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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情陷魔君:引魂之庄(278)

作者: 无非由 阅读记录

白无及失笑,“怎么,不信?觉得我不可能放弃飘香谷的一切?”

杜蘅思绪瞬间转过万千条,脑子里隐有白光一闪,却快得让她抓不住任何有用的讯息。只能怔怔地看他,仿佛转不回弯来。

白无及叹息一声,“我所做的一切,以后你自会明白。阿蘅,我此生只剩下一个愿望,就是将来能与你在这里,白头偕老。”

她忽然埂住了喉咙,这是她认识他以来,所听到的,唯一一句真正意义上的情话。从前不管他是冷是淡,是好是歹,都不曾对她表露过半分情意。她蓦地转过身,只觉得眼晴都湿润了。赶紧深吸一口气,生生地将那泪意逼了回去。

他伸手去拉她,她却有一分挣扎。这儿年来的委屈在一刻爆发出来,惊人地执拗,不肯轻易让他得手。白无及半强迫地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道:“相信我。我从不曾对任何一个女子说过这种话。你是唯一一个。”

杜蘅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廊沿底下,似乎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一切。时光就唯愿停留在这一刻。

忽然极来一声尖厉地叫道:“快来人哪!”

杜蘅惊然一惊,那心底里被压住的不详之感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她立刻朝着那叫声奔了过去。

奔了过去。

第六十九章 浮光危影

小鱼儿死在梵音阁的坡底,鲜血染红了一片芳草地。整个阴沉的下午,都变成了红色。杜蘅看见他的那一刹那,身子晃了晃,眼晴突然就模糊了。仿佛看到当年的父母,也一样倒在血泊之中,鲜艳的红色和刺鼻的腥味,迅速将她袭倒,她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躺在自己的大床上,靳天择坐在床边沉思。他脸色阴沉得有几分可怕,仿佛绷紧了弦,一触即发!

杜蘅坐起身来,内心空得难受。“小鱼儿……”

“他死了。”靳天择的口气如冰。

“谁杀了他?”杜蘅声音止不住发抖,那样乖巧的孩子,那样年轻,竟然就死了?!

“我让于谦把小鱼儿顾回去葬了。”靳天择冷声道:“杀他的人,是花影使。”

杜蘅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与他交过手,他的武功路数,我最清楚。从背后一招致命,精准无比。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

“他,怎么会进来的?”杜蘅慌乱了,手心里不觉捏出汗来。

“我也想知道。衣轩四周遍布阵法,普通人要进来,根本不可能。就算是进来了,也不可能不被人发现。”靳天择站起身来,慢慢踱步,回头看着她道:“你当时在梵音阁,有没有发现什么?”

杜蘅缓缓摇头,努力地思索,但脑子里空白一片。除了白无及,她根本想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她低叫一声,懊恼地抱住了头。

靳天择的脸色又沉了。忽听见景忪在门外叫道:“庄主,于谦想把小鱼儿送回老家安葬,待来请示。”他迟疑了一下,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脸色严肃的景忪和一脸灰败的于谦。中年丧子,无疑是人生最大的痛若。

“你确定要送他走?我可以为他在后山修建陵墓。不论如何,他与我终归有师徒名份。”靳天择低沉的声音里,有难以察觉的若涩。

“多谢庄主,只是家中还有老父,一向疼爱这个孙儿。我想……送他回去,与父亲做伴更好。”于谦的声音沙哑,难忍悲痛。

靳天择无声地叹息一声,“好吧。那你去吧。景忪,派人相送,务必安葬好了再回。我赠他一对玉佩,四套华服。还有随葬品,你去安排。”

“是。”景忪应了一声,拉着于谦走了。

远远地看见于谦在抹泪,杜蘅的心不由微微刺痛。失去亲的人痛若,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她喘了一口气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查。”靳天择冷冷道:“当天进出梵音阁的人,一律彻查。”

“你认为,花影使隐藏在他们中间?”

“有可能。”他开始来回地踞步,眉头皱得死紧。仿佛有着无数解不开的进题,令他困惑。杜蘅心头一沉,自认识他以来,还不曾见过他如此严肃没有把握。看来这一次的事情,已经严重得超出她的想象。

“你再仔细想想,当时真的没有任何异样?”靳天择不死心地盯着她。

杜蘅凝神细想,“当时阑姨说想找青儿来给她些东西,青儿很快变来了,进了衣姿楼就说小鱼儿到了。你不是说,让小鱼儿去后山?我就和她一起去了梵音阁找小鱼儿。我们到了那儿之后,后院一个人都没有。我怕他又回了收马场,就让青儿去瞧瞧。然后,白无及来了……”说到这儿,她忽然顿了一顿。

“他也在?”靳天择眯了眯眼。

“嗯,他说曾见到一个小孩子在后院练功,看出来他可能是你徒弟,因此没有管他,一直在房中看医书。直到我去了……他不知道小鱼儿何时走的。”

靳天择暗沉了眼,“他见了小鱼儿!”

“是的。只是他不知道他何时走了,又为何走了。”杜蘅叹气。

“以他的武功,若是小鱼儿被杀了,他不可能毫无察觉。中间那么一柱香的时间……”

“你怀疑……他?”杜蘅瞪大了眼,极力分辨道:“不可能的!小鱼儿与他根本就不相识,怎么会杀他?”

“我没说他杀了他!”靳天择冷眼扫去,隐有一丝痛惜,“我一早就说过了,是花影使杀了小鱼儿!”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显然有些激动,胸膛不住地起伏。

靳天择收敛了眼光,转过身,默默地倒茶,递过去:“我是在想,他会不会知道什么,只是当时没有在意?”

杜蘅没有接杯子,硬声道:“他说自己在房内看书,想必没有留意。这也不奇怪。”

靳天择长长地叹气,沉声说道:“花影使莫明其妙进了山庄内杀人,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小鱼儿可能无意间看到了他,就算是这样,我却想不通,他为何要杀他?一个小孩子,即使是看到他,对他也没什么威胁。”

“也许……也许小鱼儿还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杜蘅胡乱地猜想着,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

靳天择目光微闪,冷冷道:“以花影使四大杀手之首的身份,除非是万不得已或是得主人令,否则绝不会轻易出手,更何况是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子?!

他杀了小鱼儿,就等子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这让我想起一个人……”

“什么人?”她的声音竟不自觉地颤抖。

“武林大会上挟持你的人!”靳天择目光灼灼,直看向她,“极可能就是易了容的他!”

杜蘅深吸了一口气,内心砰砰急跳不止,惊惶不安道:“是他?怎么可能?”

“他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脱,本事就很惊人了。连景忪追到后山也追丢了人,这真是绝无仅有的事!”靳天择浓眉深锁,“我怀疑,他一直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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