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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爱记(9)+番外

席晟刚酣畅淋漓地打完一轮拳赛,声线抑制不住的兴奋:“你来ZT百货吧,我练完拳去接你。”

“又去练拳?你不要命了?”

眼看又要挨训,席晟慌忙讨好:“放心,我的腿现在别提多灵活了。”

时颜顿了顿,改口道:“你在拳击馆等我,我们打一场。”

心情郁闷、亟待纾解的时颜驱车前往,车速几乎到了最大限速。气喘吁吁地赶到拳击馆。

席晟不敢招惹这母老虎,换了轻量级的拳套,陪她过招。汗如雨下地打了一轮,时颜虽然挨了几拳,但格外爽快,烦闷终于离她远去。

席晟在盥洗室外等她,洗得浑身泛着香馥、神清气爽走出来的时颜,特别豪迈地拍他肩,“走!姐请你吃大餐!”

席晟倒是反手拉住她,“你最近很不对劲。”

“……”

“你心情一不好,就爱虐待你的胃,剪头发,还有……揍我。”

他确实挨了她几拳,时颜自知理亏,靠近他,捧起他的脸。他虽比她个高,可她分明是是哄孩子的语气:“好吧,我错了,我道歉。”

“……”

“我是揍了你,可你也揍了我。你看我,嘴角都裂了。”

席晟按住她的一双手背,嘟了嘟嘴,“我只是想你过得好。”

吃完饭开车返回的时候,时颜一直在思考席晟那句话。

怎样才算过得好?

20多年人生,她唯一过得好的,就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日子。

红绿灯转换,时颜的车子停在了十字路口,她挂上蓝牙耳机,拨通了时裕的办公电话。

“今天下午还是我亲自去金寰开会吧。”

“老大,你今天不是放假吗?”

时颜似是而非地笑了一声,“我是劳碌命,没办法,一闲下来就难受。设计稿修改意见的PPT发到我手机上。”

******

下午的会议并不是很重要,金寰提出了修改意见,她在会上做个回复就好,顺便向金寰的高层做个报告,行程还算简单。

在放幻灯片的时候,时颜听见另一家设计院的人小声问金寰这边的助理:“池总监怎么今天不在?”

“池总监本来就不舒服,午饭的时候工地上出了点事,他亲自跑了一趟,结果……”

时颜耳神经全部牵挂在这人的“结果”二字上,可就在这时,幻灯片放映完毕,会议室重新亮灯。

那位助理的话,再没有后续。

时颜开完会,等电梯的时候还在寻思该不该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刚拨了号码,不过一秒,就有铃声从不远处传来。

循声看去,池城站在那里。

池城站在那里,似乎犹豫了下,才朝她走近。

看到她手里的包,他明显一怔。

时颜适时地弯出一抹笑:“我早上去了你家。”

池城抬眼,看了看她,似乎想要看穿她,“是吗?”

“冉小姐很漂亮。”恭维得并不诚心,因为她的笑容很快落寞下去。

“那你……”

时颜再次打断他:“别再说了,你想说的话,她都替你说了。你不需要再警告我一遍。”

池城此时的表情,复杂到时颜都形容不了。

他的视线硬生生地在她嘴角定格,声音陡然低了几分:“她打你了?”

时颜一愣,随后才捂了捂嘴。

她现在一笑嘴角就疼,索性不笑了,只皱眉看他:“打醒我也好。”

她这句话,像是将他从冷静与疏离中猛地拽离,他竟向前迈了一步。那一步,需要多大的力量,时颜不清楚,但她确实,很久没有看到他那么急着向自己靠近了。

电梯却在这时到达,“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

时颜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他的脸渐渐消失在她视线中。电梯缓慢下行,时颜对着电梯内壁的镜面自言自语:“冉小姐,对不起了。”

******

时颜自那天起再没去过金寰,她把手头的一些旧case分摊给了别人跟进,空出时间来接新项目。

设计院的一个老手接下了金寰的事务,都要忍不住抱怨:“不是说那池总监很温和的吗,我怎么觉得他冷酷的要命?”

时颜自我安慰:他如果还过得很好,那她才需要担忧。

托金寰的福,时裕最近接了几个大买卖,南京一片老工业区要改建,多家设计公司趋之若鹜,时颜代表“时裕”投了标,亲自待人去了趟南京。

盛夏已至,南京几日来都是热天气,时颜带着人到工业区实地考察。同行的人看着沿街店铺,啧啧叹:“如果拿下了这笔生意,我们时裕……”

还未说完,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作者有话要说:时颜反击了,池城会不会找冉洁一算账?

这文还是紧跟时代的吧。。。南京的7·28大爆炸。。。

我这真不是托更哦,今天下午才收到通知,一下午就忙着最后一次给无爱承欢修稿了(出版的时间,不远咯!)终于赶在0点前更了遗爱记,美人们拿花砸我吧,砸吧,砸吧,别吝啬

不砸的长小jj...

遗爱记09

冉洁一去他的办公室,历来是畅通无阻,可这次,她竟然被秘书拦下了。

“冉小姐,池总监正在开视讯会议。”

冉洁一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冷笑的模样颇为冶艳:“是不是他事先知会了你,要你拦我的?”

秘书一脸为难,冉洁一绕过她,直接闯进了办公室。

池城竟真的在开视讯会议。被她的突然闯入打断,他只皱了皱眉,冉洁一顿时懊恼地死死攥住门把手。

池城一边比手势示意她到角落的沙发等,一边对着屏幕说道:“Es tut mir leid.Bitte fahren Sie fort.”

冉洁一等了足有半刻钟,会议才结束,听他动听的德语本是种享受,可冉洁一一点也笑不出来。

池城为她倒了杯水,还没把水杯给她,就听到她说:“你已经5天没回家了。”

“有点忙,不得不睡在公司。”

“你在躲我。”

池城其实早已习惯她的咄咄逼人。面前这个女人的某种气质,很像某个人——

仿佛刻意疏远,他坐到了她对面:“我知道你找过她。”

她?谁?冉洁一想要装作不知道的机会都没有,“这就是你5天都不肯见我的原因?”

“……”

“是啊,我是找过她,那又怎么样?她害得你还不够惨?我要她离你远点,有什么不对?”

池城不置可否,冉洁一参不透他的情绪,半点也参不透,他只是依然冷淡:“你打了她?”

“她跟你说的?”冉洁一笑了,一切都这么荒谬,她哪能不笑,“你相信?”

池城似乎笑了下,有点无奈。这样的表情落在情人眼里,简直是无法无天的纵容。

纵容的是谁?冉洁一无来由地慌张起来。

“她可不是个好姑娘,你如果真打了她,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

“她把我的衣柜翻得那么乱,都找不到属于你的东西……下次如果你还想在她面前演戏,记得把你的东西全部搬到我房间去,别让她瞧出破绽。当然,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躲着我?”

冉洁一问完就愣住了。她知道自己问到了重点,因为他的脸色有一瞬的板滞。

她终于读懂了他的表情。

一丝颓然勒紧了她的心口,以至于她的声音都不觉低落下去:“所以……那样的女人,就算你看透了她,可你,还想要她……”

这不是个疑问句。

只是,淡淡地陈述事实。

池城深深叹一口气,“洁一,你值得更好的男人,真的。”

她对他的感情,终于露出了破绽?他终于意识到事态严重,不能再放任她的靠近?

冉洁一眼眶有些泛湿:“我曾经问过你,如果我35岁还没嫁出去,你会不会娶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