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美人(66)+番外
「这冰糖雪梨燕窝炖得这么香,他要再不吃就凉了……再回锅热一遍的话,味道就不如现在好。」
「嗯,不能浪费食物。」
“陛下,您不尝尝吗?”她轻轻开口。
萧景廷放下手中奏折,挑眉看她:“你很想朕吃?”
「这不是废话,不然干嘛给你送?」
「吃个甜品都这么麻烦,早知道就不给他送,我自个儿吃了也比现在热脸贴冷屁股,自讨没趣的强。」
腹诽归腹诽,嘴上自是温温柔柔:“陛下为政务辛苦,臣妾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能送些汤汤水水,聊表臣妾对陛下的一片心意。”
萧景廷看着她努力摆出的真诚表情,薄唇轻扯。
大半年过去,她这演技还是一如既往的拙劣,毫无进步可言。
罢了,难得她今天突然冒出点良心送汤水过来,他便给她三分面子。
修长手指端起那碗甜汤,他拿起瓷勺舀了一勺,缓缓送入嘴里。
“陛下,味道怎样?”陆知晚眼含期待地问。
“尚可。”
萧景廷淡声道,余光瞥见她弯眉高兴的模样,黑眸轻闪:“你乐什么?又不是你做的。”
陆知晚愣了下,而后讪讪笑道:“臣妾那个手艺,做出来的就不是甜汤,是毒汤了。届时便是陛下敢喝,臣妾也没胆子往您跟前送。”
萧景廷闻言,看她一眼,嘴角轻掀:“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陆知晚干笑着捏了捏手指,也没多说,继续看着萧景廷喝甜汤。
从她这个角度看,男人的睫毛格外纤长,烛光下蒙着一层淡淡暖黄色,无端添了份安静的昳丽。
「他不说话的样子还是很好看的……尤其这个角度,有点像小富贵喝奶,好乖哦。」
「也不知道他小时候有没有奶喝,难道是喝老虎的奶长大的?呃,老虎是哺乳动物,应该有奶吧?」
「唉,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孩在野外平安长大,可以算作奇迹了吧……真是不容易……」
她兀自想得入迷,连男人什么时候放下瓷碗都未注意。
还是萧景廷侧过身,面无表情唤了她的名字,她才堪堪回过神:“陛下有何吩咐?”
萧景廷盯着她,没说话,单手撑着桌案起身。
高大的身躯犹如一堵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瞬间遮住大半的烛光,他身形朝陆知晚这边微倾些许,浓重的阴影便将她兜头笼罩。
陆知晚蓦得有些慌:“陛…陛下,您怎么了?”
他仍是不语,脚步上前一步,俩人之间距离愈近。
陆知晚下意识往一旁退去,腰却抵上御案边缘,退无可退。
鼻尖传来浑厚的龙涎香气,她仰起脸,便对上男人那双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的幽深黑眸,一种危险的气息在无声蔓延着,她一颗心都高高悬起。
萧景廷定定睇着她,良久,才沉着嗓音道:“你与萧兰纯今日都聊了些什么?”
第38章
原来是要问这个?
「问就问呗, 摆出这副凶巴巴的样子做什么?吓得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不过他这样严肃?难道已经知道了我和萧兰纯聊起珍妃和他的身世?」
「不应该啊,谈话的时候已经把宫人都屏退了,他就算在我身边按了眼线, 窃听的功夫不至于这么厉害吧?」
陆知晚心底冒出无数个念头,眼见男人的脸色依旧阴沉如水, 几番迟疑,还是决定坦白从宽。
“陛下,不然您先…坐下说话?”
她弱弱抵上萧景廷的胸膛,试探性往后推了下,不曾想手腕反被萧景廷叩住。
他甚至更逼近一步,吓得她身子连往后仰, 眸光慌乱:“陛下?”
萧景廷握紧她的腕子,语气清冷:“她与你说了些什么?”
这强烈的压迫感叫陆知晚头皮发麻,再不敢磨蹭, 忙如实答道:“郡主与臣妾说了些陈年往事.......有关珍妃的.......还有......”
她悻悻咽下口水, 声音愈发小了:“还有陛下的身世。”
身世。
那段他不愿提及的不堪过往。
萧景廷薄唇抿得更紧, 狭眸定定看着眼前战战兢兢、脸颊雪白的女人,有那么一瞬间, 想将她摁在桌上打一顿。
先前就与她说过深宫之中,切忌好奇。
她倒好, 将他的话全抛在脑后。
察觉到男人投来的目光越发冷戾,陆知晚心下后悔不迭。
「早知道他这么介意,我就该随便扯个谎,干嘛这么老实都交代了啊啊啊啊啊我实在太蠢了。」
的确蠢。
萧景廷不带情绪扯了下嘴角, 好奇心重就罢了, 还想欺君罔上,罪加一等。
“陛下, 臣妾……啊!”
求饶的话还没出口,手腕猝不及防被狠咬一口。
那刺痛感叫陆知晚险些飚出眼泪,整个人又懵又慌,瞪圆一双乌眸望着面前的男人。
「狗男人怎么又咬人!!!」
萧景廷将她的腕从唇边挪开,似是欣赏他的杰作般,盯着那雪白腕子间的深深牙印看了一会儿,才缓缓抬起眼帘。
幽深视线落在她蝶翼般颤动的睫毛之上,他嗓音冷淡:“既然聊到朕的身世,萧兰纯可告诉你,朕兽性未褪,喜食人肉?”
陆知晚:“?!!”
漆黑瞳孔缩紧,她呼吸窒住,他在说什么?吃人肉?
「等等,他这个眼神很不对劲.......不会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我吃掉吧?」
她内心狂喊救命,好半晌才寻回自己的声音,嗓子紧得厉害:“陛下,您别开玩笑了……”
萧景廷冷笑一声:“你觉得朕在跟你开玩笑?”
陆知晚闻言,小脸“唰”得愈白,努力挤出来的笑脸比哭还难看:“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瞎打听,求您饶了臣妾这一回,臣妾再也不敢了。”
跟前之人并不作声,依旧冷冰冰看着她。
直到陆知晚眼泛泪光,吓得双腿发软想跪地给他磕上几个,萧景廷才屈着长指,敲向她的额头——
“行了,哭得丑死了。”
陆知晚微怔,仰着脸不知所措看着他。
萧景廷收回手:“你真的知错了?”
陆知晚:“知错了,真的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敢有下次?”
“不敢不敢,没有下次了!”
陆知晚满脸诚恳地摇头,见他态度没有开始那么冷硬了,立刻顺杆爬,张开双臂扑到他怀中,脸颊边蹭边委屈巴巴地嗔道:“陛下真是讨厌,方才吓死臣妾了……”
怀中的温软叫萧景廷背脊微僵,看着怀中乌鸦鸦的脑袋,迟疑片刻,还是抬起手,搭上她的肩。
“朕还当你胆子多大。”他冷嗤道。
“臣妾知道打听那些事不对,可是臣妾实在太爱陛下了。”陆知晚知道这男人格外喜欢拥抱,双臂将他劲瘦的腰身拥得更紧,耳朵贴着他的心口胡说八道:“臣妾曾读过一本书,书上说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要了解那个人的一切。臣妾正是深爱着陛下,才想着更了解陛下,包括您过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