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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兄怎么可能是反派(75)

宿无逝见夙溪终于不咳嗽了,才呵呵笑问:“那夙溪希望我的赌注是什么?”

夙溪眨了眨眼,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好向宿无逝索取的,她好像什么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宿无逝给不了的道行,总不能让师兄以后每天都看着她勤学苦练?夙溪觉得自己是个天生的懒命,好吃懒做贪吃等死可以,学修仙这种事情,不到性命垂危的时候,这个念头还是放一边吧。

既然没什么好向宿无逝要的,夙溪也不知道宿无逝的赌注应当是什么了。

见夙溪有些困惑,宿无逝便自顾自道:“不如,我若输了,就答应你一件事。”

夙溪想,这倒是个不错的,只是这个范围需要定一下,于是问:“什么样的一件事?”

事件可大可小,帮忙倒一杯茶也是一件事,倘若不经意就说出来,宿无逝做了之后也算是完成了这个赌注,那她岂不是亏了?

宿无逝撑着下巴,仿佛与夙溪的这个赌约比台上正在比武的情况要有趣得多,视线温柔,可温柔之中还夹杂着什么其他情绪,夙溪没瞧明白。

他只回答:“任何事。”

“上天入海?”夙溪挑眉。

宿无逝点头:“上至穹苍,下至炼狱。”

夙溪觉得这个赌注有些大,宿无逝这么轻易就将赌注压下,且与她那什么第一次下厨绣荷包的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若与他的赌约成立,可以说宿无逝是赌上了他的这条命,夙溪为他有些划不来。

毕竟她是拥有剧透的女人,和这个身在其中不知情的男人不是一个阶级。

楼下突然响起一片喝彩声,夙溪定睛瞧去,原来比试已经开始了。

宿无逝这才扭头也朝外看去。

那莲花台上,卞舞华与那名男弟子各站在太极的两端,两人的身前都是一柄由自己灵力所幻化的气剑,隐隐散发着光芒,剑鸣嗡嗡,让人顿时有些热血沸腾,这将是一场精彩的比试。

那名男子使出了一招逍遥派的招数,他身后的水池骤然翻起了波浪,一层层水涌上了剑身,形成了一道道水柱带着气剑朝卞舞华而去。

所有剑都隐藏在水中,叫人看不清究竟是有多少剑与水柱,那水浪遮住了男子的身躯,竟然将他笼罩在水中,水面起了鱼鳞状,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反射的光让人眼花。

夙溪微微眯起眼睛,这御水之术使用的倒是很巧。

只见卞舞华翻起身子躲过了几道水柱,又凌空而起踩在了一柄气剑之上,双手比了个手势,她的气剑在身后化作十几二十柄,都带着凌厉之意割断了所有射过来的水柱。

一招落叶归根,在池水旁种的树上,所有枯黄的枫叶偏偏起舞,众人看得有些呆了,只见那片片落叶如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冲入水柱之中,有些水柱遇到落叶便卷起落叶一同射来,但有些水柱碰到落叶,却发出噌得一声,剑声响耳。

卞舞华嘴角勾起笑容,那护着她的气剑顿时朝那被落叶击得嗡嗡作响的水柱而去,由上至下,以迅雷之速垂直钉在了剑上,嗡得一声,所有水柱都哗啦啦落在台上,淋了那男子一身。

男子被淋了满身的水,不甘心地再运气御剑,卞舞华哪儿还让他有这个机会,一招凌空而下,八柄剑坠落在男子周身,形成了一个正八角形,她双手比出手势,嘴里念着咒语,那八柄剑剑身上的光不断反射,最后系数落在了男子身上,将他牢牢困住。

即便如此还不算,在那男子用尽全力准备脱身之时,猛地吐出了一口血,半跪在地,捂着心口,这才看出原来这剑是一个阵法,若不催动灵力,是可安然走出,但若催动灵力,必然反噬自身。

只是他方才落败一次,又被剑身的光芒晃了心神,这才慌不择路,导致自己被自己重伤。

他抬头朝卞舞华瞧去,对方还衣冠楚楚地站在方才的位置上,没有半分偏移,她脚下一片水渍,头发也被水沾湿了些微,除此之外,就连轻伤也不曾有。

“你输了。”

一声轻描淡写,逍遥派的男子也不得不低头,自己的确是输了,只是他没想明白,卞舞华是如何在御剑抵抗自己以剑意御水攻击的状况下,还能分神去催动片叶找他的破绽的。

分明同样是结丹初期,她却好似比自己的道行高了不少,就连法术的运用,也比自己得当许多。

卞舞华撤了剑阵,那男子慢慢站起来,嘴角还挂着血迹,朝卞舞华一拱手便直接飞身下了比试台。

台下一人摸着胡子道:“真是少年出英雄,如今年轻一辈的修仙者,造诣上比我们这些老一辈的还要通透。”

另一位跟着搭茬:“可不是?无上城的牧城主,翎海的刘子倾刘少侠,苍冥的夏盈澜夏姑娘,哪个不是结丹期的高手,且年岁最大的,也没超过三十,真是造化啊。”

“方才胜了的这位是?”另一个门派的又问。

年纪轻轻的一名男子回答:“上台前,说是北海归教的,叫卞舞华,瞧她长得那样漂亮还以为是个绣花枕头,却没想到竟如此厉害聪明。”

也不知谁路过说了句:“下次可别抽到我与她比试。”

这话一出,又是周围人的一阵哈哈笑声。

夙溪看了全场,被那阵阵剑意晃了眼,一道道神乎其神的招式实在让她大开眼界。

夙溪还是头次一件见人真的舞刀弄枪以气化剑实打实得对峙起来,即便之前宿无逝不得不动手的时候,也只是威压便能压制对方,从没见过他幻化气剑出来御水御火与人对抗。

最狠的那次,恐怕就是与银色的巨龙比试了,只是那一天雨太大,她除了看见满眼的白光,听见震耳的龙吟,其他什么也瞧不见。

这回近距离的观战,真是心里啧啧了两声,不得了,厉害。

不过……

夙溪喝了一口茶,这回等茶咽下去确保不会被呛到之后,才淡淡地说了句:“师兄输了。”

宿无逝慢慢回头,朝夙溪突然笑了一下,仿佛毫不在乎这场赌局的输赢,只道:“是,输了,夙溪要我做什么?”

夙溪抿着嘴,这种答应一件事的有利条件,必定不是当场使用的,所以她道:“等我想到了,师兄再履行。”

“好。”宿无逝轻轻柔柔地一声好,让夙溪没来由得有些不敢看他。

干嘛突然有这么温柔这么温顺这么人畜无害?最近这种反差太大,时好时坏的,夙溪有些摸不准,且觉得心里毛毛的。

对面的牧崇音看了一场比赛,伸了个懒腰晃着扇子道:“哎呀,得回去了。”

那还红着脸的师姐听见这话,一愣,连忙站起来:“就走吗?牧城主不再看会儿?接下来还有三组比试呢。”

牧崇音晃着扇子兴趣缺缺道:“今日最精彩的方才也已经瞧过了,接下来那些小鱼对小虾,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倒不如看看明日那场,你们苍冥对沥城卞府,也不知谁输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