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对不起,我不穿了(140)

她却从来不知道这些事儿。

“你鬼鬼祟祟来此作甚?若不老实交代,咱家可就要把你交给尚公公处理了。”云谣皱眉,故作威严,心里却想着来得刚好,不然她还不知道这个院子里有狗洞!

“顺公公恕罪!”那小太监直接跪下,磕了几个头道:“奴才老实交代,下等奴才在宫里生活不易,处处都得打点才能安身,故而私下设了赌局作为添补,各宫之中都开了个通气儿的地方,好……好会面拿钱。”

云谣皱眉,延宸殿的太监住处都有‘小门儿’让这些下等太监们私下会面开赌了,以往看过宫廷剧,似乎这种事儿也是常有,只要不被捉到,就不算大过。

当然,像尚公公,小顺子、小刘子、小喜子这类皇上跟前伺候的大太监要谨言慎行,也没有私下活动,所以才会不知道手下人偷摸着干的事儿。

那小太监见云谣沉思,连忙道:“还请顺公公饶命,千万不可告知尚公公,奴才,奴才以后定为顺公公效犬马之劳。”

云谣还未说话,便听见两个小太监的声音,似乎是没见他在院子里,故而来找了,她皱眉,对着那太监道:“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日后咱家不找你,就当没见过咱家。”

“多谢公公,多谢公公!”那小太监说完,连忙撅着屁股从狗洞里爬出去,还有半个身子露在外头时,云谣道:“砖头还原。”

说完她就从这处出去,顺手在地上抓了把草,装作数草,那两个小太监刚好从她的房间里出来,瞧见了她,连忙问:“公公方才去了何处?”

“门口的草拔光了,到角落去抓了一把,怎么?尚公公同意咱家出去了?”她反问一句,那两个小太监面露尴尬之色。

“公公还生着病,休息为好。”说完,他们俩又去门口守着。

云谣见那两人背影微微抬眉,她也不在意,反正也找到了个出去的方法,说起来,倒是要谢谢太医院小太监告知的狗洞了。

等她见到了唐诀,就不怕尚公公还派人守着自己。

第105章 .夜逢

晚间天黑,小刘子回来了,今夜是小喜子值班,尚公公身体不好,天一黑他就回自己的住处,只要延宸殿不出事儿今夜他就不会出来。

除了围着延宸殿外头的禁卫军之外,云谣知道唐诀身边还有不少暗卫在护他周全,暗卫倒是没什么,只要唐诀没有生命危险,他们不会出现,上次太明殿上唐诀疯成那样儿也不见他们出来,云谣想自己夜闯延宸殿,应当不会被偷偷解决了吧?

唐诀不喜人多,延宸殿外除了小喜子,恐怕还有两个守夜的太监听小喜子吩咐,殿门两旁长廊尽头各有三名禁卫军,只要她从狗洞出去,顺着延宸殿的墙边儿走就不会碰到禁卫军,但与小喜子会面必不可免。

但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即便在延宸殿门前和小喜子吵起来,至少也能让唐诀出来看一眼。

等到看着他的两个小太监在门口睡着了,云谣才披了一身青灰色的太监服,小心翼翼地顺着另一旁的窗户爬出去,守门不守窗,守得住才怪!

爬出窗户,她就垫着脚贴着墙面朝今天捉到小太监的地方过去,为了避免发出声音,她特地没穿鞋,光着脚在地上走,找到了狗洞墙,云谣便开始搬砖头,六块砖头卸下倒的确能让人爬出去。

云谣艰难地从狗洞里爬出,站在院子外头的那一瞬立刻一身轻松,她不管身上的泥土,绕过墙根就看到了近在眼前的延宸殿。

延宸殿内还点了灯,唐诀并未歇下,此时禁卫军在长廊的尽头,距离她还有一点儿距离,就更别说距离延宸殿了,她此刻处在延宸殿与禁卫军之间,趁着夜色低着头走过去,她一身太监衣服,不会让人起疑。

云谣按照心中所想到了延宸殿边上,站在这个墙角再往右走,她肯定得碰见小喜子了,她握着手中的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管用,只能暂且一试。

就在其中一个小太监打哈欠伸懒腰的时候,云谣趁机丢了一锭银子出去,那银子在月色下闪闪发光,小太监瞧见立刻道:“我掉的,我这就去捡。”

“什么就你掉的?我可没瞧见是从你身上哪一块儿掉出来的。”另一个小太监说,小喜子听到他们在延宸殿跟前吵,便道:“闭嘴,陛下还未歇着呢,吵到了陛下你们还要不要脑袋了?那银子,分明是咱家掉的。”

“是是是,是公公掉的。”另外两人附和。

小喜子抿嘴,挥着拂尘走到一旁坐下,眼神指使两名小太监去捡银子,自己靠着门边瞧着那两个小子去捡。

云谣趁着这个机会抓紧着朝延宸殿门口跑,小喜子迎面就看见了她,一时愣着还没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要抓着云谣,没那两个小太监及时帮忙,云谣拉着小喜子就进了延宸殿,小喜子就算再有脾气,也不敢这个时候发。

那两个小太监捡了银子匆匆跟进来,小喜子立刻皱眉回头给了个眼神,两个小太监又忙不迭地退出去。

“奴才该死,打搅陛下作画之雅兴,陛下恕罪!”小喜子率先跪下,再朝旁边站着的小顺子瞧过去,皱眉心想,这人怕是真不要命了。

云谣自然要命,她惜命得很,只是此时看见了唐诀,她的神魂都跟着飞出去了,也顾不上什么规矩,跪下再磕头,得少看唐诀多少眼呐。

她还记得那把长剑贯胸而入时的疼痛,刹那间心口被剖开了一道口子的疼,她想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可此时看见唐诀,云谣又突然觉得,那样的疼痛和此刻的酸涩痛苦比起来,又算不上什么了。

唐诀瘦了,瘦得严重,他就站在大殿之上,桌案上铺着一张纸,身旁点了两盏灯,一盏贴着桌案,另外一盏立在身旁,昏黄的烛火光芒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窝深深地凹陷进去,眉头紧皱,嘴唇抿着,即便在夜里多穿了两件衣服,肩膀也消瘦得厉害。

才短短几日不见,云谣眼前的唐诀与她心里记着的唐诀天差地别,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此时他手里拿着根笔悬在纸上,抬眸朝一跪一站的两人瞧去,小喜子还是往常模样,反而是小顺子病了几日不见,颓了许多,衣服上尽是灰尘,居然还痴傻了一般看向他,唐诀觉得心烦。

他眉头皱得更紧,收回了视线道:“滚出去。”

“多谢陛下!”小喜子连忙起身准备出去,小顺子却还站着,他与小顺子几年情谊,也为救对方一命扯了扯他的袖子,却没想到小顺子并不领情,小喜子不敢逗留,连忙出去,小顺子愿意留着就留着,等到陛下发火要杀了他,也不怪自己。

小喜子走了,唐诀知道,小顺子还站在那儿,他也发现了。

只是手下这一笔不能抖,故而他全身心投入到眼前的画中,完全没在意还站在原地愣着不动的小顺子,直到一点朱砂落在纸上,唐诀才放下笔,几乎放空地看向面前桌上的画,等到画干,手指落在纸上,轻轻描摹,唐诀才觉得心口针刺一般的疼,于是闭上眼不去看了。

上一篇:地下城生长日志 下一篇:戏精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