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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农家子靠植物系统飞升首辅(93)

基地遇到那么多次丧尸潮,他们异能者,哪次不是用尽了身体最后一丝力气,即使再苦再累,也不能倒下。撑不住,就意味着基地被攻破,意味着死亡。

和那些威胁到生命的绝境相比,如今这点舟车劳顿,哪里值得喊累?

虎头羡慕的眼神都快要溢出来了:“我要是也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他就可以不停地学,也不觉得累了。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燕府管家声音道:“咱们中午就在这片树荫下休整,小少爷可以下来休息一下。”

顾璋对虎头道:“走吧,下去透透气。”还是不要像他了,那些布满血色和灰暗的遭遇,能不遇到才是幸事。

顾璋矫健地跳下马车。

倒春寒来得快,去得也快,如今气温已经回暖。

这里有一小片湖泊,清澈透亮,湖面有粼粼波光。

细风吹拂着岸边的树,交错的枝叶发出婆娑的轻乐,让人不由得放松下来。

燕府管家道:“今日咱们不吃干粮,在此开火烧一顿热食。”

顾璋:“都听您安排。”

管家带着家丁忙起来,顾璋拉着虎头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

“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虎头这还是第一次出远门。

顾璋也有些挂念家里了,他看着眼前的景色,即使这里也有许多麻烦和困难,但他还是喜欢这个世界。

阳光从浓密的树荫缝隙中洒下来,照在泥土上,数不清的花花草草野蛮生长,到处都透着强劲浓郁的生机。

后面的马车、商队也都陆续在附近停下。

学子们都纷纷下车。

眼前生机盎然的景色,倒是让许多人都不由得松快了点。

“顾贤弟。”看到顾璋这个县案首在,几人走过来。

顾璋记得这个开口说话的人,是那日第一批出来,额头上湿了一片的学子,他也拱手道:“文兄。”

文曲道:“那日在考场门口,未能与你相交一番实在遗憾。县令公开的案首卷我去瞧了,着实当得起案首的名头,文某自愧不如。”

从头场放榜之日起,那些污卷落榜的考生,便心中不服气,闹着要重考,闹考棚漏雨着实不公。

心里有气,自然看什么都不顺眼,更有不少人觉得案首怎么会是区区一十岁小儿?

吴县令对这些人避而不见,让衙役驱赶,还按照师爷的建议,张贴了顾璋的答卷。

他放言道:“十岁小儿都能不惧风雨,答得如此漂亮,不知你们怎么有脸在这里闹?”

觉得不公的人打压下去了,顾璋的答卷也惊艳了县城一众考生。

甚至有学堂的夫子,抄录了一份回去,以此为范例讲解给学堂中学子听。

文曲就是头一批去看的人,他觉得自己答得不错,但看到顾璋的答卷,心中惊叹,“看完后,实在觉得自己浅薄如井底之蛙,局限于方寸,不如顾贤弟疏朗大气。”

他也不过占了上辈子和有个好师父的便宜,顾璋真心道:“不过是运气好,遇到了个完好的考棚,文兄和诸位能在寒风急雨中镇定自若,发挥如常,才让人着实钦佩。”

文曲脸上浮现些笑容:“我就知道,那日能让你爹那般庆祝也不责怪令尊,觉得丢脸,定不是那种目中无人的性子。”

“还真让文兄说对了,没想到顾璋你性子这般好,若我这么小考中县案首,指不定有多傲气。”

主动走过来的几人,以文识友,对顾璋都有好感。

他们很快就熟悉起来。

文曲感慨:“原本以为考取童生功名是颇有把握的事情,见了顾贤弟后,倒是没那么自信了,也不知外面,还有多少厉害的学子。”

提起科举,原本还算轻松的氛围,一下就压抑了起来。

有学子道:“家中叔伯皆将期望寄于我身。”

文曲也苦涩道:“念书多年花销不菲,若此次不中,家父也要应征去前线了,实在是枉为人子。”

霍问青也道:“小石头这么早就参加科举,应该也是因为征兵的事吧?你怎么调整心态,才能发挥得这么好?”

他确实因为征兵的事情,但没这么大压力,临行前他已经拜托过师父帮忙照看父母。

顾璋沉吟片刻,认真道:“全力以赴,不留遗憾。”

文曲呢喃两遍,也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对,咱们都全力以赴,不留遗憾。”

细风斜柳下,七八个不及弱冠的青涩少年,努力撑起肩上沉甸甸的担子,给自己鼓气,“全力以赴!”

***

县城,燕府。

姜武从门外走进来。

燕老正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一本县志。

姜武抱拳:“老爷,府城那边传来消息了,那边的府邸已经准备妥当,就等小石头他们到了。”

燕老放下县志:“府邸安排好了就行,以小石头现在的水平,只要不遭人手段,考个童生定没问题。”

姜武笑道:“那小子精着呢,您又派了管家陪同,他管理燕府多年没出过差错,心细,不会有问题的。”

“上次您让我去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姜武想到自己去查的结果,有些犹豫,不知该怎么说。

那日县试头场出来,别的考生都冻得脸色苍白,甚至有的被抬出来,燕老一眼就注意到顾璋身上衣服厚实和正常的面色。

燕老淡淡瞧了他一眼:“说吧。”

姜武只好汇报道:“那日一共三人穿得厚实些,小石头和他那好朋友虎头,还有县里做药材营生的霍问青。”

姜武继续道:“其实那两天,附近村子里老农都有些感觉,毕竟他们距离山更近,植物更多,对天气变化比县城里更敏锐些。”

按照这个逻辑,虎头很可能是自己发现的。

但霍问青,姜武偷偷瞧了一眼燕老的面色,“不过霍家小儿子,应当是小石头通知的,这几日永河村的村民找霍家卖药材,他们的收购价都比市价高几分。”

燕老揉了揉额角。

姜武连忙走过去,站在燕老身后双手给他揉起了太阳穴,帮忙说话道:

“我觉得不一定是小石头故意隐瞒了这个消息,您也说了,他水平考童生绰绰有余。他没必要这么做。说不定他自己也不确定,这才没往外说。”

“你啊,这个时候倒是为他说话了。”燕老笑着摇摇头,“他八岁那年就能洞悉云雨规律,到如今我都没完全参透。还特意告知了霍家小子,怎么可能不确定?”

姜武笑道:“他也算我半个小徒弟了,我当然为他说话。”

今日他陪老爷出去,看到那些跪在县榜前痛哭流涕的人,以老爷心中大义,恐怕心里不好受。

“平日他在的时候,可不见你这么维护他。”燕老挥挥手,让他不用按了,“京城那边这次怎么说?”

姜武回禀道:“吴县令距离上次考评恰好五年,不过没什么大错处的官员,只能平调。”

燕老问:“调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