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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兄怎么可能是反派(73)

夙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三人顿时鞠躬道了句晚安,便急忙逃回自己的房间。

夙溪早就知道这三人站在外头在看戏了,更别说宿无逝是何时察觉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莫非真是师兄长得太帅无法抵挡,随便一个女的都对他犯花痴?

夙溪撇嘴,抬头看向天空中的一轮弯月,关上房门,顺着院子里的一条小道,往落梅阁另一边男子住所而去。

刘子倾的房间很好认,他向来谦让惯了,最不好走最犄角嘎达里布置最为简便的,应当就是他的住所了,这屋子她路过一次,所以更确定刘子倾是住这儿。

站在门前,夙溪还有些犹豫,眉头轻皱,大晚上的来找他,不太好吧。

刘子倾并没有睡着,当有人靠近自己房间的时候瞬间就睁开了眼睛,他坐在床边朝门前看了一眼,单单是个月光下的剪影,他就能认出来人。

更何况那人走路向来就是这个节奏,气息一模一样。

夙溪抿嘴想了片刻,还是抬手敲了敲门问:“睡了吗?”

刘子倾那一瞬心里砰砰节奏快了几下,脑子里想出许多她这么晚过来的理由,但统统被自己否决,那些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妄想,还是早些断了吧。

他披上了外衣,颇为艰难地将自己穿戴整齐后,才打开门。

夙溪背对着房门站立,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才转身朝他看去,眼神顺着他的肩膀落入一直藏在身后的右手胳膊上,问:“伤得如何?”

刘子倾苦笑了一下:“不算太严重。”

那就是有一定的严重性了。

夙溪眉头微皱:“今日之事,我代师兄向你道歉。”

宿无逝如今状况并不算稳定,出手伤人这种事,恐怕他自己都没想到,夙溪没法儿为他开脱,但也不忍让他主动向无辜的刘子倾道歉,只能自己做这个中间人,将两边缓和下来。

刘子倾摇头:“现在已经不要紧了,对了,你这么晚过来,有事吗?”

夙溪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来,瓶子是半透明状的凝脂似的东西做的,大约只有两个指节大小,上面勾勒着精致的花纹,深深浅浅,细致漂亮。

她将小瓶子递给刘子倾道:“治伤用的。”

刘子倾一愣,随后回答道:“我已服用了师祖给的丹药,应当……”

话还没说完,夙溪便直接将药品塞进了他手里:“我师父的。”

刘子倾干笑了两声,南仪仙人练出来的丹药,自然是虚望道人比不上的,既然夙溪都有这个好意,他不收反而显得小气了。

见刘子倾不再推脱,夙溪就当他没将宿无逝伤他之事放在心上了。

且可能过不了多久刘子倾就会抽签上台比试,若因为这伤而让他错失去鸾鸣山的机会,那也是宿无逝的过错了。

点了点头,知道时间不早,夙溪便与刘子倾告别了。

转身才走了没几步,刘子倾看着那瘦弱的鹅黄色背影,眉头微皱,突然开口问道:“你与师叔祖……”

夙溪回头,刘子倾对上了她的视线,到了嘴边的疑问生生转了一句:“你与师叔祖在接下来的比试中,定要为翎海派争光啊。”

夙溪觉得这话从刘子倾这样的人嘴里面说出来有些奇怪,不过可能是当下情况不同,所以也就点点头,离开了这座院子。

夙溪刚离开,便有一个小巧的身影从院子外头的草丛里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吐掉嘴里的枯草,盯着那背影哼了一声:“好啊,大晚上让我捉到你私会男人,瞧我不告诉无逝哥哥,让他赶走你!”

嘀咕完,便两步跟了上去。

☆、赌一把?

次日辰时,醒世山庄的钟声敲响,北海归教与逍遥派皆已准备就绪,除去卞舞华与逍遥派一名弟子的比试,接下来还有三组是其他门派的,皆要在他们比试结束之前准备妥当。

夙溪刚吃完早饭,便听见了钟响,见身旁的宿无逝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难道他不去看卞舞华比试?

还有半个时辰,夙溪抿嘴,不管宿无逝去不去,她都要去看这个热闹。

昨天两场比试,八组人员,没有一个是精彩的,翎海、苍冥、玄天、北海归教、乃至卞家与无上城都无人出战。今日难得在修仙界势头大好的北海归教有弟子出场,恐怕围观的人会是昨天的数倍,而且夙溪也很想看看,卞舞华打起架来是什么模样。

夙溪放下碗筷,眼见子英子霖在听见钟响之后便快速地吃掉一碗粥就知道她们也很想去凑热闹,等到子英子霖站起来的同时,她也立刻跟着站起来,准备一道去观战。

“去哪儿?”宿无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分明这地方有好几人都吃完了正准备出去,夙溪却硬生生的止住脚步,知道这话问的是自己。

她道:“观战。”

宿无逝擦了擦嘴道:“我与你一同去。”

夙溪停在原地等他,没一会儿,宿无逝便也与她一同并肩出了吃饭的地方。

等到两人走了之后,才有一名男弟子凑到刘子倾的身边问:“大师兄,你右手怎么了?怎么用左手吃饭呢?”

刘子倾道:“昨日练功时不小心伤了。”

那弟子大惊:“怎么会弄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有两天就是你与玄天的比试了!”

刘子倾眼神微顿,片刻之后才轻轻一笑:“我若不能去鸾鸣山,定然是天意,但天意若要我去,即便我受伤,也是能赢过玄天的。”

这话说出来,那弟子也只能闭口不谈,可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原本他们此行功夫最好的就是刘子倾了。那两个师叔祖,一个带着闭息丹看不出道行,可能是个高手,可能也就平平。还有一个……筑基初期,上次在喆钟旁被杨青两招打得躲都躲不了,有等于无。

如果刘子倾都受伤了,此次翎海,岂不是要在众门派面前丢脸?

夙溪与宿无逝到场时,已经有乌压压一片人围观了,好在名声较大的门派都有专门的观战位,夙溪与宿无逝辈分最高,所以是坐在一个楼阁的窗户边的,正好对着那比试的台子,能看到整片池水。

等到夙溪坐下之后,又有两人上了这楼阁,正好坐在他们对面那桌,夙溪朝那边瞥了一眼,是夏盈澜与她的一位年纪较大的师姐。

那两人对着这边拱了拱手,夙溪还礼,宿无逝坐在靠窗的位置,单手撑着下巴只看下面,像是没看见对面有人似的,也不理会。

钟声再度敲响,警示所有人,距离比试时间仅有一刻钟了,夙溪给自己倒了杯茶,还没喝,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端走了。

她抬头看去,身穿明黄色玄衣的牧崇音一把扇子遮住半张脸,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他是个有钱的城主,这一身衣服上单是肩处,袖口处与衣领处,就用金线勾勒了祥云图样,更别说那腰间的腰带上镶嵌的宝石有多炫目,两个做工精致的荷包,一块象征无上城城主身份的玉佩和一个造型古怪的小袋子都挂在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