人但也绝对不至于看一眼就失神了的地步,这祖先生看起来道貌岸然难道本人是个衣冠禽兽?或者是本人端庄持正太久了太久没见到一个雌性生物了?

老祖你至不至于啊……你缺女人你想老伴你给我说啊我又不是不能把你老婆接过来……

才在吐槽不已,便听见祖先生一脸的郑重:“姑娘和师飞尘师先生是什么关系?”

齐鸿突然虎躯一震。

师飞尘?

那个用药人试药丝毫不顾大夫的职业伦理的混蛋太医院院正?!

朱小颜你居然和他居然有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万字……

终于……

一周之内……

更完了。

求个收~

☆、勾搭个导师

“师飞尘?”朱颜瞪大了眼睛,“他是什么人?”

祖先生愣了一愣,半晌才缓了过来,没有正面回答朱颜的问题,只又问了一句:“那姑娘……是牧飞烟的什么人?”

朱颜总算找到了正确的打开方式,神色转而郑重:“是家师。”话音刚落,朱颜突然露出了一个震惊到懵逼的神色,眨巴眨巴眼睛,平静了自己呼吸之后才问:“先生怎么知道?”

“老夫冒昧,想看一看姑娘头上那根簪子。”祖先生似乎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别人的问题,只在不停提出要求。

齐鸿恍然。

老家伙不是突然看到了美人就失了神起了点别样的心思,人家从头到尾看的都是美人脑袋上那枚簪子。

朱颜抬手摘下头上的那根一点也不名贵,造型也很中性化,还在尾端分了个毫无艺术感的叉的簪子,也不管自己散开的一头长发,只双手把簪子递给了祖先生。

神色之郑重,似乎不是在交一枚簪子,倒像是武林门派之中在转交掌门信物一般。

祖先生也一脸正经地接过了簪子。

然后,出乎齐鸿意料的,祖先生对着灯火看了好半天那根簪子,然后眯着眼睛,用那双平时扎针要多稳定有多稳定的手,颤抖地,摸上了簪子上的分叉,再然后,就用力一拉。

然后祖先生手中便多了一根金针,细若发丝,七八寸长,尾端是那个毫无艺术感的“叉”。

“呀!”齐鸿认了出来。

是朱颜手里那根长得感人的针。

那个分叉,其实是针末端的针柄来着,只是用的久了看上去针柄不如那金针一样光华灿烂,倒和那簪子一个颜色。

而祖先生的态度却无比的激动,把玩了那金针半晌,才颤抖着看向了朱颜:“当年见了这神乎其神的针法便心向往之,可惜老夫没那个学会的缘分。朱姑娘既然得了这根簪子……应当已经习得此针法吧。”

朱颜也没说什么,只接了那枚针,捏住针尾,也不见她如何内力凝聚气沉丹田,只是手掌一翻一动,那针便入了桌面,她再轻轻捻动,金针便一点点深入桌面,不过片刻,便已经进去了一大半。

齐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脑补着这针要是直接往心脏戳……

真·暗杀利器!

朱小颜你家师父是暗杀出身吧!

“本来还对朱大夫的手艺有所怀疑。”祖先生看着朱颜露了这么一手,赞道,“如今看来,是殿下捡到宝了。朱大夫……你师父可还好?”

朱颜答:“师父身上有旧伤,发作起来总是痛不欲生,为了把医术传下来已经算是苟延残喘了好几年,现下……已经去了。”

祖先生面色一黯:“是我不该提,倒让朱大夫伤心了。”

“先生也不必挂怀。”朱颜勉强笑了笑,“师父去的很平静。其实到了那时候,师父去了反而要比活着更加轻松。先生问了也好,祖先生若是不提这个,我还不好相认……朱颜冒昧,不知是不是应当叫先生一声师兄?”

祖先生不可置信道:“师兄?”

“师父提到过,在我之前,他年少时候曾经在南疆采药,遇到过一个医道基础还不错的姓祖的年轻人,欲收为弟子未果,那年轻人见到这根簪子之后应当会有点反应。”朱颜顿了一顿,斟酌着说,“师父说,若是当年那年轻人开口要拜师重新好好学一遍医道,他应当也是不会拒绝的。虽然未曾有过师徒名分,但半师之谊却是有的。”

祖先生愣了一愣。

当年祖先生还年轻,在药堂之中做了几年学徒学了点纸上谈兵的医术给别人背了点医书骗了点诊金便感觉自己无所不能,于是就离开了药堂四处游历,在南疆曾经被灌木划破伤口,一时没在意之后伤口就发炎肿胀甚至还长了蛆虫,用尽办法却不见任何好转。正绝望无比感觉自己都要死了的时候便见到了一个采药人,那采药人便给他用了点药,给他排了湿气也驱了虫子,他好奇那采药人为何会有如此精湛的医术,便跟着他采了一路的药,套出了若干治疗各种疑难杂症的方子,还见到那采药人从自己发簪之中掏出了一根巨长的柔软的金针给山民治病,和阎王抢命的业务水平堪称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