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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出书版)(87)

身为大学时代就已经拿到潜水证的人,舒桐做她的潜水教练的确是绰绰有余。

梁临风一听,立刻就翻身搂住他的脖子:“美人你最好了!”

对于“最好”这个评价,舒桐坦然受之,勾起唇角笑了:“当然,如果教你的话,我还需要敢要点学费。”

梁临风眨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舒桐的一个轻吻就落了下来。

抚开她肩上的长发,舒桐居高临下,琥珀色的眼眸逐渐加深,笑意流溢:“这里很安静,所以我想,多收点学费也没什么。”

这里当然安静,搭建在海面之上的房间除了一条栈道之外,再无其他的途径和小海岛相连。除了海风送来的潮汐声,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梁临风总算回过了一点味:与世隔绝是不错……似乎也更加方便某人为非作歹?

不过……舒桐的笑颜一直都是秒杀级别的,在近距离情况下尤其如此。被晃得神魂颠倒,梁临风勉强保持的一点清醒也只够她说上一句:“我们还没吃晚饭。”

下一刻,她的唇就被轻柔含住。

直到被吻得气喘吁吁,她才听到耳旁传来舒桐略显嘶哑的声音,分外磁性动人:“怎么办?我想现在就吃宵夜了。”

此刻的梁临风,绝对已然和理智绝缘,深吸一口气,搂住他的脖子,把双唇送了上去。

于是阳光逐渐西斜,在醉人的海边黄昏中,梁同学蜜月的第一天,被舒腹黑吃得连渣渣都不剩。

可惜,梁同学美满的蜜月生活在十几天后就迎来了一个波折。

波折的起因还是舒忆茹的一通电话。

这次来电的时候,梁临风正在海边的躺椅上享受海风和日光浴,话筒那边舒忆茹的声音温和无比,却让她听出了一身冷汗:“临风啊,婚礼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你跟小桐什么时候回厦门?”

婚……婚礼?她怎么没听说过!

还在呆愣的时候,旁边的舒桐就把电话接了过去,放在耳边:“妈妈?都准备好了?好的,我们过几天就回去。”

梁临风呆愣地看他说完收线,将手机递还给自己,忍不住问:“什么婚礼?”

舒桐笑了下,心情大好:“当然是我们的婚礼。”

在和煦的阳光下,穿着白色亚麻衬衣和长裤的舒桐看起来绝对阳光帅气、英俊逼人。但梁临风咬牙切齿:“你准备多久了!我怎么不知道?”

“蜜月和婚礼当然是要在一起的。”舒桐悠然笑了下,“我觉得先度蜜月再办婚礼也挺好的。”

梁临风欲哭无泪:“舒桐……”

笑得非常温柔优雅,舒桐注视着她:“嗯?”

梁临风捡主要的谴责:“你又没跟我商量就擅自做决定!”

舒桐微垂了眼睫,还是带着笑容,却像是多了些其他的东西:“你不喜欢这样的安排?”

梁临风现在最看不得的就是他略带黯然的神情,更多谴责的话就说不出来了,反而忍不住去握他的手:“也不是这么说的……”

舒桐将眼睫垂得更低:“那就是喜欢了?”

嗯?梁临风眨眨眼睛。

舒桐已经俯下身来,在她耳旁轻吻了下,语气里有被强忍住的笑意:“临风,我们的蜜月还没结束,所以要和睦。”

正说着,沙滩上抱着冲浪板路过的金发帅哥吹着口哨招呼他们,竖起大拇指。

那是之前和他们一起潜水的单身美国人,舒桐看着梁临风忍住笑:“你看,Deen也觉得我们很般配,婚礼一定会很好。”

这有什么逻辑关系么?而且以梁临风对那个美国佬的了解,他一定是在称赞自己这身比基尼吧!

可惜她没机会反驳,舒桐的吻顺势又落在了她的双唇上,他继续俯在她耳旁说:“对了,刚才妈妈还问了,我们准备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圣慧天下 江山总逢春

此生将尽,百年咫尺,圣慧帝想起她一生中最为惊心动魄的时刻。

不是她登基为帝的那一日,太极殿上百官跪拜,三呼万岁,禁城的金黄色琉璃瓦在日光下熠熠闪光,不能逼视。

也不是对鞑靼一战十年,终于肃清边境,恢复燕云十六州的那一日,她登临城墙,面对数万儿男,听到天际隐隐传来炮轰响,环宇震慑。

那一刻是她坐在朝阳殿的龙椅上,即将结束一个毫无新意的早朝。

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边的奏折,她无心般问:“漠北的战事,不是说已经大获全胜了么?怎么还不见兵马凯旋?”

底下的几位重臣互相看了一眼,最终还是由左相出来,俯身说:“凯旋的兵马倒是即日就能返回京师了,迎接的礼乐也都备好了,只是恭王殿下耽误了行程,怕是不能赶上了。”

恭王自然是指沈桐,他和圣慧大婚之后受封亲王,封号就是“恭王”。

圣慧的口气差了起来:“恭王是自恃有功还是怎样?跑上能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耽误了他的行程!”

这话一出口,左相和右相的神情都有些怪异,还是左相小心斟酌了下词句:“陛下莫非不记得了?恭王殿下在两军拼杀时被利剑刺中胸腹,伤势危重,所以才会延误行期。”

殿外的天空一如之前,蔚蓝上浮着白云朵朵。刚才对话的时候,圣慧已经把目光投向了外面,于是费了一些气力,她才把眼睛拉了回来,看向玉阶下神态恭敬的左相:“你是说……恭王被伤了?”

左相从她冷静得异乎寻常的口气中听出了些不对,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传回的军报上有言,我军主帅负伤。昨日斥候又有回报,正是微臣当值,说返京的路上,恭王伤重不见好转,已昏迷多日,不能成行。”

圣慧道:“你没有传报给我。”

左相满头大汗:“那时已过子时,外廷皇宫传讯多有不便,更何况陛下两月前刚下令,不论军情灾荒,全部留待隔日再议。”

是啊,这是她的旨意,是因为苏如慕一向浅眠,为了让他在内宫中能安心休息,她才会如此下令。

还有主帅负伤,她似乎也早就知道了,就在军报传来的当日,她粗粗扫过几眼,看到获胜之后就没有细想,至于那行“我军主帅阵前为敌所伤”,她理所应当地以为受伤的是某个大将,很快就抛到了脑后。

惊涛骇浪仿佛在此刻才传到她的脑中,从某个不知名的远方,一波波叫嚣着扑来,没有片刻信息。

她只觉得头疼欲裂,眼前望过去,只剩下白色的光影。

摇摇晃晃地走下玉阶,抓起站在这里的股肱重臣的衣领:“恭王此时停在哪里?他在哪里?”

左相脸色发白,还能保持镇定:“那斥侯还在京中,微臣马上去唤!”

狂乱似乎到此为止,她丢开左相的衣领,说:“甚好。”

没有当初听到苏如慕受伤时那般的惊慌失措,也没有失态到魂不守舍,她只是平静地站在殿堂上,逐渐开始觉得嗓子里多了些甜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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