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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聋哑兽人捡回家后(122)

她用力咬着唇,艰难地忍耐着,等待着吊床渐渐平稳下来——现在泽尔修斯身上的银色污染已经被她吸收完了,从远方吹来的风也小了许多,只要她忍住,不要乱动,等这一阵摇曳完,吊床很快就会平静下来,到时候她再想办法。

只是娇弱的小雌性根本不知道的是,从一开始风就没有这么大,吊绳之所以会摇晃的这么厉害,完全是因为某位冕下在故意使坏。

甚至,那只邪恶的银发兽人在她第二次咬上他喉结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身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轻松的状态让泽尔修斯怔了一瞬,没有在第一时间“醒来”,而当他恢复了一丝清明,精神力内视了一圈体内后,心中溢满的绝望也一点点化成烟云消散了。

——那些先前刮骨剔肉都无法扼制的时空乱流,在他尝试着连丝丝缕缕的灵魂也一同剜下后,彻底不见了。

十日一次,再剜千次,他便能永远留在这个时空。

和她,永远在一起。

修长的指腹擦过苏落落柔软光滑的手腕,泽尔修斯冕下银睫颤动,正欲睁开,却听见一道羞恼的软音忽远忽近地传来,“泽、泽尔修斯……”

银发兽人只愣了一秒,他因为疼痛陷入沉眠时,自己饲养的那条蟒蛇又欺负了小妻子。

他俊美的脸庞漫上了一层薄红,只犹豫了一瞬,就作出了选择。

某位邪恶的冕下闭着眼装睡,却在吊绳平静下来之际飞快地操控着精神力触角,再次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苏落落:“……???!!”

她猝不及防之下往后一仰,戴着的绣球发簪坠下,一头长长的乌发散开,如瀑般滑落。

——明明风都停了,为什么吊绳还是在晃?

“太、太亮了。”苏落落心里想的是一个问题,说出来的却是另一句话。

她望着明亮的天际,实在接受不了在漫天飞舞的玫瑰花瓣和晃荡个不停的吊绳上联结,用绵软沙哑的声音跟还在沉眠的银发兽人抗议,指责他的这种邪恶的耍流氓行为。

她想大声叫他,又偏偏拉不下来脸,只能一边无力地半阖着失神的剪瞳假装看不见,一边哽咽着表达不满,“太亮了,万一有、有兽人飞过看见了怎么办,呜呜呜泽尔修斯大坏蛋,摇、摇进……”

“嘎吱——!!”

精神力触角使出了巨大的力道,吊绳不堪重负,从中间碎裂开来。

伴随着吊绳碎裂的声响,娇弱的小雌性轻软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庞大的羽翼倏然展开的声音。

那双银白色的翅膀遮天蔽日,在圣洁的银翼下,还生长着一对纯黑的、宛如邪恶化身的翅膀。

在这对黑色双翼浮现的刹那,泽尔修斯冕下笼罩了整座山头的精神力触角全都挥舞着生长了起来,它们疯狂蔓延着,在高高的顶端合拢,挡住了一切外界的阳光和雨露。

天色刹那间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弱小的小雌性再次失去了视物的条件,但就算能看见,此刻的苏落落也没有任何力气转动彻底失神的双眸,她被一双纯黑的羽翼裹挟着贴紧泽尔修斯,在骤然的失重感和庞大的饱胀感中惊恐不已。

“落……”

“我的……”耳边传来银发兽人嘶哑的低喃,苏落落只觉得除了他的声音外,耳朵里还盈满了一阵阵又甜又润的声音,挑战着她刚刚吞下了特别难吃的蟒蛇料理的脆弱神经。

意识渐渐从频繁闪烁的白光中恢复了一丝清明,苏落落软唇微张,刚想说点什么,银发兽人的薄唇就覆了上来,夹杂着低沉嘶哑的请求,“……浇灌、好不好?”

苏落落长睫染着泪,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丝意识又怎么可能再被他骗,当下依循着求生的本能,双手抗拒地去推邪恶兽人的胸膛。

可她浑身重量完全依托在那条饥饿到不停流口水的蟒蛇上,完全动弹不得,而某位冕下也已经濒临失控,眼尾赤红。

那双平日里不见情绪起伏的冰蓝色瞳仁再也没了先前的冷静和淡漠,泽尔修斯整张冷戾的俊脸上满是难以克制的疯狂。

他庞大的银色双翼翕动,掀起了一阵炙热的暖风。

温柔地吻了吻怀里小雌性的软唇,泽尔修斯冕下深吸一口气,载着她在高高的云端迅疾展翅,狂暴而猛烈地飞了起来。

第66章 冕下的纯情

空气潮湿, 兽人大陆罕见地下了一场连绵数日的冬季暴雨。

湿漉漉的雨珠砸在无法被任何事物窥探的漆黑屏障上,由于温差太大,“刺啦”一声, 凝成了一层层散不开的水雾,萦绕在山云之巅。

但即便这些水雾再浓郁,也遮挡不住漆黑屏障的存在, 它安静地伫立在那儿, 先是封闭了一日, 短暂敞开小半个兽时后,又封闭了两日, 接着封闭了三日。

到现在, 已经封闭了整整五日。

而和岿然不动、没什么变化的漆黑屏障相比,屏障内的秘密爱巢却早已凌乱靡败了大半——

靠近石洞周围的烈阳花被东一簇西一簇地被压倒、揉碎,毫无规律, 不少烈阳花上还缀着一些晶莹的水珠,随着轻风摇晃, 像一颗颗从美人眼角滑落的泪滴。

石洞边上那颗变异银杏树也遭到了惨无人道的摧残, 整颗树上结着的玫瑰花瓣全都被摇了下来,结实的枝干每隔一段距离就拴着一根结实的草绳, 压进树干里,另一端连着结实的墙壁, 一张张吊椅一样的网绳悬在半空中, 偶尔摇摆一瞬。

那些用草藤编成的吊绳一开始很粗糙,弧度平缓, 能容纳的体积很大,离地面也不太高,密编的绳子上只偶尔挂着一小片零星的浅蓝色丝绸。

越往上的吊椅则越精细和夸张, 上面残存的浅蓝色丝绸碎片也最多,几根绳子悬住中央,末端磨损厉害,上头铺着的十几片巨大羽毛被浸湿了小半,一缕一缕粘结在一起,散发着炽热的温度。

受灾最严重的还是距离石洞有一小段距离,开满了整个密闭屏障的烈阳花海。

由于银发兽人飞的太过迅疾,飞行的状态太过狂暴而疯狂,那双巨大的银色羽翼掀起了一阵阵毫无规律的风浪——

挺直脊背故作平静地从一端飞到另一端带起微风,而后猛烈升空、急速俯冲掀起狂风,甚至抱着怀中的小妻子炫技一般地高速旋坠卷起暴风,整整刮了数日,将整片密闭屏障内的领空来来回回飞了无数遍。

在这样猛烈的巨风吹拂下,即便是与银发兽人同源的烈阳花也无法安稳生长,花瓣洒了一地。

石洞里的场景更是一片狼藉,搭建在外面的“厨房”碎了又搭,搭了又碎,已经被挪到了距离石洞百来米远的地方,温着咕噜咕噜冒着泡的浓郁药汁,木柜里放着一株株流光溢彩的特殊灵植,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石洞的几扇木门被卸了,地面上铺满了庞大而柔软的羽毛,所有墙壁都被打磨的无比光滑,原先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家具被扔出了大半,整个石洞中竟只剩下了一张狭小的黑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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