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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别来我办公室(130)+番外

喻司亭听着他这些不着边际的碎碎念,心底的酸味泛得更加猛烈了,忽然抬手扳着对方的两胯,调转方向,让他面对着自己。

“自己的恋爱都没谈明白,还有时间去管别人?”

“啊?”

初澄愣神间,已经被对方托起双腿,抱到了洗手池上背对着镜面坐着。

这样的高度刚刚好,喻司亭俯身,搂着他的腰轻轻亲吻。

初澄骤然受惊,一瞬间脑子里有一百辆高速火车飞驰而过,结结巴巴地警告:“喻司亭……你不能在这儿乱来。”

“放心。”喻司亭轻笑一声,单手捧着他的脸一点点的亲吻,从睫毛到脸颊,再到鼻梁和唇角,“我也不是不挑地方的人。 ”

“……”

初澄语塞,但在慌乱间也被那人吻得心头鹿撞,不自觉地搂起对方的脖子,用生涩的吻技回应。

喻司亭享受着他片刻的主动,稍稍分离后,用自己的手背蹭过嘴角,笑道:“但是你这样,我可不见得能控制得住。突然发现,初老师在这方便还挺热情。”

初澄羞得脖颈泛红。明明是他先起头的,为什么最后被揶揄的会是自己呢?

喻司亭的手只要搭在初澄身上,就能体会到那种难舍难分。

真想再换个地方啊。

但是理智又告诉两人,今天条件不允许,至少他们不能把喝得半醉的徐川和喻晨丢在这里。

夜色深寂,腻歪够了初澄和喻司亭回到包间。不出所料,另外两人的醉意又增添了几分,已经一左一右瘫倒在沙发上。

在这场聚会的最后,他们只好各自带一个回去,收拾了今夜的残局。

*

翌日早上,喻家老宅像往常一样开启了平静的一天。

喻司亭和鹿言坐在一起吃着早餐。阳光挥洒,落在白色调的法式盘碟上,泛出一层层银光。

一旁的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宿醉的喻晨睡眼朦胧地走下来,晃着僵硬的脖颈进入餐厅。

坐在一边沙发上的喻襄稍稍变换姿势,把晨报翻过一页后徐徐开口:“既然人齐了,那我提个问,你们谁把我的911开出去,并且刮花了?”

喻司亭用叉子扎着一块煎蛋,送进嘴里,咽下去后才开口:“我开的。”

对于这种理直气壮的自首行为,喻襄波澜不惊地瞥来一眼:“你有什么遗言吗? ”

“咳——”同桌坐着的鹿言被牛奶呛了一下,轻轻地咳了咳,没有说话。

喻司亭抬了抬眸子。

他的性格向来冷淡,即便在家里也不会说几句多余的废话,在大姐的言语威胁下,却动了动嘴唇,吐出一个奇怪的问句: “李炎会死吗?”

喻襄蹙眉:“李炎是谁?”

已经走到咖啡机前的喻晨淡定地压着咖啡粉,头也不抬地回应:“是我新书的配角。”

喻襄把穿着职业西装的两条腿叠放在一起,投来疑惑的视线:“死到临头还关心这个?”

喻司亭的冷淡神色没有改变,继续道:“昨天她说到这里就开始胡言乱语,然后不省人事。 ”

结合昨晚出去吃饭的人员,喻襄这才听懂了。所以刚才那个问题并不是自己的弟弟想要知道,而是弟媳。

大概是因为昨夜喻二小姐喝醉耍酒疯,坏了人家两个的好事,惹得喻少爷不爽了。

喻晨也明白了言下之意,挑着尾音反问:“哦?怪我了?”

“所以这就是你拿我车撒气的原因?”喻襄也并没有就此放过。

喻司亭咽下自己最后的一口早餐,喝了半杯柠檬水,扔下餐具。钢制的刀叉和餐盘接触,发出噹的一声重响。

客厅内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

鹿言察觉到这三人又要在家里开审判法庭了。不出意外的话,三分钟之内餐厅就会变成一片狼藉战场。

少年习以为常,快速地朝嘴里塞了两片坚果,半个生煎,再灌一口豆浆,熟练地闪人,生怕跑慢一步就会遭到误伤。

就在他火速逃离的路上,还隐约听到了一些今日法庭的论题。

喻襄:“你有没有想过,接连刮车其实不是他的问题,而是你指挥得不行。你把他带回来,换我来教试试?”

喻晨:“你怎么这么没用啊。要不你俩刷我的卡,去情侣主题酒店开个豪华大床房,把昨晚的事续上?”

“……”

第69章

七月末, 准高三年级的两周暑假已经接近尾声。

初澄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近几日就准备离开家回亭州。

自放假以来,他其实一直都想和父亲聊聊, 几次话到嘴边都因为难以开口而折返。

今日又一次在书房外徘徊, 依然纠结, 却被老父亲发现了。

“小澄,你在那里转悠什么呢?”初先生坐在颜色黝黑的实木方椅上练字, 无意间抬起头,看到一道修长的影子落在折门边,时远又时近。

初澄只好走进去, 站到案前叫了声爸。

“准备回学校了?”老爷子执笔俯身书写, 手下的墨迹潺潺流畅。

他平日虽然不大表示, 却也在心里认真算着儿子待在家的日子。

“嗯, 高三学期初很关键。”初澄如常聊起天,“过一阵子肯定会特别忙,我又没什么经验, 所以提前两天过去做做准备。”

初先生:“工作再忙也要顾身体,少熬夜多休息,注意饮食规律……这些话你母亲肯定都嘱咐过不止一次了, 我再说怕你觉得烦。”

初澄帮对方移动有些摆偏的镇纸,垂首答:“没有, 我都听进去了。毕竟身体是自己的,我也不想年纪轻轻就成为医院的常客。”

“这么懂事?都不像你了。”老爷子抬头笑看儿子一眼,又继续潜心于自己的作品。

书房里静下来, 只有细索的纸张摩擦, 和流水摆件的波动声。

初澄低着头,看着父亲的侧颜。

这几年他衰老的速度明显加快, 鬓边的白发一波接一波疯长,堆了皱纹的眼角遮盖不住深炯的目光,却为他增添许多分亲蔼。

近来每当这样看父亲时,初澄的心中就会闪过愧疚。老爷子一生清白要强。初澄很怕他因有一个取向不正常的儿子,而在晚年遭受非议。

“对了,你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初先生没有抬头,目光依旧落在纸上。

初澄只应了声,没有再说下去。

老爷子见儿子嘴边吞吐,眼底却是一副有许多话要讲的样子,忍不住笑笑。

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藏不住丁点心事。

他压腕落下苍劲深厚的最后一笔,然后换了张崭新的宣纸,连同毛笔一起递到儿子面前,说道:“很久没瞧见你练字了。既然那么纠结说不出口,写给我看总可以吧?如果有什么实在不妥的,我就当你只是胡乱抄写了一篇文章。”

或许以信件代替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初澄点点头,坐到一边,心绪复杂地拿起了笔。

初澄的字体,无论是硬笔还是软笔都尽得父亲真传,把婉约和刚劲,规整和飘逸,游刃地平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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