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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从不捡斧头(10)+番外

霍寅啧了啧嘴:“能拿回来的,总能从别的方面拿回来的。”

“你方才为何向他们透露剿匪的事儿?”

霍寅道:“我想拉李守财,自然要抛出一些信息引他上钩,李守财不是普通商人,他与徐县令的关系要好必然知道舟山上山匪的事,我若与他能连成一气,想要得知山匪的信息便不那么难了。”

沈淼楞了一下:“不是还有我吗?”

“山匪窝点在哪儿,多少人,兵力如何你是知道。可与官府之间的关系,徐县令每年与他们一同搜刮多少民脂民膏你都不知,剿匪固然重要,但将这些杂草小官从吴州铲除也尤其重要。”霍寅眉心微皱,想起这事儿时便分外认真。

马车稍微有些晃,沈淼看着他那些微严肃的脸,心中突然狂跳起来。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直白,引得霍寅朝她看来,挑眉问:“怎么了?”

沈淼摇了摇头,霍寅突然朝她伸过手来。

车窗的帘子被风吹开,车外微弱的灯火光照了进来,霍寅的手贴在了沈淼的脸上,沈淼睁圆了眼睛看着他,下一刻便猛地闭上。

“嗷……”

霍寅的手掐着她的脸颊,眉毛挑起,笑着问:“你怕是被我的美色所惑了吧?”

“这么说自己,你还要不要脸啊!”沈淼挥开了他的手,捂住自己的脸道:“你下次若再这样没大没小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回河里啦!”

霍寅嗤的一声笑出来,双手环胸往后一靠,目光沉沉,那双眼里倒不如之前那般带着调笑,反而收敛了许多情绪,朝窗外看去。

第8章 伤疤

霍寅刚向李守财放出要剿匪的消息没多久,便让知府府衙中的人在外面贴榜,召集民兵,一起剿匪。

这消息贴出来之后很快便传到了吴州的各个城镇中,到了徐县令的耳里,县令端起茶杯嗤笑了起来,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当着霍家公子有什么本事,到头来原来是最不靠谱的,吴州百姓大多风餐露宿,哪儿还能召集到民兵。”

坐在他对面的李守财也赔着笑了两声,满脑子都是赚钱的事儿。

他好奇,他着实好奇自己被那姓沈的公子买去的宅子对方到底用来做什么,在剿匪这条路上,又能发得了什么横财?

他不与官府为一线,唯有万贯家产被山匪抢走的份儿啊。

而此时的霍寅靠在客栈房间的窗边凉椅上,一边啃苹果,一边翻看书籍。

护卫甲乙丙丁四人站在他身后排成了一排,几日看上去风平浪静,但官府与山匪那边都听到了知府要剿匪的消息,必然暗流涌动。

除此之外……护卫甲表示他已经好几天没看见未来夫人了。

非但是他,护卫乙丙丁都没看见,而他们家大人就像是从来没这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甚至比之前吃喝得更香了。

几日前霍寅便说接下来要等李守财过来,故而放了沈淼几日假,准许她回去陪陪河里的鱼虾蟹。

沈淼回河里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的,霍寅放出剿匪的消息,舟山上的山匪定然也有所作为,故而她顺着水源上山查探了一番。

一群散匪自然紧张,也收敛了许多,鹿蜂寨似乎也在为剿匪之事有所准备,连着几晚都在开会,不过有人把手,里面具体说什么,沈淼不知道。

她还晃去了另一个山头去查探了,那边倒是安静许多,一如既往的操练手下,粮仓饱满,并不为此犯愁。

李守财是在知府告知要剿匪征集民兵的第五日主动来找霍寅了。

当日一早沈淼便回来了,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了李守财的轿子,知道他是要往鼎丰客栈去,便先一步到。

护卫甲打着哈欠看见从客栈外头进来的沈淼一瞬有些愣住,张口问:“夫人这几日去哪儿啦?”

沈淼瞪了他一眼:“你还真当我是你家夫人啦!”

护卫乙手上端着热水,朝沈淼眨了眨眼睛笑道:“这不早晚的事儿嘛。”

沈淼摆了摆手:“我不与你们扯这些,霍寅在里面吗?”

几名护卫一起点头,沈淼推门便进去了。

护卫丙伸手想要阻止,然而晚了一步,他慢慢收回手,朝护卫丁瞥了一眼,而后道:“大人正在换衣服……”

护卫甲、护卫乙、护卫丁一同沉默,半晌后才开口:“没事儿,未来夫人嘛,看见就看见吧,反正咱们大人不吃亏。”

沈淼推门而入的时候没一眼就看见霍寅,否则她当即便退出来了,她当时甚至还很有心地关上了房门,大步朝里侧走,一边走一边喊:“我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了李守财,是不是来找你的?”

越过屏风,沈淼脸上的表情僵硬住了。

她看向站在屏风后正往身上套衣服的霍寅,对方也在看着她。

霍寅身下穿着裤子,上身未着寸缕,一手拿着内衫,一手拿着毛巾,雾气腾腾的。

他眨了眨眼睛,见沈淼还没有转身离开的意思,于是将手中的毛巾丢掉,清了清嗓子,挑眉问:“要不我等会儿再穿,你多看会儿?”

沈淼骤然回神,猛地转身,脸颊通红道:“耍耍耍什么……”

话未说完,霍寅便打断:“我可没耍流氓,你自己冲进来的。”

沈淼伸出一只手指向身后的他道:“快快快穿衣……”

依旧被霍寅打断:“本来要穿的,见你看得入神,这不放慢速度让你看仔细些。”

说完这句,还带着几声笑,沈淼原地跺了一下脚,垂着脑袋蒙着脸便走出了屏风,直接走到了桌子边,背对着霍寅的方向给自己倒了杯茶。

沈淼哆哆嗦嗦地端起茶杯,回想了一下自方才看到的地方,本来有些羞涩,可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那股燥热慢慢平了,反而起了些许疑惑。

霍寅的胸口有个可怕的刀疤,直接入了左胸膛,以那狰狞的疤痕来看应当是会伤及性命的,刀疤已经有些年月了,虽然愈合,但仍旧让沈淼心中狂跳。

她在吴州这几年,从来没听过霍寅在进京赶考的途中发生了什么,偶尔去霍家串门儿的时候,也未听说过霍寅重病或是受伤之类的话。

如若他当真受过这么严重的伤,霍老爷与霍夫人二话不说也必然冲到京城去的。

霍寅穿戴好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一边低头理衣领,一边坐在了沈淼的身边,理好了之后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问她:“找我何事?”

“我这几日去了舟山帮你转了一圈,估摸时间差不多就回来了,在路上看见李守财,他恐怕马上就到。”沈淼朝霍寅看了一眼,说完眼神不经意落在了他衣着鲜亮的胸膛上。

霍寅点头:“是,他唯利是图,差不多是该来问我发财之道了,你见他是坐马车来的?”

沈淼点头,霍寅便道:“那他夫人恐怕也带着了,等会儿你换套衣服,与李夫人多说一些话,透露一些给她,但也要挖一些过来,我要知道他们是直接与山匪有关系,还是通过了徐县令才有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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