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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来后(51)+番外

许昼一把夺过文怀君手里的锅铲,指着厨房门口:“退烧之前不许进来。”

文怀君又把锅铲抢回自己手里:“你快回房睡觉,我本来想让你起床就能吃上饭的,你别捣乱。”

许昼环视一圈灶台上乱七八糟的实验用品,挑眉重复了一遍:“我,捣,乱?”

“我错了。”文怀君声音立刻软下来。

“你今天……为什么过来?”

这话问得多少有点多余,因为文怀君看到了许昼发的那几条消息,还有米娅说的“你老乡要去你家送牛肉面”。

“替你收尸。”许昼淡道,指使文怀君:“把那束小葱给我拿来切了。”

文怀君狗腿地给主厨打下手,许昼以半小时三道菜的速度炒了半桌子菜,文教授肉眼可见地耷拉下耳朵,因为许昼不仅嫌弃他做的菜,还用实力狠狠碾压了他。

文教授只能发挥仅剩的功能,把几道香喷喷的菜摆上桌,给两人盛好米饭。

许昼抽手就收走了文怀君面前的饭碗,指着他的鼻子:“病号喝粥,好消化。”

文怀君哀戚戚地看着许昼,目光下移。

他刚刚没注意这些,此刻被吓得目光一跳。

许昼的脖颈上布满红痕,有深有浅,细看是一个个椭圆的小血点子。

状况太惨烈,以至于清心寡欲了十几年的文教授第一时间没认出来这是什么东西,还以为许昼跟人打架了。

上次何天浩的事还历历在目,他不想许昼受一点伤。

文怀君紧盯着许昼挂彩的脖子,剑眉蹙起:“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许昼心里冒出一排问号。

好家伙,自己干的好事全不记得了呗?

许昼存心逗他玩,于是慢悠悠地点了点头。

“谁。”文怀君声线冰冷,他发火的时候反而是最冷静的。

“你认识他吗?还记不记得他的样子?”

“隐约记得。”许昼诚恳道:“他长得像狗。”

文怀君揉了揉眉心,心想这描述挺抽象的,连珠炮弹地问:“他是学校里的人?你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他为什么打你?什么时候的事!”

许昼嘴角抽动,差点憋不住笑。

“是学校里的人。他突然就冲上来…像疯了一样。”

许昼抿紧唇垂眸,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双眸灰暗:“但我不太想让你知道这人是谁。”

大概是什么难言之隐,文怀君心里难受,“你顾忌什么…他是我的熟人?学生还是老师?”

许昼慢慢问他:“如果你知道是谁了,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走正常程序,报给学校,报给警方。”文怀君列出思路,“找他索赔,要他认错…”

“就和上次你整何天浩一样?”许昼挑眉。

“差不多吧。”文怀君皱着眉,“总之你是怎么伤了,我就要让他感同身受。”

虽然名字里带个君字,但他从不以君子自居,尤其是和许昼有关的事情上,文怀君永远睚眦必报。

“噢,”许昼难得飘了个音,“这样。”

许昼朝文怀君勾勾手指,抿着嘴角:“那你过来,我告诉你。”

文怀君有点疑惑,但还是选择听话。

教授站起身,坐到了许昼身边那个位置。

“再过来一点。”许昼说。

文怀君以为许昼是要跟他说悄悄话,于是向前倾身,把耳朵凑到许昼面前。

却不曾想,颈侧的皮肤骤然一痛——被咬了。

文怀君的呼吸猛地滞住,许昼收紧牙关,舌尖扫过。

许昼抬起头,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刚烙下的小红章。

“感同身受了吗?”

许昼舔了舔嘴唇,像只还没吃饱的小狐狸。

什么意思?

文怀君热血上涌,心思慢了好多拍,半天转不过弯来。

等他转过弯来的时候,许昼已经安之若素地开始吃菜了,腮帮子咔咔嚼。

文教授懵了,愣了,傻了,慌了。

搞了半天自己就是那罪魁祸首,还正义凛然地讨伐了半天,合着他是该自首啊!

“嗯,那个。”文怀君指着许昼的脖子,眉头皱得更深:“……是我弄的?”

许昼笑眯眯:“君子做事要敢作敢当。”

“但我真的不记得了。”文怀君沉了脸色,心里慌乱。

他只记得自己梦到了以前的事,他父亲叫他做选择,而许昼像往常无数次一样,逐渐远离,慢慢被虚无吞噬。

唯一的区别是,他这次好像拉住了许昼,还跟他说“别走”。

“我对你做了什么。”文怀君问。

许昼也渐渐敛了笑意,他看出文怀君真的没有这段记忆,但他又觉得挺好理解的,做噩梦梦游嘛,这种事情也不少见。

“这样。”

许昼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咔咔啃完,吐出来一根干净骨头,“你对我做了这个。”

文怀君阴沉的脸色上飞出一片惊惶:“我…把你给……了?”

“怎么会……”

教授惊疑不定,说着就想探手给许昼揉腰:“疼吗?”

许昼拍开他的手:“想什么呢?没有。”

然后指指自己脖子一圈:“你就干了这。”

文怀君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翻涌着慌乱,久久不平。

自己居然在无意识的睡梦里把许昼伤了,这意味着他丧失了自控力,那些极端的念头或许比自己想象得还要深。

万幸这次没造成什么太坏的影响,但万一还有下次呢?

文怀君看着许昼,神情严肃地说:“如果我以后又这样,你就直接把我揍醒。”

文怀君这样子有些严肃得过分了,许昼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对劲。

许昼本以为这就是件可以拿来狠狠嘲笑文教授的小事儿,但他的态度太认真了。

许昼面色从容,把粥推到文怀君面前:“喝,喝完了吃药。”

文怀君只能听话,一边喝粥一边继续跟许昼强调:“答应我,如果我又想伤你,你不要手软。”

这算多大点事儿啊,居然值得文怀君强调两遍。

许昼凝眉想了两秒,又很快舒展开。

“文怀君,你梦到什么了?”

这问题打了蛇的七寸。

文怀君三两口把粥扒拉完,没头没尾地闷声来了句:“如果我回到十五年前,可能还是会让你走。”

室内一片安静。

话题突然被带到了两人最不想触碰的禁地,许昼一时做不出任何反应。

文怀君笑了一下;“但我会建议你换一张机票。”

“那你还会选择结婚吗?”许昼镇定地问,声音有点冷。

文怀君仰头把药片吞了,喉结上下滑动。

他该怎么说,那时的他无论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听起来太像苍白的借口。

“是我太软弱了。”文怀君说。

二十岁的文怀君当着父亲的面,牵着许昼的手送他离开,像举起了一面旗帜,向他父亲坦诚示威。

文怀君很清楚,自他们俩被看到的那一秒开始,便开弓没有回头箭,面前是暴风骤雨,但他必须站着迎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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