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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出书版)(46)

若要说是变短了,却为什么每一日都过得那样得快,她好像只是和他依偎在一起了片刻,太阳竟然就已经落山。

苏如慕伤得其实不重,那一箭射中了他的肩头,只流了不少血,并未伤到筋骨。但一路的颠簸和劳累,却引发了他的宿疾,让他昏迷不醒乃至咳血。

竹林神医医术超群,圣慧到了之后,在那里住了一段时日,等苏如慕病情稳定,才重新去往前线。

也许是天子亲征鼓舞了士气,也许是匪徒仗着熟悉地形强撑几个月,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不到一个月,匪首就被擒获,朝廷在西南的战事总算告一段落。

浩浩荡荡的天子御驾重回京师之日,圣慧在迎接的仪仗之前下辇,并从里面扶出了一身白衣的苏如慕。

当着满朝臣工的面,她字字清晰:“朕欲立苏太傅为皇夫,与沈皇夫共封亲王,一般无二,众卿以为如何?”

——摘自《圣慧天下》第二十六章“安得双全法”。

第13章 怎样信任(1)

电话接通,舒桐的声音微微嘶哑,带着些不确定:“临风?”

梁临风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平静一些:“是我,我们在银悦1103房间,都还好。”

舒桐似乎也是大大松了口气,立刻说:“好,你等在那里,我去接你。”

而后就低声对旁边的人说了声:“去银悦。”

梁临风点点头,从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起,就有委屈慢慢从心底里浮上来。她再强自镇定,这毕竟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直面阴谋和危险。

在面对周倜然的时候,她还能保证自己不至于失态,现在却再也压不住那种恐慌和无助,声音开始发颤,又重复了一遍:“舒桐,我没什么事。”

沉默了片刻,舒桐轻声开口:“临风,不要怕,我马上就到。”

结束了通话,梁临风还是把手机紧紧握在手中,仿佛这样就能得到些力量。

周倜然也已经打过了两个电话,靠在墙壁上,笑笑看她:“这个事情恐怕还会波及舒桐了,真是抱歉。”

梁临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她的身份只是一个小报记者,一切都好说,但她偏偏又是舒天总裁的妻子,要想八卦记者不在这上面做文章,简直是不可能的。

恐怕杜昊华就是看准这点,才会选她做丑闻的另一个主角,可惜她完全没有危机意识,就这样简单地掉入别人的陷阱之中。

梁临风摇摇头说:“没有关系。”然后发现他将一只手按在胃部,身体也不自然地微弓起来,忙说,“周老师,您胃病犯了?我们要不要去医院?”

脸色比方才还要苍白一些,周倜然的额头上也明显能看出渗出的薄汗,神色却还是不变:“我们还是在这里等舒桐过来吧,保护现场。”

本来梁临风也有意思在房间里等舒桐过来,最好等警察过来侦查一下之后再离开。

但看到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她犹豫了一下:“我们锁上门先到楼下去,待会儿让人先送您去医院。”

说着就要过去扶他。

周倜然没有把手伸给她,反而又笑了下:“小梁,这时候你应该跟我保持距离,而不是再和我有身体接触。”

梁临风愣了愣,看到他抵在胃部的拳头又往下陷了陷,马上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肩膀撑住他的身体:“我们问心无愧,怕这些干什么?”

周倜然这段时间本来就胃炎发作,加上昨天被那样折腾,这会儿胃的确是疼得厉害,实在没有力气来拒绝,只好将身体的重量分到她肩膀上一些:“谢谢。”

梁临风将自己的包带上,又用房卡锁了房门,搀着周倜然下楼。

市内的交通不好,她本以为舒桐要过段时间才能到,结果在大厅里等了没多久,她就看到匆匆走进来的熟悉身影。

周倜然已经被她扶到一旁沙发上坐着休息,她快步迎上去,拉住舒桐的手。

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舒桐就张开手臂紧紧把她抱在怀里:“临风。”

梁临风顾不得去想酒店大厅里人来人往,会被很多人看到,也用力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足足过了有几十秒,她才抬起头笑:“具体的事情我慢慢跟你说,先把周老师送到医院吧。”

舒桐是带着司机来的,听后就过去询问了下周倜然的情况,让司机先送他去医院,而后和梁临风回那个房间里一起等待警察的到来。

梁临风到这时候才知道,昨晚舒桐在家里迟迟等不到她,打她的手机又一直是关机,不到夜里12点钟,他就已经做了报警处理。

按理说失踪24个小时以上才会立案,但舒桐动用了他的关系,从昨天夜里2点多开始,已经有警力投入到追查之中。

梁临风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包括昨晚如何被迷昏,还有今早醒来之后从周倜然那里听来的线索。

舒桐只是静静听着,等她说完了,就冲她笑笑:“不要担心,我报警在先是事实,就算媒体再恶意歪曲,也掩盖不了。”

梁临风听到舒桐早就报警的时候也大大松了口气,毕竟如果她和周倜然真的是偷情的话,这点就解释不过去。

注意到舒桐的神色有点憔悴,梁临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不由心疼:“你一夜没睡吧?累不累?”

对此刻的舒桐来说,累不累全都是次要的,能看到她安然无恙,就已经顾不得别的事情了。

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他反倒问梁临风:“麻药过了没有?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对方可能也是害怕舒桐报复,下药的时候留了几分余地,用得不是太损害身体的药物,药剂量也不高,要不然梁临风也不会一度恢复知觉了。

梁临风摇摇头,除了有些轻微的头疼之外,她没有什么不适。

他们俩这会儿是在酒店的房间里,舒桐坐在套间外的沙发上,她就坐在舒桐的腿上,抱着他的身体不离开片刻。

当他在身边的时候,她才敢肆无忌惮地表现自己的软弱,这个地方昨晚留给了她非常不好的回忆,以至于现在只是在这里坐着,她都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舒桐……”搂住他的脖颈,将头紧贴着他,梁临风小声说,“我想起来那天晚上我做的梦,我最后为什么把那颗子弹卸掉了,我是想如果连你都变成怪物了,我干脆变得跟你一样算了。”

她没头没尾来一句这样的话,舒桐却听懂了她是在说前段时间她做的那个噩梦,在梦里,在将要见到他的前一刻,她把枪里的子弹卸了下来。

侧头在她头发上吻了吻,舒桐笑着,语声坚定:“我不会变成别的什么,我一直在这里。”

警察赶来的略晚了些,看到梁临风缩在舒桐怀里,显然是受惊还没有恢复,就让一个女警察给她做笔录。

等回答完那个和气温柔的警花的问题,梁临风总算有了点胃口,舒桐带着她,就在酒店的茶餐厅里一起吃了点东西算作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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