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的皇后(220)

况且贪赃和渎职这种可大可小的罪名,只要没有真的贻误军机,对于实务在身的武官来说,一般都是做罚俸降职就算了事。

不过我不信这就是掀起这次风波的主使者最后的目的,为了给一个武官降职,就值得几乎全朝的文官大动干戈。戚承亮还不至于大奸大恶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吧?

还正想,殿上萧焕就淡淡开口:“准吴卿所请,三法司五军都督府会审,十日后如若还无结果奏报,朕来殿审。”的55

这次殿下总算有了反应,各司的几个长官纷纷出列领旨。

此后萧焕又交待了几句,就此散朝。

这个朝会真是开得简短,前后不过半个多时辰,几日里以来的争执就被打住,跟我和炼在朝上时吵闹上几个时辰的情况真是天壤之别。

朝臣跪在地上送行,萧焕下殿从侧门回宫。我还是躲在门口,刚看到他的身影走出大殿,就顺手一推身边的小太监,让他把门关起来。

萧焕一身冠带朝服,似乎是没料到我来得这么快,惊得轻咳了两声:“苍苍你……”

我不等他话说完,低头拦腰把他抱起来就走。

“苍苍?苍苍?”他惊讶的叫我,却不敢乱动,语气有点哭笑不得。

毕竟是男人的体重,再加上累赘的朝服,原本觉得应该轻松走完的几步路居然抱得我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才把他放在登在殿外的软椅里,我还没说话,他就笑着:“怎么了苍苍?”

还敢问我怎么了?今天这次大朝,他从昨天很早的时候就开始计划了吧。他在廊下拿着那封弹劾的奏章,我不信他只看了一半,恐怕早就看完不知道多少遍,又翻回去细看的时候才让我给撞见。下午他装作清闲的样子跟我去凤来阁,回来后早早劝我睡觉时,暗地里就一直在盘算今天的事!

气得直想冷笑,我一仰头,根本不回答他的问题,挥手撩开挡在他脸前的白玉旒,用嘴唇狠狠堵住他的嘴。

不管大殿四周侍立的太监隐约的抽气声,带着气几乎是在咬他的嘴唇,我一直吻到他吸不上气轻咳出声,才放开他,半跪在软椅上,一手抚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一手轻揉他的胸口。

他给我吻的黑瞳里都带了点水光,边咳边笑:“苍苍……在这里真的容易被人看到……”

“闭嘴!”躲在大殿侧门边鬼鬼祟祟站了那么久,我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冷冷一眼回过去,“再啰嗦就地强暴你。”

他立刻听话闭嘴,脸上却还是一副忍笑的表情,只是给我抱着揉了半天胸口,还在不时很低的咳嗽。

是谁凌晨就爬起来冒着寒气上朝?自作自受!

暗暗的骂着低头,就觉得放在他胸口的手腕有点酸。

手被一只带着凉意的大手握住,又抬起头,他静静的看着我,笑了笑:“苍苍,抱歉。”

又是随便道个歉就想糊弄过去!撑大和手腕一起开始酸的眼眶,我继续瞪他:“觉得抱歉了就今天晚上主动脱衣服给我看?”

“嗯?”他微挑长眉,“不用留给你扒?”

“没解释清楚。”我正色,“先主动脱一遍给我看,再重新穿上给我扒!”

回到养心殿之后,就是照旧开始一天的生活,上午他召见大臣议事,中午如果有空闲,就在一起吃饭。我上午去景阳宫看一下孩子们的功课,料理宫里一些杂事,午饭后准时去凤来阁。一切都像回到他没病之前的样子,如果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更加的琐碎和平静。

午后去西暖阁向他告别时,我俯身在他额头上轻吻一下,他抬起头淡笑着目送我出门。

到了凤来阁之后,照例是一堆逞凶斗狠的江湖事务,风波虽大,也比朝上那些乱晃的暗刀子痛快明白许多。

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慕颜捧着茶杯坐在我身边闲聊,随意的开口,第一句话却是关于萧焕的:“你跟白阁主有些不对吧?”

我听了之后愣愣,才说:“什么不对?”

他淡看我一眼:“不要对我说你不明白我指的是什么,从白阁主这次昏倒醒来后,你连在他面前说句话都不敢大声了,你还敢说没有不对?”

劈头盖脑的一顿话,说得我一阵发愣,缓了缓才笑:“也没到有不对的地步吧,可能我还是有点后怕,过几天就好了。”

“白阁主的身体的确也是让人不担心不行。”他抱着茶杯,“还记得三年前我给海南剑派掌门刺了一剑,又拖着不治结果回来后在床上足足躺了1个月那次不?你知道无杀见我后做了什么?她一拳打在我伤口上,还带着三个小鬼跑到总堂,硬是两个月都没再见我。吓得我如今再跟人动手,一定提前掂量一下,确定对方连我一根小指头都伤不了才敢出手。”

我只知道前几年无杀跟慕颜大闹了一场,急得慕颜一天写几封飞鸽传书到玉龙雪山去,还不知道原来是因为那次慕颜受伤的事,忍不住笑起来:“还真像是无杀会做的事……”

“像是她会做的事,也是八年前的你会做的事。”慕颜悠悠的,“所以我才说你跟白阁主有些不对。”

八年前?八年前知道他积劳成疾到昏倒,我会怎么做?大概会跳起来骂他,说不定也会像无杀一样,干脆赌气几个月不见他,或许还会干出点别的气急发狂的事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

“连生气,都要小心翼翼。”慕颜侧头看了我一眼,把杯子放在桌上,出去前最后向我摇了摇头,“实在太不像你了。”

我愣了愣,才“哼”一声笑出来,这家伙,莫名其妙说这么一通话,简直像故意跑来嘲笑我的。

笑过之后抱着茶杯出了一阵神,反正也没什么事了,正想怎么打发剩下,前面突然有个弟子跑过来通报,说是有个打扮富贵的妇人要见我。

稍微有点奇怪贵妇怎么会找到凤来阁来,我还是到前面的会客厅迎接,刚进到厅内我就站住,脑袋里翻过无数种称呼,才选了一个叫出来:“武姐姐。”

听到声音,正站在窗前出神的那个衣饰华丽的年轻妇人连忙转过身来,看到我就笑了,端丽的容颜还是当年的样子:“皇后娘娘。”

“在这里不是这么叫的,”我笑,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在这里要叫我凌阁主或者凌夫人。”

来的人是武怜茗,当年她出宫嫁人之后,曾经给我写过两封信告诉我近来的状况,我也曾回过她信。后来就这么零零散散的,也都在联系。我知道她的夫君是一个不常在京城的官员,她对我的近况大概也有了解,因为每次我都是从凤来阁内把信送出去的,所以她可能是从历次送信的小厮口中推断到了我在凤来阁内。

听我这么说,武怜茗微怔一下,然后才笑起来,却不再称呼我皇后娘娘:“您还是这么爱闹。”接着笑着向我解释,“本来是想到宫内拜访的,但是那里规矩实在太多,”她又犹豫了一下,“耳目也多……所以我就冒昧问了送信的小哥,找到这里来了,没想到您真的在这里。”

上一篇:料峭春风 下一篇:天之苍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