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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穿了(123)

原来不止齐瞻会往宫里送人,就是殷太尉,也在延宸殿内安,了自己的眼线,随时将唐诀的行动告知,这么说来,她与唐诀的关系殷太尉岂不是也知道?

云谣又问:“那我们是否也暴露了?”

“朕正在担心这个。”唐诀朝云谣看过去:“所以朕杀了朕信不过的人,茶房的三个小太监,还有刚才死在朕床上的那一个。”

“那人是你杀的?”云谣震惊,问。

唐诀摇头:“并非是朕杀的,而是朕料到会有人杀朕,故而放在床上假装的,不过今日事后,殷道旭与周丞生多少会生警惕与猜忌了,他们定在怀疑朕是否真的疯了。”

唐诀叹了口气:“送茶的小太监没机会将话传出,因为整个延宸殿都有朕的人在盯着,故而他胆子大,在朕与殷道旭谈话期间以动作传话,告知殷道旭一些事。或许是他听到了朕与你的谈话,又或者是告知殷道旭今日一早皇后身边的明溪就回到了齐国公府,不论是哪一样,都让殷道旭急了。”

“他本想让朕处死齐瞻,却又改口,问起了齐国公府兵符的去向。”唐诀嗤地一声笑了起来,眼底尽是轻蔑与讽刺:“殷道旭说如今齐瞻即便不死也难堪兵部尚书大任,要朕换人,他举荐了一个自己身边曾经跟着打过仗的小将军来当。又提到齐国公府如今无人能为国所用,便问了朕调令百万大军的兵符应当如何安排,委婉道他也可以代朕保管。”

“这是明摆着向你要了。”云谣皱眉,若是殷太尉与唐诀私下互相较劲,唐诀还有胜算能提前将兵符拿过来。

若殷太尉主动跟唐诀要,如此看来殷太尉虽然专横太不要脸了点儿,但唐诀也不可直言否定,否则这六年的蛰伏就功亏一篑了,殷太尉定会发现他的不对劲,兵符没到手,反而暴露了自己。

这送茶水的小太监的确坏了唐诀的大事,难怪他会假借素丹之死装作伤心欲绝的样子,又装疯杀人。当着殷道旭的面杀了小太监,断了这个话题不回答兵符去向,又杀了身边的奸细,再将疯病进行到底,把延宸殿内皆非他手中出来值得信任的小太监全都处死。

唐诀伸手指着屏风里侧的龙床道:“那是殷道旭派来刺探朕的,他能请杀手,无声无息入朕寝宫,对着朕的龙床就是几刀,实则是对朕的考验。”

“考验?”云谣压低声音:“这么说,你早上杀了他安排在延宸殿的小太监,时间又如此刚好,他已经对你有所猜忌了?”

唐诀点头:“所以才会派杀手过来刺杀朕,他并非是要朕死,而是想看朕的反应。好在朕留了心眼,所有暗卫皆未现身,虽杀了一个小太监,但杀手全身而退,明日朕还活着,只让他当朕有些自保的小聪明,并未来得及养暗卫死侍,如此,他对朕提防或许会轻一些。。”

唐诀皱眉:“若此番他的杀手都死在朕的殿内,那便证明朕远比他想的要机警得多,他对朕的防备便会加深,或尽快把持朝政彻底将朕架空,或真的杀了朕”

“那你如今该怎么办?”云谣咬着下唇:“果然动兵部还是太早了些,此时就算有了齐国公手中的兵符,你与殷太尉也无法正面交锋,朝臣听的还是他的话。”

“的确如此,所以……朕只能装傻下去,权当不知。”唐诀抿嘴,又朝云谣看过去,眼眸微微垂着,嘴唇血色很淡,他伸手摸着云谣的脸道:“今日吓到你了吧?”

“是吓到了,一开始是担心你的安危,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反而要担心自己的安危了。”云谣单手撑着下巴,桌上两盏烛火火光倒映在他们彼此的眼中,除了那一簇火光,还有双方的眉眼。

云谣轻声道:“你说过,只要你在,就会护我安全的。”

“是。”唐诀点头:“这话还奏效,朕还不至于现在就被殷道旭给整死。”

云谣抿嘴,朝唐诀靠近了点儿说:“那你可得护好了,我很怕疼,以前都不敢打针的,即便已经死过好几回了,可还是怕,我怕我有一天死多了不是不怕死,而是被死给逼疯了。”

唐诀怔了怔,心口有些闷得难受,他捏着云谣的脸,这回没舍得用力,只轻轻捏着,努力将心中那些许酸涩给压了下去。

“朕定好好护着你,若没护好,你又重活,朕站着让你打。”唐诀道。

云谣微微抬着下巴哼了一声,一阵冷风从屋外吹了进来,桌案上的烛火明明灭灭,云谣伸手搂着胳膊道:“你还是让人把你床上那具尸体给清走吧,太慎人了。”

唐诀嗯了一声对云谣道:“去把尚艺叫进来,这种事切不可让我家谣儿来做。”

云谣嘁了一声,心中还是有些高兴的,只是瞧着唐诀那当真疲惫得很的模样,才想到她与唐诀的这段关系恐怕会成为他的负担。云谣也怕,怕自己突然有一天会和素丹一样,一睁眼就到了个陌生的地方,对面站着的不知是朝中哪位大臣的人,以她的命来要挟唐诀。

到时候,唐诀会救她吗?

肯定会救。

会不顾一切倾尽所有去救吗?

云谣走出延宸殿后深吸一口凉气,那种莫须有还未发生的事,不想的好。

第93章 .堂辩

唐诀发病一事在宫中传开,不过殷太尉倒是没有放过他,也不让他有片刻休息的时间,昨夜晚间派了杀手前来行刺,殷太尉对唐诀的底细多少知道了些。小皇帝虽然聪明,但身边没人保护,他的杀手可以轻易入皇城夺取一人性命,也算是给小皇帝一个警告了。

次日一早,殷太尉领着御史大夫周丞生还有追随的几名臣子一同到了延宸殿,昨日延宸殿中还死了人,今日便大开四门迎众臣。

即便天还冷着,但是延宸殿的大门没关,冷风直往里头钻,众多大臣的衣袂在风中摇摆,唐诀裹着厚厚的披风坐在大殿之上脸色苍白,他两只手都缩在衣服里,一双眼朝殷太尉看过去,殷太尉腰背挺直,带着迫人的气势。

“依太尉之意,齐瞻必死不可了?”唐诀轻声问,声音带着几分虚弱,问完之后又是一番咳嗽。

他看上去当真像是重病一场过后的样子,昨日唐诀在延宸殿当着殷太尉的面为了一个美人之死疯疯癫癫连杀三人,而今又意志消沉,不知是为情,还是险些被刺杀吓到了。

殷太尉上前一步道:“陛下,将假兵器送入军营的贺强已经处死,齐瞻的罪名却一直都没定下来未免不妥,陛下不能因为他是皇后之父就故意偏袒,贺强以次充好未必不是齐瞻授意,此次幸而被陛下瞧见,也不知过去多少次都叫齐瞻逃了过去。”

“太尉,若朕没记错,贺强曾是太尉手下的重臣。”唐诀气势微弱,话音刚落,便被殷太尉顶了回来:“陛下切莫给臣泼脏水,贺强入兵部,便是兵部的人,即便过去与臣有些交情,但臣也不会偏袒徇私,陛下说杀也便杀了,臣可曾多言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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