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说你好,你说打扰(81)

但这话,陆觐然其实是不信的。

可如今他看着面前的钟有时,第一次动摇了。

她想知道他到底看见她对罗淼干了些什么?

“而你……”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一点一点地俯下.身,一字一句全呵在了她唇上,“就像我现在对你这样,在电梯里抱着他。”

他介意她和别的男人靠这么近。

他介意她用此刻这样的眼神看除他之外的任何人。

是的,他介意。非常介意。

因为他一点一点的俯身,钟有时不得不身体后仰,头也微微侧开,勉强保持安全距离。

她什么时候抱过罗淼?还是在电梯里?钟有时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一把推开陆觐然。

其实她更想直接一巴掌拍死他:“抱你个大头鬼!”

反正当时的情况钟有时一五一十全说了,末了两手一摊:“你不信的话可以跟我去老秦那儿调监控。”

陆觐然都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面对她给出的这番解释了,但声音总归是温润了下去:“那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住老秦那儿去?”

真是恶人先告状。

钟有时本来还挺平静,可他一提这茬她就忍不住了,龇牙瞪他,活脱脱一炸毛的哈士奇。瞪着瞪着,又突然二话不说开始脱他衣服。

陆觐然的表情狠狠一挫。

显然是被她吓着了。立马抓住她的手,可她真的是气急,他压根拦不住,转眼大衣就被她一脱,直接甩手扔引擎盖上,紧接着又不由分说地去解他的开衫纽扣。

陆觐然终于被逼的没法再客气,直接把她的手反折到她身后,终于成功制止了她——

不,显然他低估了这女人的战斗力,她一只胳膊都被反锁到身后了,另一只手照样一下子就把他的衬衫衣角从皮带底下拽了出来。

他腹部一下子就露了出来,陆觐然也不知道她这是想干嘛,赶忙去逮她另一只手,可惜被她躲了。他刚要把衬衫掖回去,她更是不肯,这回索性全线压境,直接整个人抵他身上,一来二去反倒他被她压引擎盖前头了,而她,低头瞧着他再也无处藏的纹身:“你脑子进水了把她名字纹身上,我能忍吗?啊?能忍吗!”

陆觐然蓦地怔住。

此时此刻,小区保安大叔正在监控室里打着瞌睡,突然被另一保安小哥急吼吼地叫起来:“快来看快来看。”

睡眼朦胧的保安大叔凑过去一看。停车场的某处监控录像上,一男一女正在一辆车前捣鼓些什么,身体贴得可紧了。

“这也太……”顿时睡意全无,瞪大眼睛,“几号楼啊这是?咱要不要去说一说,这也太过分了吧?”

保安小哥早就看得食髓知味,哪会同意?“这儿的业主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好好看戏就行了。”

可这戏……也太限.制级了吧。

眼看监控中的女人把男人的衣服都撩了起来,手还暗搓搓地向对方腹部摸去,俩保安一个在忙着感叹:“现在这帮年轻人啊,咋这么开放?”另一个脸都快贴屏幕上了,就怕错过任何细枝末节。

“咱这监控分辨率还能再调高点么?”

正说着,监控里那俩人的动作就齐齐停了。

看得津津有味的保安小哥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闻,失落地跌坐回椅子上。

果然监控里那俩人没一会儿就上车走了。

保安大叔刚感叹道:“还算有点廉耻之心。”

就被拆台:“你懂啥?人家那是要去找个更隐蔽的地儿,不然咋车.震?”

保安大叔俨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瞪大眼睛扭头再看,果然从停车场出口的监控里又发现了那辆车。这车就这么一路驶出了小区,莫非真的是要去车……

震?

陆觐然一路开车带着她去了纹身店。

纹身师都已经在准备好工具,陆觐然却还在上一个话题里:“以后和罗淼保持一米距离。”

“我跟他一起比赛,还签了他,怎么可能不接触?”见他脸上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钟有时咬了咬牙,各退一半,“50

厘米。”

陆觐然想了想:“行。50厘米。”

见纹身师走近,钟有时突然板正起脸色:“这事我答应你,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说。”

钟有时却只是看了看他,转而扭头向着纹身师:“给他洗纹身的时候别敷麻药。”

“你确定?”

“我要让他知道,他现在痛出的汗,就是当年纹身时脑子里进的水。”

第67章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纹身店,钟有时在后头看他慢悠悠的样子,想到洗纹身那会儿脸都痛得煞白——看来这教训够他记一辈子了。

上车前他把钥匙抛给她,转头就坐进了副驾。钟有时只能自行绕到驾驶座,送他回家。

车子又原封不动地停进了地下停车场,俩人却都坐在车里没动。说实话钟有时也挺迷茫,跟他一起上楼?可今天之前她明明都做好了准备,要和他江湖不再见的。

自己打车走?

可她人都已经到这儿了,现在才走,未免又显得太矫情。

纠结来纠结去也没个答案,陆觐然显然也知道她在纠结些什么,下车绕到她这边开她车门,不催促她也不问她,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钟有时心一横,解了安全带下了车——这才是她想做的事情,天知道她这些天有多难熬。

跟着他朝电梯走去,彼此之间隔了足足半米,却在中途碰见一正在停车场巡逻的保安小哥。那小哥见到她,讳莫如深地一笑,样子极邪乎,钟有时狐疑地皱起眉,下意识就抄前几步,挽住陆觐然的胳膊。

陆觐然稍稍一愣,脚步一滞又恢复,只是这几天里第一次、嘴角微微勾起一点笑意。

直到踏进公寓的那一刻,他一反身就把她抵在了墙边。

钟有时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他回来这一路话都很少,她还以为他痛蔫儿了,原来是要等回了家再收拾她。

“有没有想我?”

这话看来是憋了一路,他就这么隔着一个眼帘的距离仔仔细细瞧她,钟有时想了想,反问他:“你呢,你有没有想我?”

“想。”他倒挺诚实,“天天想。”

那一刻钟有时还挺触动的——当然如果他没补上后头这句就更好了:“想你这小兔崽子怎么还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跟罗淼在一起已经乐不思蜀,完全想不起还有我这么一号人了。”

钟有时只觉无奈又好笑,“你跟他吃什么醋?”

罗淼成天对她吆五喝六,抬杠挤兑,连她身为号称天生第六感的女人,都没觉得罗淼对她能有什么,怎么偏偏陆觐然不这么想?

陆觐然却在这时忽地失笑:“说得对。”

可话音刚落他又突然收了笑容,抬手摸她的脸,钟有时有点不明所以,见他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眼睛,说:“我能这样对你,他能么?”

嗯?

不等钟有时反应,他已俯身吻了吻她。

钟有时这才明白他刚那话什么意思。

可他突然又说了一遍:“我能这样对你,他能么?”

说着手已慢慢略过她的颈侧,拉下了她卫衣的拉链。拉链的滑尺声咯咯作响,钟有时知道他想干什么了,眼看就要抓住他的手了,他却猛地将她一翻转,转眼她就成了正面面墙,而他自后贴了上来,手已经钻进了她敞开的拉链,揉得她有些呼吸不稳。

“我能这样对你,他能么?”他的唇就熨在她耳后,沉沉地说。

陆觐然并没有告诉她,虽然他这几天没见过罗淼,但他见过徐子期。他和徐子期之前暗地里确实是有些不愉快,但台面上的友谊还是一直维系着的。徐子期也明白,只要她不动他的人,彼此就还是朋友。徐子期自然也乐意如此,还有什么比让钟有时跟了他更能断了萧岸的念想?

当时他和徐子期聊到一半,徐子期接了个电话,他对电话那头是谁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但听徐子期的语气,对方和她的关系应该不错:“平常永远找不着你人,有事求我的时候你倒是挺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