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萧瑟兰成/囚金枝(183)+番外

到了第四局,饶是一贯镇定的谢明钰额上也微微出了汗,手中执着白子,看着那死局已定的棋局迟迟落不下去。

半晌,额上的汗一滴落,他放下了棋子,苦笑了一声:“微臣又输了,是微臣棋艺不精,让陛下扫兴了。”

萧凛这会儿才松快了一些,松了松衣领:“无碍,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撂了棋子,他才不经意地开口:“听闻你最近和朕的皇妹在京中游园,游的如何?”

“甚好。”谢二笑着答道,“这邺京比南郡要繁华不少,微臣此次开了不少眼界,还要多谢公主。”

萧凛看着他眼中的笑意,稍有些烦闷,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朕看了你递来请期的折子了,不过朕又听说你曾经娶过一妻,与亡妻感情甚笃,可有此事?”

一提到亡妻,谢二的脸色也凝重了不少,点了点头回禀道:“确有此事,内子与臣情深义重,自她去后,臣曾经立誓终身不娶。”

“不再娶?”萧凛皱眉,“可如今圣旨已下,你既对亡妻一往情深,将来又要如何对待公主?”

这话问的犀利,谢二一时语塞。

他若是回答为了亡妻死守,那便是对公主不敬。

若是回答为了公主改节,那又是对亡妻不忠。

可圣旨一事的背后缘由又不好告诉陛下,谢明钰思来想去,只好如实地答道:“公主是君,臣当以侍君之礼,恭敬以待,绝不敢怠慢公主。”

恭敬以待,这不就是把她娶回家当做神像供着?

她苦心谋求的就是这么一桩婚事吗?

萧凛脸色瞬间便阴了下来,锐利地盯着他:“你当真这么想?”

谢二被他一盯,后背冷汗直冒,连忙跪了下来,埋着头告罪:“此话的确是臣的真心话,请陛下恕罪。”

两人一坐一跪,书房里气氛忽然凝滞。

柔嘉匆忙赶过来的时候,一推门正看见这一幕。

她心中一阵发紧,连忙快步上前扶住了谢二:“这是怎么回事?”

谢明钰见她径直冲了进来,一时间面露诧异。

柔嘉也是着急紧了,当听到皇兄单独召他入宫的时候顾不得许多,便连忙冲了进来,被他这么一看,她才想起来行礼,又退回去弯身一福:“见过皇兄。”

萧凛看着她额上因为走的太快出的汗,忍了忍火气,才吐出几个字:“起来吧。”

“敢问皇兄,谢二犯了何错,皇兄要罚他跪着?”柔嘉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人眉头一阵发紧,“他腿上有旧伤,不能久跪,请皇兄体谅。”

谢二腿上有伤,他身上就没伤吗?

她一进来,问也不问便指责是他罚了谢二。

萧凛肩上的伤口一阵发疼。

他攥紧了拳,才抿着唇淡淡地开口:“那便起来吧。”

“谢陛下。”谢明钰被搀扶着站了起,朝着柔嘉轻声解释了一句,“陛下没有罚我跪,我们方才不过是在说婚期的事罢了。”

婚期,柔嘉掀了掀眼皮,怪不得他动怒。

便是刚才没罚,但皇兄这显然是准备动他了。

柔嘉看着夹在他们中间的毫不知情的谢二微微有些愧疚,捏紧了帕子朝着萧凛开口:“皇兄,我有事找你。”

萧凛读懂了她的意思,沉声向谢二吩咐了一句:“你先随张德胜下去休息休息,朕待会儿和公主说完话才叫你对弈。”

谢明钰不明所以,只是觉得他们之间仿佛有一种数不出的熟稔。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便被张德胜引了下去。

谢二一出去,书房的帘子落了下,柔嘉从方才进门起便压抑的怒意通通涌了上来:“圣旨的事是我做的,有什么火你冲着我发,不要对谢二动手。”

“朕何时对他动手了?”萧凛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方才不过是担心她,为她试探了一下谢二罢了。

她倒好,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反过来便指责他。

“谢二对你根本就无意,你便是嫁过去,也是独守空房。”萧凛忍着怒气提醒她。

“就算无意,也是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柔嘉抿了抿唇,一脸决然。

“无关?朕现在连站在兄长的立场上关心你也不行?”

萧凛沉着脸走到了她眼前,低眉俯视着她。

“兄长?”柔嘉只觉得可笑,“天底下哪有兄长逼迫妹妹上他的床的,你用不着拿着这冠冕的理由来压我,我以为你断然不会做出此等威逼之事,现在看来我还是把你想的太好了。”

萧凛原本并未想过要对谢二动手,可听着她的指控,怒气涌上来一伸手直接按住了她的腰把她压在了博古架上:“没错,朕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你不要太高估朕的人品。”

他一手掐住了她的腰把她带向他,侧耳低低地威胁着她:“你说,要是谢二知道了你和朕的关系他会怎么做,他还敢娶你吗?”

热气直往她耳朵里钻,柔嘉耳朵上的绒毛都竖了起来,声音难得软了下来:“你疯了?”

“这不是事实吗?”萧凛捏着她的下颌,“还是说,你不敢让他知道?”

“我有何不敢。”柔嘉抿了抿唇,“反正谢二娶过一妻,我又是被逼的,以他的人品便是知道了也不会介怀。再说了,还有圣旨在,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成婚。若是实在嫁不了他,那我便只能殉情。”

殉情,她就那么爱他吗?

“不许胡说。”萧凛伤口忽然发疼。

“我说没胡说……”柔嘉仍是不松口。

眼见着她还要继续往下说,萧凛看着那一张一合的红唇,忽然头疼欲裂,直接压下去重重地堵住了她的声音。

他吻的极重,挑开她的齿关压的柔嘉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柔嘉双手试图去推,可他正是怒气上头的时候,一手直接攥住了她的双腕,另一只压着她的后颈把她向前按,吻的愈发的深。

原本萧凛只是想堵住她的声音,但是吻着吻着,往日那么多记忆齐齐涌了进来,他渐渐放轻了力道,大手顺着她的腰线抚着。

夏日炎热,这书房的木门并未关,只放下了一道纱帘。

他吻的那么深重,连博古架都跟着轻微的晃着。

“快放开。”柔嘉真的怕了,呜呜地推着他,生怕谢二真的发现,不停地挣着手挺腰。

混乱间不知手指按到了哪里,萧凛闷哼了一声,攥着她的手才终于松了松。

两个人站在博古架的角落里沉沉地喘息,柔嘉摸了摸红肿的唇,平复了片刻才发现他肩头渗出了血迹。

疼痛一上来,萧凛不得不松了手一手撑在了架子上。

趁着他伤口疼,柔嘉一弯身敏捷地从他的臂弯下钻了出来。

“别走。”

萧凛一手撑在架子上,用另一只受伤的手去拉她,额上微微出了汗。

“我去给你叫太医。”柔嘉竭力让自己不去看那渗血的肩膀,抿着唇将他紧紧扯住她的衣袖的手一点点掰开,转身跑了出去。

上一篇:二嫁帝王/美人娇妩 下一篇:渭北春天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