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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兰成/囚金枝(44)+番外

可萧凛怒火正烧的旺,她这副模样不但没能惹得他怜惜,反倒愈发惹得他戾气暴涨,他摩挲了一下指尖,晦暗不明地说了一句:“过来。”

柔嘉却是怕极了他这副模样,生怕他真的会掐死自己,她摇了摇头,死死地抓着桌案不放。

她不动,萧凛也不着急,只是忽然抬了步朝着她走去。

烛光从他身后照着,投下了长长的一道影子,一点一点朝着她逼近,当那影子落到她脚边的时候,仿佛巨兽张开的血口,吓的柔嘉后背直发凉。

萧凛看着她害怕的模样却丝毫没有止步的意思,仍是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看着她脸色越来越白,额上的汗越来越密,仿佛便能解了几分快意。

“别过来,皇兄你别过来……”柔嘉实在是怕极了现在的他,一边哭着,一边下意识地想往后退。

她退的太急,身形也有些不稳。

眼一低看见她脚后的大片碎瓷,萧凛终于还是停了步,低斥了一句:“别动。”

可柔嘉现在满心皆是恐惧,听见他的话不但不停,反倒退的更急,眼看着要倒在那片碎瓷上的时候,萧凛到底是还是没忍住,一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才免得她整个人跌下去。

柔嘉低着头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碎瓷片,惊魂未定地舒了一口气。

然而当她再转过头来,看到那抱住她的人,又惊恐地伸手去推他:“不要碰我,放开我……”

他的手好像刑具一般,掐的她的腰仿佛快要被折断了,又疼又热,柔嘉下意识地挣扎着。

她怕的实在厉害,萧凛险些抱不住,低斥无果,他干脆一把将人抱起,丢到了床榻上。

入眼一片明黄,又勾起了那晚柔嘉疼痛的记忆。

柔嘉实在是怕,顾不得脚底的疼痛,抱着膝往后缩。

可床榻就那么点地方,三面围着帐子,只剩一面出口,还被他牢牢地堵住。她刚想一退缩,脚腕忽然被他一把扯住,整个人被他一点点拖了回去,一直拖到了他的身底。

眼前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躲也躲不开,柔嘉头皮发麻,哭的连声音都在哆嗦:“皇兄,你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

那些事不是她做的,她也不相信和她们母女有关,以皇兄的怒气她实在是怕他今晚会把她折磨死……

她哭的格外伤心,整个眼圈都红了起来,鼻尖也通红一片,被攥住的脚踝更是一直在颤抖。

萧凛大约是被吵得头疼,终于忍不住斥了一句:“别哭了。”

他声音很严厉,柔嘉被吓的立刻止住了声,但眼泪却是不听使唤,仍是一滴一滴地砸下来,无声的落泪更叫人心生怜意。

萧凛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知怎的忽想起了那年受伤之时,她似乎也是肿着一双眼,日复一日地拎着补汤送到东宫去。

只是当时永嘉守在门外,不让她进门,对着她更是没有好言语,那些汤不是被扔了,便是当着她的面倒了。

即便是这样被奚落,她也一日未落。

他当时听闻了这件事,只当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冷笑了一声便过了,并不会理会她那可笑的举动。

可偏偏这样小的一件事,他以为早已淡忘地一件事,却莫名记到了现在。

她那会儿刚及笄,脸上的婴儿肥还没褪去,整个人像一朵春日的花苞,娇艳却无力,被裹挟在朝堂的激流之中东摇西摆,寸步难行。

她又懂得什么呢?

她不过是想用用一些微薄的善意来试图弥合两边的裂隙罢了。

真是天真,愚蠢又可笑。

她那一贯精明的母亲怎么会生出来一个这样干净的女儿,干净到令人心烦。

萧凛眉间浮上一股冷意,如果她曾有一丝丝的野心,一点点的恶意,他都能毫不留情地将她直接掐死。

可是她没有,她即便被这样粗暴的对待,也只是忍着眼泪,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手心。

为什么有人在经过了这么多的事还能这么纯净?

纯净的让他心生暴戾,想把她一起拉进这泥潭里……

萧凛托着她的后颈忽然拉近,似乎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轻柔舒缓的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更近,去寻觅更多的香气。

可他一靠近,身下的人便哆嗦的眼皮一颤,紧紧地闭着不敢睁开,双手更是轻轻抵着他的肩,整个人可怜的像一只被露水打湿了翅膀的鸟,瑟瑟地蜷成一团,却又不敢挣扎。

“你很怕我?”萧凛凑近了她的耳边,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

他的气息实在是太具有侵略性,柔嘉整个人都被他笼罩着,耳侧微痒微麻,说不出的感觉,她下意识地想点头,可是刚一动,想起了他方才的可怕立马又改成了摇头。

萧凛捏着她小巧的耳尖忽地低笑了一声:“怕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只是话一出口,他看着眼底那一截白腻的脖颈,忽然想到了乳白色的奶豆腐,又想到了清甜多汁的荔枝肉,竟真的被勾起了几分食欲,像着了迷一般一点点剥开了她的衣领。

当他的唇越来越近的时候,柔嘉眼睫止不住的颤着,抵着那肩膀的手忍不住微微用力,可这点疼痛丝毫阻挡不了他,反倒激的他眼底更加晦暗,最后十指相扣,一把将她的手牢牢地按在了头顶。

明黄的帘幔被急切地一碰,层层地垂坠了下来,床帐里突然暗了下来,他眼底的情绪也无需再遮掩,汹涌地将她拖了进去……

第28章 汤药

冬末春初的天气,乍暖还寒,忽冷忽热的折腾了不少人着了寒,这宫里头疼脑热的不在少数,徐太医年纪轻,资历浅,理所当然地留在这宫中的围房值夜。

原本平静的夜晚,夜半却起了风,北风猛烈的着拍打支摘窗,呼啸的风声和窗户晃动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搅得人不得安眠。

一片风声中,似乎是有敲门声,徐太医睁开眼,侧了耳去听,可一停下来,又什么都听不清,将醒未醒,他只以为是幻听,闭了闭眼又要睡过去。

可谁知刚闭上眼,那敲门声却忽然砸的震天响,险些要把他从榻上晃下来,徐太医心底一个激灵,连忙披了衣匆匆去开门。

一推开,门外的张德胜虎着一张脸,有些不耐地瞪了他一眼:“怎么这么久才开?”

徐太医一见是御前的人,惶惑的想辩解,可是不待他开口,张德胜似是着急的又打断了他:“得了得了,殿里亟等着呢,赶紧收拾东西跟我去一趟。”

他说着也不待徐太医穿好衣服,直接拎了他的药箱,便赶着人出了门。

风刮的紧,徐太医一边拢着衣服,一边小心地凑上去:“公公,大半夜的怎么这么着急,可是陛下出什么事了?风寒,还是脑热,也好叫我有个准备。”

张德胜却是噤了声,紧闭着嘴:“问那么多做什么,到了就知道了。”

见他这般谨慎,徐慎之不知怎的忽想起了大雪封山的那一晚在帐子中见到的女人,心头砰砰直跳,不敢再说什么,小心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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