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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穿了(290)

她折磨对方,更是在折磨自己,她钻入唐诀究竟是深情还是薄幸中无法自拔,唐诀深情,她自怜,唐诀薄幸,她自苦,自入了皇宫成为皇后那时起,她就不是在为自己而活,而是仰仗着心中幻想出的那份爱慕,褪去了满身光华,最终沦为惨然。

“其实我,一直都是我。”云谣看着她枯瘦的手,为皇后盖上了被子后道:“唐诀也知晓,我就是我。”

皇后睁大双眼,惊惧地看着她,云谣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这个秘密,好些人知晓,唐诀、尚艺、陆清……还有秋夕,我都与他们说过,现在多了个你,我告诉你,不是为了吓你,也不是为了炫耀,只是想让你……最后的日子过得不那么执迷。”

至少不要对唐诀有偏见,不要让十多岁时太后寿宴上的一见倾心蒙上灰尘,那段青涩的情愫从来不是唐诀的,只属于齐璎珞一个人。

云谣打开寝宫门时,睦月连忙进去了,嫣冉紧张地上下打量了她两眼,云谣浅浅一笑:“她都起不了身了,还能把我怎么样?放心吧。”

说完这话,齐灵俏正好拽着太医院的太医过来了,齐灵俏见到云谣时顿时楞在了原地不动,云谣瞧了那太医一眼,然后对齐灵俏点了点头,齐灵俏回神,先将太医拉进了皇后的寝宫里,没管她。

云谣也不在意,对嫣冉道:“我们走吧。”

嫣冉点头,清颐宫外等着的宫人们也都跟在了她的身后,离了清颐宫,云谣又想起了什么道:“去请孟太医往清颐宫走一趟,就说是我提的,让他好好看看皇后的病。”

嫣冉点头:“是。”

云谣回头看了清颐宫一眼,门前枯叶两片,风吹扫入了宫墙一角,一片黯淡。

第205章 吃饱

云谣回到淳玉宫时,唐诀已经在里头等着了,二月初,去年唐诀种在淳玉宫里的铁线莲已经开了几朵小花苞了,他背对着云谣的方向,瞧着迢迢浇花,还不忘说两句,以前他照顾淳玉宫里的花花草草还得问迢迢,现如今自己倒成了个中能手。

云谣走到唐诀身后时他刚好转过身,瞧见云谣的一瞬眼眸亮了,然后笑了笑说:“回来了。”

云谣点头,拉起唐诀的手仔细看了看,上头裂开的伤口已经逐渐愈合,一些细小的疤痕也浅淡了许多。

最近天气有回暖,已不似上个月那般发寒,燕都的雪灾被控制住了,朝廷也在派人帮着燕都的百姓重新建房盖瓦,唐诀今早将最后的任务下达下去,之后一段时间便没什么事儿了,只等着春来花开。

云谣拉着唐诀的手进屋道:“我去了一趟清颐宫。”

唐诀顿了顿,嗯了一声,然后坐下,见云谣转身去案上拿药,想了想于是问:“她怎么样?”

“不太好,恐怕要不了多少日子人就没了。”云谣坐在唐诀身边,她托起唐诀的手,打开药膏帮他涂抹伤口,轻声说:“我将我的身份告诉她了,皇后一直以为云御侍、吴绫、与姬国来的公主是三个人,她的心里有结,我想即便我说了,她也未必能解开。”

说完,云谣抬眸朝唐诀看去,唐诀怔了怔,他自然知晓皇后心里的那个结是自己,他们自相遇便不是个好开始,这种掺杂着许多利益、权利、与控制的夫妻身份也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你可是在怪朕薄情?”唐诀沉默了许久,最终问出这句。

云谣将他的手换了只,摇了摇头说:“我又不傻,你若对谁都用心,那我又何必喜欢你?感情之事无法勉强,并非一方付出,另一方就要回应,身为皇帝,你能留她性命,已算不错了。”

云谣说的是实话,她虽然同情皇后,在见到她如今的情况后更觉得她可怜,但她并不因此觉得唐诀做错了分毫,并非是因为她爱唐诀,高兴唐诀从未对他人动过心,而是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有些情,勉强不来的。

唐诀自认不是个多情的人,他的眼里,心里只能装得下一个人,而那个人装进去了之后,谁也挤不进身。他也不认为自己负了皇后,他从未给过对方任何承诺与希望,他甚至在她行差踏错前,给足了她皇后的面子。

年幼时的唐诀无法控制自己的人生,年幼时的皇后选错了托付一生的人,时局亏欠了他们,他们却不亏欠彼此。

云谣给唐诀擦好药后,唐诀突然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顿了顿道:“朕去年八月才算弱冠,当是成年男子了,于年前下头的人建议今年开始延续春猎的传统,下个月初朕与诸多大臣一同前往铁林围场,你与朕一起去吧?”

云谣轻轻眨了眨眼问:“只有我吗?”

唐诀点头:“嗯,只有你。”

云谣单手撑着下巴,她看过电视里演的那些皇帝出宫游猎的场景,往往都是木林深深,野兽遍地,若能猎到稀有的动物还能得到奖赏,晚间便是吃白日猎到的野味,仔细想想好像不错,于是她点头说:“好啊!”

唐诀浅浅笑了笑,抓着云谣的手有些紧,没松开,云谣发现了他手心起了些许汗水,于是垂眸看去,唐诀的手背有些发白,猪油蜜蜂的味道还浅淡地飘散在周围,他沉默了许久,似乎有话要说,又想是有事想做,不过也只抓着云谣不动,反而手越来越用力了。

云谣抬起眼皮看着唐诀,虽说弱冠,小皇帝在情爱方面的心思还是简单得很,一张脸微微薄红,呼吸稍微有些加重,明眼人看都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他克制着,也不太敢说出口。

云谣动了动手说:“你把我抓得有些疼了。”

唐诀这才松开手轻轻啊了一声,抬头再瞧云谣时,云谣脸上挂着笑,一双眼眸亮晶晶的,眉眼弯弯,看得唐诀一连眨了好几下眼。

然后云谣朝他伸手,倾身靠近,唐诀居然不自觉地吞了一下口水,眼见云谣纤长的手指朝自己过来,指尖轻挑,扫过他的睫毛,唐诀只觉得自己心里咯噔一声,转而疯狂地跳动着,呼吸有些热,满鼻腔闻到的都是云谣身上的浅香味儿,然后云谣坐好了,将手指上的一根落下的睫毛给他看。

唐诀呼吸一窒,突然起身道:“朕还有公事要忙……”

“留下来吃顿饭吧,尚食局的人已经来了。”云谣指着门外,果然尚食局的小太监端着今日的饭菜进屋,给唐诀和云谣行礼了之后安静地布菜,唐诀看着一桌菜色,侧过身坐了回来。

云谣心里觉得无奈又有趣,他们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过的人了,哪怕已经是很久之前,可毕竟肌肤相亲不止几回,怎么唐诀搞得还像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纠结半天心里也不知究竟在紧张什么。

云谣起身,走到唐诀身后拽着他身下的凳子就朝自己身边拉,凳子腿在地上摩擦发出吱呀一声,唐诀坐在凳子上晃了晃差点儿摔下去,一手扶在了桌边才稳下身子,然后睁大了双眼看向云谣。

门外刚种好花的迢迢听见屋里的动静满手满脸是泥地跑过来看了一眼,她只瞧见云谣坐在椅子上哈哈大笑,然后夹起一块鸡汁煮好的冠顶饺塞进了唐诀的嘴里,唐诀怔怔地,如傻子一般看着她,云谣还在笑,问了句:“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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