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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不可以(39)

“我不去陪你跟方舟他们吃饭。”

好,不去。

“我不想跟着你陪谁谁谁打高尔夫,不想去某某网球场,不想去素质拓展,不想给你端茶送水。”

那好,留你在公司受训。

“周女士打电话来要我去见亲戚,我不想去。”

我帮你推掉。

“许方舟约我了,我……我,我为了宝宝要跟他做最后的道别,你千万别来搅局。”

玩得开心点。

他太听话,太反常,太令人不安!胡一下如同浴血奋战惯了的斗士,突然找不到敌人,担心这狡猾狐狸背地里又在谋划什么诡计,以至于好不容易能和许方舟吃顿晚饭,她却好似怕被捉`奸的有夫之妇,身怕詹某人突然出现在餐厅的某个角落。

三天下来,胡一下几乎神经衰弱。跑到天台吹吹风都闹得草木皆兵,身后稍有动静就立马警铃大作——回头一看,并非詹某人,而是许方舟。

她这才松口气。

“怎么魂不守舍的?”

“可能是太累了。”这几天闲得快要发霉的胡一下拍拍脸,糊弄过去。

许方舟倚着天台护栏,微笑着递过来一瓶水,“加了泡腾片的。”说着不忘替她把外套扣好。

许方舟低着头,胡一下恰巧正对上他的头顶,他的头发精短,打理的一丝不苟,想当年,被小日本迷得昏头转向的她一直撺掇他留日系美男头,总被他微笑着拒绝。

“农历新年你会回深圳么?”

“我那时候估计得去伦敦总部履职,不知道赶不赶的回来。”

“哦。”

胡一下其实并未仔细听他说什么,一直在想,不知道他的发质是怎样的,会不会和詹某人一样,摸起来刺刺的……

她生生惊醒。

自己什么时候摸过詹某人的头发?怎么会知道手指穿进他头发里会有怎样触感?

胡一下摇摇头,尽力把这些念头赶出脑袋,却在这时,三天没响过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

胡一下摸出手机,看看屏显,又看看面前的许方舟。仿佛一个万难的抉择,她摩挲着接听键的手隐隐都有些发热。

转念一想,不就接个电话么?又不是选对象,再无顾忌地接起。三天没听到詹某人的命令口吻,胡一下也不知道心头那抹异样,是陌生感还是怀念感。

只听他道:“下来一趟,我在停车场等你。”

她啪地挂线,面前这男人那么聪明,这样就已经猜到:“詹副总?”

“不是啦!”胡一下发觉自己进步了,脸不红心不跳的,“是行政助理让我马上送文件下去。那个……我先走了。”

迈出几步才惊觉自己原本并没打算搭理詹某人,可这时让她收脚,如今这状况岂不是更难处置?

胡一下只好硬着头皮加快脚步,直到被许方舟叫住:“一下!”

如果自己回头,许方舟对她说“别走”,之后的一切会不会都变得不一样?可惜胡一下回头,只看见他的欲言又止,顿了顿,他说:“我在这儿等你。”

其实很多时候许方舟都是这样,淡淡看着她,脸上的微笑似乎总蔓延不到眼里,胡一下有时惧怕,有时迷恋,但总无法读透他的表情——

这时,这种异样再度笼罩住她,可惜她想了想,仍理解不了,只好悻悻然离开。

等你,回来……

胡一下赶到停车场,头发乱眼光更乱,都不知道自己这么着急,是为了尽快赶回天台,亦或怕詹某人等得不耐烦。

看到詹亦杨的私人用车停在跟前,车门都已经为她打开,胡一下蓦地停驻。

“去哪?”

“出大事了。”

胡一下心头的邪恶小人和纯良小人又开始打架,千万别相信他!千万别!——可最后这警告声仍旧被她忽略了,胡一下就这样上了车。

而直到行驶到目的地,胡一下才恍悟,自己上的是贼车。

牌子就挂在墙上,豆大的“民政局”几字刻在上头,胡一下透过车窗看了一遍又一遍,确认自己没看错。

詹亦杨下车绕到副驾,为她拉开车门。

胡一下搂着安全带死活不撒手:“你你你,你想干嘛?”

詹亦杨扬一扬手中的公文袋:“我让伯母把户口本和其他材料都寄来了。你的身份证在冷小姐那儿,她答应我立刻送来。”

晴天霹雳?

如遭雷殛?

醍醐灌顶?

这些都不足以形容胡同志当时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TO LLLL的一封信:

你的留言我看到了,或许你觉得你“高贵冷艳”的留言没什么大不了,但我还是要恭喜你,我被你这条留言切切实实伤到了……你留个评是多么高贵冷艳的一件事啊,我求评求花是多么下 流下 贱的一件事啊……我这么说您满意了吗?我现在大四,实习+论文+学车……下个月还有大考,河南还是荷兰,广州还是欧洲,就看这次。一整天紧绷过后还要坐电脑前几小时挖空心思想欢乐情节,还要应付你这种高贵冷艳的留言,说实话我都快精分了。有时候甚至想干脆好好复习、停一个月再更。再来看看高贵冷艳的你,我胆小,不敢叫你滚,但我起码求你继续霸王我,反正你一条0分评对我文章积分一点作用都没有,而且我相信一个真正喜欢本文的人不会说出这样冷嘲热讽文章作者的话——你认为我小题大做也好,作者就是这么伤不起!请你继续高贵冷艳的保持缄默吧,别毁了我心情,害我更写不出欢乐情节,让真正喜欢本文的读者苦等。

PS:既然你觉得我总故意吊你胃口,那我不妨再吊一次。结婚,或不结婚?

35、客官不可以35 ...

乜一眼他严肃的脸,胡一下吓得都笑了:“冷静不可能出卖我!”

詹亦杨也不逼她下车,径自靠着车门,眉宇间写着志在必得:“那如果她真的帮我不帮你呢?”

胡一□内的好战因子就这么被高高吊起,当即磨牙霍霍:“那姐立马跟你登记去!9块钱的工本费姐也帮你付咯!”

詹亦杨抿唇把脸偏向一旁,嘴角有弧度扬起;坚信自己与冷静革命友情坚不可摧的胡一下则兀自翘起二郎腿,比谁都大爷,坐看他待会儿如何惨败。

只可惜她说完不到半分钟,一辆黄灿灿的小车就这么急刹在对面车道。

听见刹车声,胡一下无谓地瞥去一眼,瞬间就从手指尖僵到脚趾尖。

唯一能动的只剩那双眼睛——直直看着车上下来的那人屁颠颠地跑向詹亦杨,并双手奉上身份证。

詹亦杨两指夹着她的身份证晃到她眼前,那一刻,胡一下顿时生出一种自戳双目的冲动,什么叫自打嘴巴,什么叫一语成谶?

这就是……

詹亦杨还不肯放过她,顶着张十分抱歉的脸:“真不好意思,要你破费工本费了。”

他这架势欠扁到都让人无语了,胡一下除了干笑,还是干笑,果断分析了敌我情势,再瞥一眼明显想要置身事外的冷静,胡一下当机立断,二话不说就把冷静拽上车。

车门在面前“砰”一声关上,詹亦杨却毫不介意,转个身,倚着引擎盖凹造型。冷静透过挡风玻璃瞧了一眼又一眼:“啧啧啧,比我上次在电视台门口看到他的时候更养眼了。”

“我这一脚都迈进火坑了,你还有心情看男人?”

“看他这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真想象不出他就是你嘴上说的衣冠禽`兽。”

“冷二妞!!!”

冷静丝毫不吃这套,依旧一眨不眨赏美景,心不在焉地丢出一句:“你都怀孕了,不嫁他嫁谁?”

“拜托!你明明知道那是假的!”胡一下直接把冷静的脸扳了回来。

冷静这才恋恋不舍收回目光,权威般正襟危坐,看着她,如同看着脑袋不开窍的笨学生,“我知道你没怀孕,这没错,可其他人都以为你怀孕了。”

“除了你以外,我没跟任何人提过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