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家人,还怕被他们看到?”
安桐扯了扯嘴角,眼神幽怨地直视着男人。
这不是看不看到的问题。
爱人之间关上门怎么亲热都不为过。
可当众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安桐还是觉得羞窘。
此时,男人瞧见她绯红的小脸,薄唇边的笑弧逐渐拉大,妥协又包容地口吻说道:“嗯,是我考虑不周,下次有人我提醒你。”
安桐小小的哼了一声,似乎气不过,又靠近容慎的俊脸,张嘴在他微凉的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咬完的结果,就是两人进门后,大家都看到了男人唇角微红的牙齿印。
安桐抓着额前的刘海疾步离开了现场:“……”
客厅里,容慎目送她上楼的身影,眸中满是宠溺之色。
李管家送来水果和茶点便退了出去。
沉默许久的容敬怀开口道:“既然小安的父亲回来了,你有没有和他聊过你们的婚事?”
容慎收敛了表情,长腿缓缓交叠,解开袖扣之际,低声回答:“聊过一些,具体的,等他出院后再细聊。”
不管安襄怀这个父亲合格与否,他都是安桐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而且,他也并非十恶不赦之辈,即便当年做出了令人无法理解的选择,如今尚能补救。
何况在安桐的心里,从没怨怼过这位父亲。
如此一来,他们两个结婚的事,必然要给安襄怀一个解释和交代。
容敬怀了然地点点头,“这样最好,虽说我不清楚他们家出过什么事,不过既然人回来了,还是要给个说法,总不能让亲家公挑理。”
容慎沉声应下,略微低垂的眼睑,盖住了眸底的高深。
……
当晚,阮丹伶和容敬怀用过晚饭便先行离开。
萧明豫以没钱住酒店为由,态度强硬地要求留宿在云巅。
容娴拿他没办法,扯着人来到后花园,压低声音质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良癖好?每次见到我弟就往他身边凑,没钱住酒店,你怎么不去住宾馆,再不济还有便宜的招待所,你非留在这里干什么?”
萧明豫:“……”
他先前怎么没发现,这女人的脑回路如此清奇?
萧明豫哼笑着点了根烟,姿态懒散地倚着树干,“我有没有不良癖好你不知道?再者,住惯了星级酒店,我连快捷酒店都接受不了,还想让我去招待所?我是那种能委曲求全的男人?”
“我真没见过比你脸皮还厚的无赖。”
容娴抬腿想踹他,结果动作刚起,整个人就被扯进了男人的怀里。
稳住身形的刹那,眼前一晃,放大的俊脸已经攫住了她的红唇。
早就做尽了亲密事,但每次容娴和萧明豫接吻,还是会被他强势的气息俘获心神。
从抗拒到妥协,不过一个吻的时间。
吻毕,萧明豫仍然没放开她,薄唇吮了下她的耳垂,哑声道:“不想让我在你弟面前晃悠,那就带我去你在香江的公寓转转,嗯?”
容娴唇舌发麻,强行恢复理智,丢出三个字,“你做梦。”
她打定主意想和萧明豫分道扬镳,虽然一直没能成功,但不妨碍她将他逐步剔除出自己的生活。
她只想寻欢,不想动情。
害怕也好,逃避也罢,她早就过了“有情饮水饱,无情吃饭饥”的年纪。
也做不到像安桐那样,热切又直白地表达爱意。
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心。
容娴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抿了抿酥麻的唇瓣,转身就准备回前院。
然而,萧明豫促狭的提醒却从背后传来,“娴总,口红花了。”
……
楼上,安桐吃完饭就躲进了休闲室。
她腿上放着电脑,戴着蓝牙耳机,正和凌琪进行着语音通话。
这次回香江,凌琪并未跟随,由于安桐无法按时回去,直播APP的上线时间只能延后。
简单交代了几句,凌琪就“咦”了一声,“夫人,今天有什么喜事吗?”
“没,怎么了?”
凌琪听着那端轻快的口吻,不禁感慨,“没怎么,就是感觉你很高兴的样子,说话都带笑。”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安桐性格内敛,嫌少喜形于色。
而她情绪波动,大多和老大有关。
思及此,凌琪一时脑洞大开,声音拔高了两度,“夫人,你不会是有了吧?”
安桐疑惑,“有什么?”
“小九九啊!”
安桐:“……”
第195章 :满足
隔天,安桐醒的很早。
由于要去医院帮安襄怀办理出院手续,她惦记了一夜,不到六点就睁开了眼睛。
主卧光线昏沉,遮光窗帘挡住了窗外的晨曦。
安桐侧目,看到身边未醒的容慎,眼神不自主地黏在了他的脸上。
朦胧模糊的视线里,是男人英俊的五官和优越的面部线条,哪怕沉睡,也掩不住那份清隽优雅。
安桐悄悄枕上男人的肩膀,近距离地以目光描绘他的轮廓。
这一刻,心里只剩下满足。
身边有爱人,爸爸也回来了,要是能一直这样,也算是另一种圆满。
安桐仰头在容慎的侧脸亲了一下,正想着再睡个回笼觉,身边本该沉睡的男人,伸手将她捞进了怀里,“怎么不睡了,是担心去医院接不到人?”
容慎说话的腔调慵懒,透着半梦半醒的沙哑。
安桐环住他的腰,软声道:“没担心,再眯会吧。”
“嗯。”
男人应声后,翻个身将她抱住,精瘦的小臂揽她入怀,像一叶扁舟驶入港湾,既安全又满足。
……
上午八点半,安桐给安襄怀办理了出院手续。
一切进展都顺利的让她心生惶恐。
习惯了用悲观的思维去思考问题,当事情发展过于平顺,甚至心想事成,反而让人不踏实。
容慎看出了她的惶然,没多说,却一直牵着她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抚。
不到十点,商务车停在了云海路的路边。
后方跟着的一辆红旗车也随之停稳。
显然,不管安襄怀接下来去哪儿做什么,保镖都会时刻跟着他。
安襄怀没有再穿僧衣,而是换上了昨日摆在床头的中山装,头上也戴了顶黑色的中山帽,遮住了光头和戒疤。
踏进云海路深巷的一瞬间,他目光恍惚地站定,似乎在观察时间流逝后的变化。
安桐亦步亦趋地跟着他,闻声就主动介绍:“小卖部的旁边开了家快递站点,还有左边这排已经改成了民宿……”
随着一声声的介绍,安襄怀侧目看向安桐,抬首摸了下她的脑袋,眼含愧疚和慈爱,“家里的葡萄树,还在不在?”
安桐表情一僵,半晌才别开脸摇了摇头。
过去几年她连自己都没照顾好,更何况是花圃和葡萄树。
对此,安襄怀并不惊讶,负手向前踱步,意料之中的口吻笑道:“你从小就不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指望你把葡萄树养起来,还不如让你帮我翻译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