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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后(123)

聂寒容那双妖媚程度直追萧千清的冰蓝眼眸在我身上转了转,挑起嘴角轻笑:“哦呀,难得阁主身前的大红人、凤来双璧之一的凌姑娘能记得我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我的皇后 我的皇后续 第26章

章节字数:6199 更新时间:07-09-01 03:36

他这声“大红人”“小人物”,怎么听怎么刺耳,我干咳一声,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萧焕已经轻轻掰开我揽在他腰上的那只胳膊,翻身下马:“在这里冒雪守候,辛苦你们了。”

“多谢阁主体恤。”聂寒容一和萧焕说话就收起浅笑,清丽如女子的容颜上再也不见一丝轻佻。

萧焕点头:“你们守了多久,还有多少人在这附近?”

聂寒容马上回答:“自昨日未时起,除慕堂主重伤未愈,苏堂主坐守营地之外,连属下在内的五位堂主、凤来阁赴疆六千多名弟子中的两千多人都在博格达峰前三十里处成一线状候迎阁主。”

萧焕淡淡地点头:“从昨日未时起就等在这里了,大漠中的风雪最蚀人,弟子们有很多都冻伤了手脚吧,回营地后记得及时医治。”

聂寒容抱拳答应,他脸上倒还一直清清冷冷的看不出什么来,他身后那些凤来阁的弟子却因为这一句淡淡的关心,一张张冻得发红的脸都浮上了振奋和感激。

萧焕低下头掩着嘴轻轻地咳嗽,我看看聂寒容,再看看聂寒容身后的凤来阁弟子,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我一拍脑门:“这么就完了?我们后面那些追兵呢,他们怎么还没追上来?”

聂寒容不大拘礼,在萧焕面前也很随便,听我这么说,就轻哧一声,笑了出来:“凌姑娘还希望他们能赶上来?”

萧焕淡淡看我一眼,开口解释:“他们不会追上我们的。”

我一愣,随即马上明白:从听到爆炸声到找到马车的残骸,再从满地的尸体和狼藉中发现蹄印,然后寻着没有被大雪覆盖的蹄印追踪我和萧焕,都要耗去一段时间,经过这段时间,对追踪不是很在行的人就很难在一两个时辰内追上我和萧焕。刚才我担心着萧焕,满脑子都想着离这些用火药震伤他的人越远越好,才会连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都没有注意到,怪不得一路上萧焕一点也不忧心的样子。

转念一想,早上在马车旁袭击我们的那五个人,门派混杂,应该是私自临时结伙的,而仔细想一下这几天我们沿途受到的攻击,有的明显是经过训练的专职杀手,如我第一天见到萧焕时偷袭的那群雪衣人;另外就是一些游勇散兵,或结伴而来或单独挑战,往往打几下看取胜无望,就会飞快撤退。

我这么想着,随口就问:“江湖上现在是不是有人出大价钱买阁主的性命?”

聂寒容总算肯正眼看我了,他挑了挑眉:“这是你得到的消息,还是你自己的猜测?”

我好歹也是阁主弟子,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口气让我很不高兴,就冷哼了一声:“能让这么多杀手和杂七杂八的各色人等如此前赴后继的,除了钱还有什么?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得到。”

聂寒容微不可见地挑了挑嘴角:“是,凌姑娘慧质兰心,猜得不错,近来有个来头不小的人出十万两黄金买阁主的人头。十万两黄金哪,神仙也动心了,何况那些嗜财如命的家伙。”他边说边伸出一根手指钩住白皙的下巴,眼睛一眯,“说句没骨气的话,连我都有点踌躇呢。”

他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虽然知道绝对不可能,我还是赶快上前一步,挡在他和萧焕之间,瞪眼:“没义气的财迷!十万两黄金有什么好稀罕的,一百万两也绝对不准把阁主卖了。”

聂寒容眯起眼睛连连点头:“是,是,只是踌躇一下嘛。”

我再狠狠瞪他一眼,想到也站在雪地里说了这么会儿闲话了,回头拉起萧焕的手:“现在怎么样?累不累?”

他点头,笑了笑:“还可以。”

他的手躺在我的手心里,冷得就像握着一把雪,我忍不住把他的手抓起来,放到胸前的大衣里捂着:“身上也这么冷?”

他又笑了笑:“还好。”

又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我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身子,他那件早就不再洁净如雪的狐裘上有着鲜血和硝烟的余味,我把嘴唇在他领口下的肌肤上贴了贴,感到淡淡的温暖之后抬起头:“还好没骗人,这里是热的……”

身后响起一声轻咳,聂寒容低头抱着拳,嘴角似乎挂着丝微笑:“阁主,我们是不是快点启程回营地?”

这才想到,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我就当着凤来阁这么多弟子的面对萧焕又抱又亲。

那些弟子都低头垂着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我轻咳一声,把头移开一点点,搂在萧焕腰上的手还是不肯放开,反正刚才也都看到了,再多看一会儿也没什么。

萧焕点了点头:“那就启程……”

“谁在那里?”说了一半的话突然被一声厉喝打断,有个站在外围的弟子刷地拔出剑来。

眼前的白影只是晃了一晃,聂寒容倏忽间已经闪向不远处的一片小雪包后。雪包后突地窜出一道土黄色的身影,向雪原中疾奔。

聂寒容冷笑了一声,左手丝线弹出,那道黄影腿上迸出一道血线,人已经倒在了雪地中。

聂寒容闪到他身前,手指轻挥,轻细如风的丝线已经卷住了那人的双臂,双手微一用力,就把他提了起来,利如刀刃的丝线割破皮袍,绞入血肉,那人的黄色皮袍上很快渗出道道血印。

聂寒容把那人的头拉到胸前,微微弯腰,声音清冷:“说,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早疼得不住地号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这时忙不迭地回答:“我不是来杀白迟帆赚那十万两黄金的,我只是来探路的……要杀他的人在后面呢……啊……”又号叫起来。

聂寒容微微一笑,把他拉得更高:“要杀阁主赚赏金的人都有谁呢?”

那人此时正对着聂寒容的眼睛,见他这么笑着,竟像是见了鬼怪一般,也不知道是疼还是怎么的,全身猛地颤了一下,号叫声也小了下来:“有昆仑派何如舆、武当派神纬、关西岐天寨三个寨主、苗疆蓝衣教……”

“人不少嘛,”聂寒容仿佛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冷笑,“一群乌合之众。”

那人连忙点头:“是,是,是……”他说话时满口黄牙的嘴中呼出的白气就喷在了聂寒容的白色披风上。

聂寒容皱了皱眉,丝线收回,随手把他丢在地上。

那人大喜过望地连连叩头:“谢聂堂主不杀之恩,谢聂堂主不杀之恩。”

聂寒容甩甩袖子看了他一眼:“你不会当我傻了吧,‘顺风和佬’师曾?依你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作风,会甘心为别人探路?你那包打听的顺风耳难道没听说过,我手下什么时候留过活口?”

俯在地上的师曾身子一僵,翻身拔腿想跑,鲜血却突然从他颈中喷射而出,那颗半边挂在脖子上的头颅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垂到他的后背上,他身体像一具被抽去力量的布偶,软瘫地倒在雪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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