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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从不捡斧头(9)+番外

到了晚间,霍寅便让人准备了一套衣服,打算和沈淼去百宴楼赴宴。

李守财听闻这位新来的公子出手不凡,自然不会如往常谈生意一样,在大堂随便摆一桌就罢了。

他先与百宴楼的老板说好,二楼都得空着,不许有人喧哗,今晚徐县令也会过来,百宴楼的老板自然顺着他的意。

出了鼎丰客栈,马车便一路往百宴楼的方向走。

沈淼有些紧张,双手在袖中紧紧地握着,霍寅瞧出她有些不安,于是道:“记着,椅子上低于三个软垫不坐,不是今年采的新茶不喝,若非我夹进你碗里的菜不吃,其余的只需点头微笑便好。”

沈淼深吸一口气:“知道了,别小看我。”

二人到了百宴楼的门口,李守财带着自己的夫人就站在门口候着,看见马车来的时候,顿时上下打量了这辆马车耗资多少。

小马车并没什么稀奇的地方,不过从马车中下来的人便不一样了,霍寅一看便是从小生于富贵人家的,站那儿气质都与别人不同,其夫人虽说不是穿金戴银,但头上的簪子却是用的上等宝玉所制,一身行头下来亦是价格不菲。

“李老板?”护卫甲上前问。

李守财咧嘴笑了起来:“是,正是鄙人。”

护卫甲颔首侧身,介绍道:“这是我家主人,还有夫人。”

霍寅一下车就瞥去了纨绔公子的模样,彬彬有礼起来让沈淼都觉得有些陌生。

他对李守财倒是不摆架子,呵斥护卫甲不懂规矩后,主动介绍:“在下姓沈,这是我家夫人,李老板一早上便递了请帖过来,盛情难却,故来赴宴。”

李守财拱手:“沈老板,沈夫人。”

李夫人倒是会做人,笑着道:“老爷,还不请人进去,难道要在外头聊一夜?”

李守财连忙笑起来:“是是是,是我疏忽了,沈老板请。”

李守财包了整个二楼,故而从上楼之后便没见到人影了,霍寅倒是对于这种交际场合颇为得心应手。

沈淼入座后,那李守财的夫人便凑过来对着她笑:“沈夫人看着倒是年轻,不像我,早早便老了。”

沈淼眨了眨眼睛,这是在与她说话呢?算是拉拢吗?

她浅笑了一下:“我若到了李夫人的年龄,恐怕及不上李夫人的容貌一半呢。”

李守财见两位夫人说得不错,于是也开口:“沈老板从何处来?昨日才到城中吧?我可听闻了沈老板在百宴楼豪掷百两,恐怕也是个生意人?”

霍寅将茶杯中的水吹凉了之后递给沈淼,这才道:“在下的确是昨日才到城中,也如李老板所说,是个生意人。”

“吴州地方偏远,又有山匪横行,不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吧。”李守财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

“我既然来了,那必然表示这边有生意可做的。”霍寅颔首笑了笑。

“可否说出来与我听听,不瞒你说,我在这城中说话还算管用,若有赚钱的路子,我也可帮你疏通疏通。”李守财说完,便见霍寅给其夫人理了理头上的簪子,好像心思根本就不放在生意上。

“疏通?李老板是想分一杯羹吧。”霍寅说罢,思虑了一番,而后说:“也并非不能说,不久之后李老板也是会听到风声的。”

“什么风声?”

“我一路从京城过来,与你们吴州新上任的知府就差一日到了此处,路上恰好与他同住过一个客栈,知道他此番回吴州第一件事便是剿匪。”

李守财挑眉,喝了口茶后道:“这也不是新鲜事儿了,历任知府都要剿匪。”

“确实如此,此城距离舟山最近,如若剿匪,必然有官兵在此城中驻守。”霍寅说到这儿,意味深长地看向李守财。

李守财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霍寅放下茶杯叹了口气道:“李老板可有两座空置的宅子今日下午被买走了?”

李守财皱眉:“莫不成是沈老板买走的?”

霍寅点头:“非但如此,城南贾老板家中的两座宅子我也一并买走了。”

“你买这么多宅子做什么?”李守财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若朝廷当真剿匪,李老板便知道我这宅子买来是做什么的了。”霍寅道:“矜矜业业做生意赚不了大钱的,我这人安定不下来,所以才会带着夫人四处奔走,李老板若有兴趣,不妨去鼎丰客栈找我谈谈。”

说罢,霍寅便站了起来,弯腰低声道:“走了,夫人,李老板并非诚心请吃饭,你瞧,坐了这半天菜也没上。”

李守财连忙站了起来:“哎,沈老板别走,其实今日我还请了徐县令,县令大人应当马上便到了,坐下再等等吧。”

霍寅摆了摆手:“我无意与官府的人打交道。”

沈淼站了起来,任由霍寅牵着离开了二楼。

李守财一路跟了出来,好言相劝了两句也没能成功留下霍寅,只能锤了锤手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夫人,于是小声问:“夫人可问到了什么?”

李夫人刚要说话,那原先在李守财订下的雅间边上那间门便被打开了,一身便服的徐县令朝李守财瞧去,又往楼下看,皱眉道:“人当真走了?”

李守财双手一摊:“走了。”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知道朝廷要派人来剿匪。”徐县令摸了摸下巴,李守财睁圆了眼睛问:“当真是会剿匪?”

徐县令点头:“是有这个风声,那霍家的公子这两年在朝中风生水起,偏生的要回来,我亦收到消息,他此番回来另有目的,也有剿匪之说,只是不论哪种说法都未落实。”

“如若真要剿匪,那沈老板买宅子又有何用?”李守财想不通。

徐县令嗤了一声:“让你留个人套两句话,结果话说了一半人也走了,如若霍家那公子回来当真是要剿匪,你我还有银子能拿?”

徐县令说完,带着下人一同离开,只留李守财与其夫人站在走廊上。

百宴楼的小厮这才端着饭菜上来,李守财连忙拦住了对方:“咦?就上菜了?不是说等等?”

“李老板,时辰到啦。”小厮赔笑。

李守财嘁了一声,原想着若谈不拢可以提前走,菜不上还能省些钱,于是问:“还有哪些菜未上来?人都走光了,我也不要了。”

小厮楞了一下:“可是菜钱都付了啊。”

“谁付的?”李守财皱眉。

小厮挠头:“方才离去的那位公子付的啊。”

“沈老板?”李夫人朝李守财瞧去,小厮没再说话,弯着腰将饭菜端了进去。

李守财嘶了口气:“这姓沈的究竟打什么主意呢。”

李夫人道:“方才我与沈夫人谈了些许时间,知道他家底殷实,不是会做赔本买卖的人,可问到他们家做什么生意,沈夫人却支支吾吾,恐怕不是寻常的生意。”

“冲着剿匪来发财,能是什么寻常生意?铤而走险吧。”

小马车往鼎丰客栈回走,马车内的霍寅掰着手指头皱着眉心算钱,坐在对面的沈淼撇了撇嘴:“真大方,又花了一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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