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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爱记(39)+番外

时颜来不及阻止,夺回手机时他已替她挂了机。

“凭什么挂我电话?”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时颜没回拨,面前这男人却令她气不打一处来,“你什么时候变这么霸道?”

池城眉梢一挑,不置可否,下巴点一点拿在手上的旗袍:“试试这件,我想看。”

她不动,他竟然伸手替她解衣扣,时颜无语望天,他还不识趣:“天花板有什么好看的?”扳回她的脸要她看他。

时颜半推半就地当着男人的面换上旗袍,衣料颜色红得很正,似火,起居室不比卧室,暖气没那么足,池城却被眼前这团火烧灼地有些热。

时颜只觉腰身有些紧,没办法,她又胖了。

旗袍上九枚盘扣从锁骨一直下斜至腋下,有些繁琐,时颜得一粒粒扣上,男人灼热的视线打搅了她,她的手有点不稳,动作不禁缓慢,呼吸也隐约急促。

正系着扣子的手毫无征兆地被他按住。抬头见他眼里也有火:“我想撕了这衣服。”

这女人说的话实际又扫兴:“过几天就婚礼了,我可没空再订做另外一件。”

池城想想——这话在理——忍住破坏欲,只将她好不容易扣上的盘扣尽数解开,手探进去。

时颜要抓住他作恶的手,紧紧抓住她不听话的双手,他狡猾地躲开,反倒一把攥紧她不听话的双手。

原本在时颜胸前细细碾磨着那一点娇嫩的指尖被他掌心的揉弄所取代,时颜呼吸的节奏都被打乱,胸前被这极合身的旗袍勾勒出耀眼而饱满的曲线,随着她的喘息连绵起伏。

“果真胖了。亲爱的,这儿是不是长了不少?”他似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才这么说,趁她羞愧难当、防备不及时,撩起了她的裙褂。

腿间的核心处很快被他的指尖占据,近乎无情地撩拨着,刺激得她微微躬下了身,被他从后头搂着腰抱紧,才没有滑落在地。

池城头一偏,瞧见他们落在墙上的影子,是一对令人赏心悦目的剪影,被她双腿紧紧夹住的手动得越发厉害,震荡着,越来越快,核心处泌出的黏热被他捕捉到,湿了他一半掌心,池城无声地笑,头一低,要亲吻她的后颈,时颜晃一晃双肩,还在抗争:“别毁了我的旗袍。”

“就知道惦记你的衣服……”池城把手抽出来,辗着手指上的那些湿润举到她面前,时颜羞愧难当,扭头不看。

池城顺势啄着她线条优美的侧颈,拉下她旗袍拉链的手中途被她按住,时颜缓了缓自己急促的呼吸,转个身面对他:“你洗了澡了?”

“洗了。”

“我也要先去洗澡。”

“先继续。”

她也很想要他,可惜不行。他爱在床上让她求死不能,时颜不能冒险。她一咬牙,索性就这么蹲了下去……

池城站着,双手扶着她的头,垂眸可见她嫣红的唇和吃力地张着的下巴,末梢神经体验着她口腔中的湿热,描绘着极致的欢愉。

他一个力度不收,时颜被顶着上颚,吞咽不及,险些泛呕。掀起眼帘看他,他整个面部都被笼罩在无形的氤氲中,眉目拧结。

她跪得膝盖都有些泛疼,快要支撑不住时被他捞起来,她晃神得厉害:“怎么了?”

他已恢复平静,声音却不可抑制地带着某种嘶哑:“刺激过头了,折寿。”

拉上裤链后的他极快恢复衣冠楚楚的模样,全不似她这般狼狈,时颜坐在他膝上,笑着扯他的衣服领口:“衣冠禽兽同志,哪路神仙敢让你折寿?我下巴都要断了倒是真的……”

“……爸爸?”这一声突然而起的低唤让时颜的手在他衣领上定住。

那是,冉冉的声音——

时颜脑中有什么东西瞬间坍塌,“轰”地一声,转瞬即为废墟。她反应迟了一秒,僵硬地循声看去时,原本还在起居室外头的冉冉已推门进来。

池城迅速扯过他宽大的外衣遮住衣衫凌乱的她,起身迎向还要往前走的冉冉。

有一组沙发横在他们与孩子之间,时颜屈膝坐在沙发后的死角里,听见冉冉带着点睡意的稚嫩腔调道:“我刚才不小心睡着了,仙度瑞拉的故事你还没讲完。”

从时颜的角度看,只能瞧见他和冉冉斜映在墙上的影子,他分明是在孩子面前蹲下了身,平视着她,揉着她的小脑袋劝哄:“明天再继续讲好么?”

“我要听。”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课。”

“我要听。”孩子仍旧执拗。

“冉冉……”

“池叔叔,是不是我刚才叫你爸爸让你生气了?我以后不再乱叫了,你别这么凶。”

“……”

池城领着冉冉走了,他拗不过孩子的伤心。

时颜一个人缩在这黑暗的死角,手指死死绞着他的外套,欲哭无泪。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时颜不知道,他蹲在了她面前,时颜只是面无表情地回视他。睁着眼睛,一眨不眨。

“对不起。”

他的歉疚,比她的快乐还要脆弱,时颜看着他的眼睛,却有些走神。

她费尽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快乐,只消一秒就能被摧毁。是孩子的影响力太强大,还是她的快乐太薄弱?

时颜百思不得其解,“我以为……”

“嗯?”

我以为你只爱我,或许不是;我以为你只会爱我们的孩子,或许,也不是……

时颜没说下去,池城却看出她的异样:“你想说什么?”

她沉默着站了起来。

她不忍心逼他做抉择,可是恐怕,她自己也快要到隐忍的极限了。

“池城,别让我后悔嫁你,因为到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来。”

池城一怔,反应过来时才心下大恸,抬头寻找她,然而她的身影已消失在了起居室。

时颜本该是专心待嫁的准新娘,工作上的事得先缓一缓,婚礼过后再做处理,可同事打电话来说赵良荣和合伙人答应在“时裕”会面,前提是这项目要时颜亲自出面谈。

时颜答应下来,搁了电话出卧室。

昨晚她把门反锁了,池城在起居室的贵妃椅上将就了一晚,听见开门声,很快坐起,见她一副外出的打扮,不禁问:“去哪?”

她看也没看他,要去衣帽间拿大衣外套,被他拦下了:“你到底在气什么?”

他总问她:你到底在气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抑或,他明明知道,却无能为力……

时颜要绕过他,他脚步很快,严严实实堵着她前路:“气冉冉突然出现?气她叫我爸爸?气我丢下你去给孩子讲故事?”

池城一条一条叙述、质问,仿佛她才是待审的犯人,那般不留情面。时颜都笑了:“池先生,我是多小气的女人,你5年前就知道得很清楚了不是么?”

蛮不讲理的女人他没法子应付,“别这么任性好不好?”他是劝哄的语调,当她是不更事的孩子,好哄好骗。

“我就这脾气,反正婚礼在几天后,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到时候婚礼一办,全世界都知道咱们的关系了,要再离,咱们可就得撕破脸了……”

他声音彻底冷下去,沉到了冰点似的:“别说这种话。”

时颜两手一摊,也不逃了,大方站在原地任他紧盯:“池先生,你瞧你,拳头握这么紧做什么?气得想揍我了是不是?你真犯不着跟我这种又小气又任性的女人在一起,何必折磨……”

她话音未落,他的拳头突然袭来,带着霍霍风声刮到时颜耳畔,他狠厉的神色映在时颜骤然紧缩的瞳孔里,她条件反射地猛然闭上眼睛。

时颜全身下意识紧绷,他的拳头却没有如预期般落在她身上,而是一声闷响,直接揍在墙上。

那一刻,时颜心跳都几乎停滞。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池城在她面前极近处苦笑:“我怎么就非你不可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