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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来后(136)+番外

“拆除的可能性有多大?”文怀君问。

“对方有监控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惊动对方,他们可能会进行远程操作,所以我们很难近距离检查,这个可能性不好说。”属下严谨道,“而且许昼先生还在里面的话,安全性很难保证。”

文怀君思考了一下,问:“如果有人能进到屋子里,是不是有可能拆除炸弹?”

“如果是跟随房子整体设计的话,难度会比较大。”属下说。“但是如果有人能进入房子,黑进监控系统,进行换掉监控画面还是做得到的。”

“目前观察到房屋外有一队守卫,别墅里有两个看守会换班,房屋内部结构不太清楚。”属下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问,“您要派人进去吗?他们看守很严,我认为闯进去的风险很大。”

文怀君没有评价这句话,只跟他说:“摸清他们的行动规律。”

-

从文铮要许昼录下那段视频开始,已经过去了六天。

许昼被困在一间被反锁的房间里,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只是没有窗户,没有自然光线,全靠一个时钟维持正常作息。

房门上有一个只能从外面被打开的方口子,一日三餐都有人送过来,连着一起送过来的还有当日的新闻评论。

他看到渊文科技的股价暴跌,文怀君被撤职,即使在自己的视频发出后,市场仍对渊文科技持观望态度,一时半会儿可能恢复不过来。

在密闭的房间里,许昼独自感受着被千万人的厌弃与唾骂淹没的绝望,这不是他做的事情,但每一句“该死”和“贱人”前面都明明白白写着许昼两个字。

许昼知道这大抵是文铮故意让他看到的,但他仍然喘不过气来。

短短一分多钟的录像,那天许昼在文铮的要求下,反反复复录了好几十遍才让文铮满意。

常常是许昼说出几个字,文铮就不耐烦地打断他说:“表情不对,别想从你的眼神中传递出哪怕一丝求救信号。”

许昼无力摇头,他该怎么说自己并不是想求救,而是他怀着一颗爱着人的心,怎么可能演出伤人的剧本。

纸上的每一个字都是假的,假得彻头彻尾。

许昼颤抖着落汗,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你早就失去我了”,也说不出“我每一天都想着报复你”。

念出的每一句话都像钝刀在磨许昼心间上的肉,他被文铮一次次的威胁折磨得几欲呕吐。

当时文铮敲着桌面,皮笑肉不笑地提醒他:“文怀君还有三个小时到机场,毒酒还在小赵手里,你自己想一下。”

许昼只能把自己当成一个没有精神的空壳,把灵魂从肉|体里抽离出来,拙劣地贴上文铮需要他表现出来的情感,念出那些利如刀剑的字句。

在麻木的折磨中,许昼心底的一个懊恼与后悔逐渐清晰,他这才想起,他和文怀君甚至没有郑重地说过一声“我爱你”。

十几年前他们太青涩,好像年轻到无法承担起说爱的责任,而十几年后竖在他们之间的阻碍更多,他们习惯在心照不宣与行动中表达爱意。

于是许昼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我爱你,就要对他说恨。

录完最后一遍的时候,文铮终于满意,许昼的后背完全湿透,灵魂像是已经死掉了。

文铮闲闲地走过来,精明的细眸扫着许昼:“有这么难吗?我可跟你在这儿耗了大半天。”

许昼啐他一口,一个眼神也不想分给他,胃里翻江倒海。

文铮噗嗤一笑,挺开心地打开房间门,不忘笑眯眯地指着许昼手腕上的一个金属环,提醒道:“不想现在就死的话,就不要走出这栋楼。”

许昼一醒来手上就有这个金属环,文铮此话一出许昼就愣了一下,不由地感到皮肉都紧了起来。

感受到许昼尖锐的目光,文铮语气轻松地解释道:“意思是说,如果你走出别墅大门,这里就会整片被夷为平地。”

文铮最后补充道:“拆开它也是一样的,所以劝你放弃。乖乖呆在这里就行了。”

许昼感到彻底的空旷,面前是一堵深不见底的陡峭悬崖,他仍然四肢乏力,不明外面的情况,很难强行突围。

许昼很不想询问文铮,但他太渴求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他还是问了。

“我还能不能见到文怀君?”许昼问。

文铮撑着门框大笑出声:“你让他的公司市值蒸发,让他失去了CEO的位置,还亲口和他说了恨他,你觉得即使你们再见面,他还会喜欢你吗?”

许昼想说“他不会信的”,但干裂的嘴唇张了张,他终究没法笃定地说出这句话,文铮捏着他的死穴。

“所以我很贴心的。”文铮露出温柔的表情,说着残忍的话,“你们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

在被囚困的时间里,许昼苦中作乐地想,当初就不应该看《霸王别姬》,应该多看点《肖生克的救赎》。

许昼觉得他这一年实在太过魔幻,穿越时空,被囚别墅,简直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奇遇。

在大段的空白时间里,许昼无法避免地会去想象,文怀君看到那则视频后是什么反应。

许昼下意识地觉得文怀君不会相信这段离谱的视频。而且自己不见了,他应该会担心吧,他会天南地北地找自己吗?

尽管在坚信的石缝下,不自信仍然在悄然滋长,会不会有那么一丝可能,文怀君彻底对他失望,和新闻下那些不明真相的大众一样,希望许昼死在空难里才好。

许昼不知道文铮把他关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一定与威胁文怀君有关。

为什么文铮现在不杀他?文铮会杀掉他吗?

许昼尝试过逃脱,但墙角上有监控摄像头,房门被紧锁着,没有窗户,手上连接着炸|弹引|爆|装|置,这些让他的行动很难实施。

电影里通常演的那些凿穿墙壁、挖地道之类的越狱术,简直是天方夜谭。

在许昼看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每天来给他送餐的人,只要这个别墅里还有别的人类,那就不是完全的死局。

许昼从门上的小窗口中观察过,有两个男人给他轮流送餐,一个耷拉着眼皮,眼神很凶,另一个看起来年轻一些,但块头很大,两人的武力值应该都不低。

许昼尝试过和他们说话,甚至试过装心脏病突发,但回应他的只有小窗口猛地关上的声音,和逐渐离去的冷漠脚步。

在望不尽头的囚笼生活里,无人营救,无人问津,让许昼渐渐陷入被遗忘的绝望里。

他好像被遗弃在了世界边缘。

又到了一天的送餐时间,许昼准备再试一次和门外的人搭话。

门口的脚步逐渐靠近,木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许昼无端地觉得,这脚步比平时都慢一些。

心脏莫名地跳快,喉咙干涩。

咔哒一声,小窗口的锁被打开,盖在上面的厚板被一点点打开。

透过细窄的长方形,许昼撞进一双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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