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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兄怎么可能是反派(213)

卞舞华抿着嘴,过了许久哼了声:“我知道,虽说这是为天下好,但我始终不希望见到他们真的兵刃相见的那一天,牧崇音,你说你我会不会有那一天?”

牧崇音道:“不会,你若为邪,我陪你邪,你若为善,我陪你善,不论你站在那一边,我都会站在你后面。”

他说完,目光灼灼地看向卞舞华,卞舞华愣了愣,脸颊通红,随后腰间被牧崇音搂住,对方抱着她踩在虚望道人留下的仙鹤上往凌云殿下而去。

她笑:“你怎么那么好。”

牧崇音点了点头:“我这么好,你今晚能不能也对我好?”

卞舞华收敛了笑容,不过没推开对方,嘴上不瞒道:“怎么你正经不到三句话……”

这回牧崇音猜中了,次日翎海掌门果然将残留的一半禁术交到了夙溪的手中,那禁术装在了一个玉葫芦里,若打开葫芦,里面飘出的金色气体便会在空中化作一个个符文,符文通篇下来,便是那禁术的练法。

众人都能看到,禁术的前半段模模糊糊,那些气体不论怎么拼也拼凑不出文字,符文也是从一半开始展开。

虽说禁术归翎海所有,可那些符文却都不是人类能看懂的文字,像是一种古老的语言,甚至更偏向妖魔一些。

牧崇音说,这本就是给魔练的法术,符文自然不会是写给人看的。

夙溪面色淡淡地接过了那个玉葫芦,岳长老黑着脸,夙溪还挺有心思的,故意朝对方礼节性地笑了一下,岳长老气得直接转过身去。

掌门道:“夙溪,禁术交给你,但并不表示我们完全放任你去神火,你既说你是为了天下苍生,那就在接近宿无逝之后,每七日给我们回一次信。”

夙溪收敛了笑容:“不行。”

“那你就不能离开翎海。”

夙溪默然,周围一片沉寂,许久之后,她又开口:“可以,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三个要求。”

岳长老转过身来指着她就喊:“你别得寸进尺!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天下苍生,实际上卷走了我翎海的禁术不说,正事儿没见干,还要我们答应你要求!”

夙溪将玉葫芦轻轻地提在手上:“不然就拿回去。”

掌门知道,夙溪并非一定要帮着他们,按照她与宿无逝之前的关系来说,去帮宿无逝的可能更大。玉葫芦里装的东西他们拿着也是无用,给夙溪也没什么不可以,可若真为了这些事让夙溪转而朝宿无逝那边,掌门觉得得不偿失。

“好。”

岳长老还没说完,掌门的一个好字便让他哑口无言。

夙溪抿嘴,收回了玉葫芦,目光淡定地朝掌门看去:“第一个要求,我要见李南栎。”

见李南栎不难,李南栎就被关在翎海的某一处,原本是由两位仙人看守着的,不过如今那两位仙人都去了苍冥的两个要塞点,那里未解散的人群最多,若无道行高深的人护着,就怕神火拿人威胁,所以李南栎那看守的尚只是修仙者。

能看住妖仙的人夙溪原以为应当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不过等真的到了关守李南栎的地方时她才愣住了。

李南栎被关在了凌云殿下方。

凌云殿本是悬于空中的宫殿,两边仅由绳索拉住了山间岛屿,在整个凌云殿的下方有一处突出的坚硬无比的石头,那晶石即便是薄薄一片刀剑也砍不破,更别说厚成一座小山了。

漆黑的石头下方有与绳索链接了一座小桥,仅能容两人迎面通过的宽度,夙溪到了桥的尽头发现门前只有一人看守者,那人穿着翎海服饰,抱着剑,正靠在石壁上打瞌睡。

掌门见那看守的人正打瞌睡,咳嗽了一声。

睡得正香的人突然听见声响,警惕性地睁开了双眼,入眼便看见了一行接近十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个个儿都是惹不得的主。他立刻拿起剑站了起来,眼眶里还有没睡醒的血丝,他挠着头,脸红道:“掌……掌门好,长老好,刘师兄好。”

掌门道:“开门。”

还在迷糊中的人听到这两个字顿时清醒了,他额头冒出了冷汗,手指哆哆索索地从腰间拿出契合牢房阵法的玉石,动作尤其地慢。

在他打开门的那刹,突然跪了下来一个劲儿地磕头:“掌门赎罪,玄天的萧师叔说有话要问李南栎,说李南栎本就是他们玄天出来的弟子,还拿身份压了弟子,弟子……弟子就让他进去了。”

岳长老甩袖:“混账!让你看个门儿你也看不好!人进去多久了?”

那弟子肩膀都在颤抖:“大……大约两刻钟了。”

瞧他那心虚不确定的模样就知道,恐怕是睡着了没算时间,如今人进去多久,是否离开了,离开时是否一个人,他一概不知了。

岳长老指着他道:“等会儿再收拾你!”

一行人顺着牢房的小门朝里走,掌门带路,夙溪走中间,牧崇音他们殿后。

这牢房倒是做得精巧,这晶石从外头看一片漆黑,在里面瞧竟然通彻得很,每一个牢房都由密密麻麻的钟乳石隔开,仅留几道缝隙通风,透过那水晶一般的钟乳石便能看见牢房里头的人。这里的所有晶石排布都有阵法,每一块石头都用得精妙,只要凌云殿不坠,这就堪称人间大陆最安全的牢房了。

几人还没走到关押李南栎的那一间,便都听见几声响亮的鞭挞声。

玄天的人显然还没走,掌门几人快步走过去,夙溪隔着一层透明的晶石能看见李南栎那身红色的衣服,模模糊糊,仿佛一块破旧的帕子挂在墙头。

“萧徵!你在做什么!”

萧徵刚拿起鞭子的手一抖,那本是要落在李南栎背上的一鞭偏了方向,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当即便有鲜红顺着他的下巴低落在晶石地面,与那早就流了一地的鲜血融为一体。

萧徵连忙将鞭子藏在身后,面色有些苍白,毕恭毕敬地对着掌门鞠了一躬:“掌门好。”

“你怎么会在这儿?”

萧徵眼珠子转了几圈,沉默了几秒后,从身后拿出鞭子双手奉上,单膝跪在地上对着翎海掌门道:“萧徵自知自己是玄天人,李南栎关守在翎海,就不归玄天管,可我玄天的扈师祖死在他的手上,整个玄天如今的破落也都与他有关。萧徵心存恨意,实在不是个修仙者该有的样子,不过这仇若不报,我即便与神火对决战死了也不会安息,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但萧徵不后悔!萧徵自知有错,方才我打了李南栎二十七鞭,掌门也打我二十七鞭作为惩戒吧!”

掌门听对方这么说,心里虽然气他莽撞,但是也明白他心中的怨恨,如今玄天已经不在了,萧徵又是如今玄天辈分最高的,即便低他几个层次,他也不可拂了面子。

“罢了,念你事出有应,下次不可再这样了!”

萧徵低着头松了口气:“多谢掌门。”

夙溪还排在一行人后头,她看不见李南栎现在究竟如何了,但能闻到那满室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